約翰找到“黑曼巴”的時候,她正在一家車行挑選摩托車。
那把號稱連神都能劈成兩半的武士刀被她背在后背,包裹的很嚴密。
表面上看不出來它是一把刀。
她選中了一款深色的機車,旁邊的工作人員正在向她推薦配套的黃色駕駛服以及相應的頭盔。
她把頭盔拿在手中,突然轉頭看向約翰:“大叔,你看了我很久了。”
約翰:“是嗎?或許你很有魅力吧。”
她忽然笑出了聲,“能得到‘黑凱撒’的稱贊,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約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能被她認出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前身成名三十多年,圈子里除了新入行的人,很少有不認識約翰的。
她的笑容變冷,“說吧,是什么風把你吹到了我這里?”
她跟‘黑凱撒’沒有什么交情,無端被找上門,肯定沒什么好事。
約翰:“是一枚徽章。”
她眉頭一皺,“持有人是誰?”
約翰:“芙妮塔·格林。你‘黑曼巴’碧翠絲·基多的老朋友。”
碧翠絲:“可她已經死了。”
死人是不可能發布血契任務的。
約翰:“但她的女兒沒死。”
碧翠絲頓時沉默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當時的一念之仁會給她帶來這么強大的敵人。
沒錯。
“黑凱撒”是一個傳奇,更是前輩,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都遠不是她們這些后入行十幾年的晚輩能夠比擬的。
碧翠絲有點后悔…
她真的沒有想到芙妮塔·格林竟然會有“黑凱撒”的血契徽章。
并且這個東西會被她的女兒找到。
她的女兒才不到十歲!
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竟然能做到同齡的女孩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現在后悔也晚了。
“黑凱撒”都找上門了,他在履行血契徽章交付的任務,必然不可能留手。
她跟他,只會有一個人能活。
碧翠絲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車行里的人來人往的路人,對約翰道:“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么?”
這里人太多,雙方在這里交戰必然會傷及無辜。
約翰點了點頭,“如你所愿。”
他們兩人來到附近一所學校的操場上。
今天是周末,學校不上課,操場上并沒有其他人。
他們可以盡情的展示真正的實力,而不用擔心驚世駭俗。
碧翠絲站在沙坑旁,“前輩,我有個請求,不知道您可否答應?”
約翰:“說來聽聽。”
碧翠絲猶豫了一下,“我的遭遇不知道前輩是否已經知曉。”
約翰點頭,“你的遭遇確實很令人同情。”
聽到約翰這么說,碧翠絲的神情也放松了一點,“那我是否可以懇求,讓我先完成報仇的任務,之后,我們再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
碧翠絲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復仇,殺光害她失去了孩子并整整做了四年植物人的人。
約翰搖頭,“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夜長夢多,沒有人能夠知道后面還會發生什么事。
并且約翰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已經接了凱若的任務,那么就必須要盡快完成。
等她報完仇,殺了所有害她的人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萬一她報仇不成功反被人殺了,再人間蒸發,約翰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都人間蒸發了,還怎么再找她?
“為什么?!”碧翠絲很是不解。
她就不懂約翰為什么這么固執。
約翰:“不為什么。”
碧翠絲:“那你至少得有一個理由。”
約翰:“你想知道理由?OK。
你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但凱若的遭遇同樣讓人憐憫。
你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失去了媽媽,而且就在她面前殺死了她的媽媽…
你要明白一個事實,干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條不歸路,都是該死的,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你自己就滿手血腥,殺人無數,毀滅了多少家庭,讓多少人陷入絕望,你還有什么權利去找其他人報仇?”
碧翠絲頓時低下了頭。
約翰卻不屑的冷笑。
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自己利益就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要報仇什么的,剝奪他人利益的時候就覺得理所當然。
碧翠絲取下后背的寶刀,“前輩,你一定是要阻止我了?”
約翰同樣拿出匕首,“對!你現在這個表情就對了。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憑本事說話。
我要殺你完成任務,你要殺了我才能去報仇。
所以,拔刀吧。”
寶刀出鞘。
碧翠絲雙手握著修長的武士刀擺出了攻擊的架勢,蓄勢待發。
約翰站在那里,讓每一根神經都放松下來,表情淡定。
他的搏擊、冷兵器專精均是宗師級,力量60,敏捷61都是成年人的三倍,近戰能力早已超出前身太多,更有不死特性惡魔的衍生護體,根本就不畏懼任何挑戰。
“呀啊!”
碧翠絲嬌斥一聲,五步遠的距離,瞬間及至,武士刀化作銀光斬向約翰的面門。
約翰:“不錯。”
只見他右臂上揚,匕首恰到好處的架住了那道銀光。
黃色的火花激射。
她的武士刀是寶刀不假,但約翰耗資一個金幣買來的匕首也不是凡品。
酒店出品必屬精品。
經過現代工藝錘煉的精品,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斬斷的。
一擊沒有奏效,碧翠絲立刻收刀,緊接著又連攻三刀,一刀比一刀猛,一刀比一刀犀利。
因為她知道想要擊敗“黑凱撒”這樣的沙場老手,必須要付諸全部的努力。
約翰同樣依靠61點敏捷閃避了開來。
約翰:“‘黑曼巴’假如就這么點實力的話,那她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中。”
說完,約翰的身影陡然消失,下一秒出現在碧翠絲的側面。
一匕首劃在她的肋下。
血光乍現。
血光中,約翰又一拳擊中她的肩膀,趁她搖晃“硬直”的時候,又緊跟一腳踹中她的后背。
“哇啊!”
她吐出一口老血,一頭跌進沙坑里。
她拄著寶刀,捂著流血的肋部,艱難的又站了起來。
她灰頭土臉,眼上、鼻子上、嘴上全都沾滿了沙粒。
狼狽不堪。
她知道,她的裸能力遠不是“黑凱撒”的對手…
但是…
她還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