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否能夠得到升遷,在這一路上,不光是憑借本事那么簡單,人脈以及其他的客觀因素很重要。
明卿也有登上大秦朝堂之心,只要是做官之人,就沒有一個在心里沒有封侯拜相的心。
更何況還是大秦這種,肉眼可見已經注定要兼并六國,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王朝的丞相,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沒有人不向往,沒有人不想位高權重。
他的家庭并不好,正因為如此,他比大部分人更渴望成功,更渴望功成名就。
一念至此,明卿也是點了點頭,他沒有反駁嬴高對于他的安排,明卿清楚,嬴高的安排會讓少走很多彎路。
而且這些功勞,對于嬴高而言,甚至于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一想到這里,明卿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就消失了,在他看來,只需要他一步登入大秦朝堂,這樣一來對于嬴高的幫助才是最大的。
而不是像此刻一樣,遠在三川郡,就算是嬴高需要什么,一時半會之間,也無法趕到,也無法支援,一念至此,明卿決心接受此事。
“不要多想,現在的朝中,我這一派系的不管是文吏還是武將幾乎是一個都沒有,在朝廷,本將幾乎是獨木難支。”
嬴高喝了一口茶水,朝著明卿意味深長,道:“馬興坐鎮涼州,五年之內,本將是指望不上了。”
“現在本將手底下,也只有你與范增兩個人可以在朝堂之上立足,此刻的范增已經進入了國尉府官署,也算是在武將一方有了立足之地。”
“但是,在文吏之上,本將只能寄希望于你!”
嬴高說的情真意切,同樣的,明卿也聽得很是感動,但是明卿心底深處卻清楚一件事,他是有才,但是不是那種驚世之才。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升遷太難了,而且他的年齡也是一個大問題,雖然他比嬴高年長,但是相比于大秦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則年輕太多了。
這一刻,明卿壓下心中的感動,朝著嬴高苦笑,道:“嬴將,屬下也想進入咸陽朝堂,為嬴將排憂解難,但是屬下一無驚世大才,二年齡太淺,想要走入咸陽朝廷還需要二三十年的磨礪。”
“哈哈哈.......也是哦!”嬴高朝著明卿笑,道:“本將這么將這些忘了,你看我這腦子!”
“嬴將,屬下”
明卿也是沒有想到,嬴高竟然打趣他,這一刻的明卿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委屈巴巴的看著嬴高,半響之后,朝著嬴高一拱手,道。
“還請嬴將提點,屬下實在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眼珠子一轉,明卿就清楚了,嬴高既然如此輕松地說,必然是有辦法,一想到這里。明卿就不自己苦想了,而是將目標落在了嬴高的身上。
他心里清楚,嬴高必然會給自己指出一條明路的。
“哈哈哈”
輕笑一聲,嬴高朝著明卿,道:“你小子,本將倒是可以給你提點一二,但是具體情況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
“諾。”
“這一次,本將前往韓國便是為了東出做準備,而一旦大秦銳士東出,到時候,第一戰便是滅韓,而三川郡便是東出的基地。”
這一刻,嬴政看著明卿,道:“這便是你機會,若是表現好了,自然可以一步登天!”
大秦東出一事,對于很多人來說,確實是一步登天的絕佳時機,特別是作為三川郡郡守的明卿更是如此。
畢竟他正在這個關鍵的位置上,這是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若不是明卿正好處在三川郡,大秦東出的關鍵之處。
若是在北地郡等處,就算是你有如何的功勞,但是大秦朝野上下都在關注東出一事,又豈是看到你在北地郡的功勞。
大秦上下官吏如此之多,有功勞的不在少數,但是升遷卻有太多的意外,只有站在秦王的目光所及的范圍之內,才能夠讓自己能力得到秦王政的眼中。
最后得以升遷。
在這個時代,這是必不可免的,若是上位者看不到你的努力,你就算是再有才華,若是得不到上位者賞識,也只能埋沒。
對于這一點,明卿自然是清楚地,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于嬴高在心中極為的感激,因為他清楚,嬴高這是真心的想要他好。
心中念頭閃爍,明卿長身而起,朝著嬴高肅然一躬,道:“屬下明卿拜謝嬴將提點,此天賜良機,屬下一定不會錯過。”
“嗯!”
微微頷首,嬴高朝著明卿輕笑,道:“時間也不早了,你不是打算設宴宴請姚賈等人么,還在這里干耗著?”
“額!”
臉色之上浮現一抹尬色,明卿迅速收斂,然后朝著嬴高一拱手,道:“嬴將這邊請,屬下這就催促一下侍從。”
一番宴請,自然是舒舒服服的過去了,這一場宴會之上,眾人只談風月不談政治,以至于整個宴會大廳其樂融融。
這便是男人。
只要不是談正事,只要是談及與女人與風月有關的,就算是在生疏的人,也會在瞬間熟悉,然后相談甚歡。
在洛陽待了一夜,第二天,嬴高等人便告辭了明卿,然后朝著函谷關方向進發。
他與明卿該說的早已經兩個人說完了,他相信明卿是一個聰明人,他說的對方一定會有所認知,也一定會把握住這一次機會。
嬴高更清楚一點,那便是他待在三川郡的時間越多,對于明卿的影響越大,到時候,朝廷對于明卿的功勞核算的時候會將一部分算在自己的身上。
對于嬴高而言,這些微末的功勞于他并沒有多少益處,同樣的對于明卿而言,這些功勞也會就是他通向大秦朝堂的最后一塊臺階。
所以,嬴高只在洛陽待了一天,在他看來,他不能害了明卿,有些時候,一個人升遷,是要看運氣的。
一旦錯過了那個勢頭,將來再想要得到這個機會,未必就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