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模式在大秦早已形成,嬴高本人也參與了改進,在嬴高看來,這才是滅國資本。
而不是如同暴民,如鼠蟻過境,除了破壞,除了災難在沒有任何的好的影響。
所以,
嬴高一直都看不起所謂的農民運動,亦或者說是王朝末年的統一之戰。
真正的滅國之戰,應該是一如大秦這班,不論是進攻還是接收都有一定的規章制度。
行云流水,仿佛一場藝術,縱然是中原大地進行了一場兼并,
但是對于中原大地的創傷并不大。
這才是技術!
這才是嬴高喜歡的模式,
不管是任何時間都可以有條不紊的推進,對于一場戰爭準備充足,從來不會小覷任何人,也不會驕傲自大。
縱然是面對一個安陽小城,大秦朝廷都做好了最萬全的準備,此刻關于接收安陽的官吏早已經達到河內郡等待。
這便是大秦。
不管是干什么事兒,都是有計劃的推進,不使人盲目。
“嬴將,如今安陽被破,鄴縣也落入我軍手中,是否立即陳兵邯鄲城外,給趙國君臣施加壓力?”千夫長郎長安朝著嬴高,道。
撇了一眼郎長安,嬴高有些恨鐵不成鋼,呵斥:“此刻我軍抵達邯鄲城外,只怕不是我們給趙國君臣施加壓力,而是對方給我們施加壓力。”
“有些事情,需要一步一步來,踩踏著趙國君臣的底線,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們的氣勢。”
“唯有如此,
才能擊斷趙人的脊梁,一天有時間了,多看看兵書…”
“諾。”
郎長安臉上浮現一抹羞赫,相比于嬴高等人,少年還是有些靦腆。
“給你一個任務,由你率領本部騎兵,前往邯鄲,將頓弱先生以及使團之中的其余成員全部接出來。”
說到這里,嬴高深深地看了一眼郎長安:“告訴本將,對于此事你有沒有信心?”
聞言,郎長安心下無語至極,如今大秦的態度明顯是要滅趙國,在這樣的情況下,率領千人,前往邯鄲接人,他有什么信心。
只是看著臉色越來越不懷好意的嬴高,郎長安還是慫了:“稟嬴將,
末將有信心,一定將頓弱先生等人安全的接出來。”
在軍中,嬴高一言九鼎。
郎長安清楚,在這件事上,他根本就沒有轉圜余地,這不是商量若是通知。
望著郎長安離去,嬴高不由得莞爾一笑,隨及搖了搖頭。
郎長安是他發掘的人才,晉升速度極快,這才短短數年之久,就已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士卒成長為千夫長。
而且這個少年天賦不錯,未來可期,若是假以時日,未必就不能封侯拜相。
真正讓嬴高對于此人另眼相看的則是郎長安勤奮好學,也愿意低下頭去請教別人。
這樣的人,只要不是在半道上隕落,未來必然會一飛沖天,成為這個時代天空上的一顆星。
未必是最亮的,卻也裝飾了天空的璀璨。
至于這一次的任務,不光是為了培養郎長安,最重要的是,安陽,鄴縣已經被攻破,不久之后,趙國君臣就會得到消息。
到時候,原本會安然無恙的頓弱等人,勢必會陷入危機之中。
頓弱不僅是秦王政的臣子,也是他的臣子,而且頓弱這些年,為了大秦東奔西走,執掌黑冰臺立下了汗馬功勞。
就算是一個奸臣,在這個時間點上,他作為大秦儲君也要去救人。
安陽城破的消息,嬴高并沒有隱瞞,因為他心里清楚,就算是隱瞞,也隱瞞不了有心人。
正因為如此,安陽城破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整個趙國震動,邯鄲城內滿是驚慌。
與此同時,消息還在不斷地傳播。
“將軍,我們來遲了,根據得到的消息,如今鄴縣已經被秦軍楊端和攻破,安陽也已經被白仲攻破了。”
斥候將消息告訴司馬尚,司馬尚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自然是清楚,安陽的重要性。
要不然,在這個時候,李牧也不會讓他親自南下,為的就是讓安陽拖住嬴高。
“將安陽城破的消息向武安君稟報,立即改道,本將要見亞相與丞相。”
“諾。”
望著斥候離去,司馬尚神色肅然,他心里清楚,安陽城破,他已經沒有去安陽的必要。
現如今,井陘關太遠了,他無法前往,只能前往邯鄲與廉頗等人商議。
“丞相,亞相,大事不好了!”今日,龐媛正在與廉頗商議征兵事宜,卻不料一道驚呼聲傳來。
本來,由于趙國勛貴以及趙國宗室的妥協,如今的邯鄲已經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龐媛與廉頗心頭也是松了一口氣卻不料…
聞言,廉頗與龐媛對視一眼,兩個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發生了何事?速速道來!”廉頗看到斥候,不由得開口,道。
“稟亞相,丞相,斥候傳來消息,秦軍楊端和攻破鄴縣,隨及秦軍主將白仲攻破安陽。”
“現如今,邯鄲城外,對于大秦儲君根本沒有了阻攔。”
聞言,廉頗與龐媛臉色大變,之前臉上的喜色,盡數消失不見,他們都沒有想到,變故來的如此之快。
他們可是清楚,秦軍一直都沒有大規模進攻安陽,而且司馬尚已經前往,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秦軍攻破。
“丞相,安陽被迫,鄴縣落入秦軍的手中,這意味著邯鄲城外,一馬平川。”
廉頗神色肅然,朝著龐媛,道:“老夫若是沒有記錯,大秦儲君手中有精銳不下于邊騎的騎兵。”
“這意味著,只要嬴高愿意,旦夕之間就可以陳兵邯鄲城外。”
“嗯。”
這一刻,龐媛也是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清楚,安陽一破,沒有了鄴縣等地作為側應,邯鄲將直面秦軍。
“秦軍不同尋常,這一次又是大秦儲君親自率領大軍,王賁,白仲,楊端和等大將親自跟隨。”
“邯鄲的防守,只怕是需要亞相一力承擔了,至于征兵一事,就讓司馬尚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