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脛而走。
仿佛乘風而行,在中原大地之上迅速的傳播,更何況,靖夜司與黑冰臺出手,消息在第一時間朝著咸陽傳播。
畢竟歸途之中,往往最容易出現意外。
由于距離的原因,當李牧等人得到齊墨被滅的消息的時候,黑冰臺的人將消息剛剛傳到三川郡的治所。
洛陽。
而在洛陽之中,雖然明卿依舊是三川郡的郡守的,但是此刻的三川郡之中,一切的掌控其實來自于王翦。
王翦手握藍田大營的大秦銳士,坐鎮三川郡,親自為嬴高壓陣。
幕府之中。
“上將軍,黑冰臺傳來消息,武安君在臨淄大破齊墨,神都山之上的一切齊墨游俠被斬殺殆盡,齊墨從今天起從諸子百家之中除名。”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消息,武安君下令靖夜司的人斬殺了小圣賢莊的莊主伏念,將人頭送給了稷下學宮的祭酒荀子。”
黑冰臺的一個千夫長,將消息稟報于王翦,連夜奔走,早已經讓他饑渴,這一刻甚至于嘴唇都干裂了。
王翦看到這一幕,將手中的水袋遞給黑冰臺千夫長:“水袋之中有鹽,先喝幾口!”
“諾。”
沒有理會黑冰臺的千夫長喝水,王翦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站在了地圖之前,他心中受到有一個預感,嬴高此行只怕是有麻煩了。
“齊國之內已經結束,齊王未必就會留下公子,但是李牧在東武城,此戰公子大獲全勝,一個新的時代將會到來,這一點,李牧必然是看的很清楚。”
嘴里喃喃自語,幾乎在第一時間,王翦就判斷出,對于嬴高回歸最大的威脅便是東武城的李牧。
“若是李牧出手,只怕是公子兇多吉少!”
一念至此,王翦雙眸之中殺機大盛,他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相助于嬴高。
“千夫長,立即將消息稟報王上,同時請求王上下詔,警示趙王,一旦武安君任何的差錯,我大秦必將滅趙。”
“不惜一切代價。”
“諾。”
點頭答應一聲,千夫長將手中的水袋放下,然后離開了王翦的幕府。
望著黑冰臺的千夫長離去,王翦手中長劍出鞘,斷然下令,道:“中軍司馬,傳本將將令,大軍盡出,推進至趙國邊境!”
“本將要為武安君去撐場子——!”
“諾。”
一聲令下,藍田大營的大軍迅速出動,從洛陽之中出動,迅速朝著趙國的邊境開去。
大有戰火大起之勢。
王翦心里清楚,嬴高此行太過于膽大包天,不光是齊墨被滅,更是將小圣賢莊的伏念斬殺,將人頭送給了荀子。
此舉,必然會激怒荀子。
王翦雖然是一個武將,但是他清楚,荀子在中原大地之上的地位,這個人執掌稷下學宮可以說是桃李遍天下。
嬴高得罪了荀子,幾乎等于得罪了天下士子,麻煩有點大了。
這也是王翦為何在第一時間下令,讓黑冰臺的千夫長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件事稟報嬴政的原因。
此事,只能讓嬴政出面,唯有如此,才能讓荀子忌憚。
出兵二十萬,只為了給嬴高撐場子,這個天下,也只有王翦有這樣的魄力。
齊墨被除名,這已經夠讓人為之震驚,而此刻荀子卸任稷下學宮的祭酒,返回桑海,王翦騎兵二十萬壓境趙國,頓時讓中原大地之上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撲所迷離。
特別是王翦一動,整個趙國為之嘩然。
二十萬大軍,而且還是大秦之中,最精銳的二十萬大秦銳士,一時間,整個趙國朝廷之上,盡顯一片恐慌。
邯鄲。
“王上,王翦出兵二十萬從洛陽而出,劍指我趙國邊境,此舉必然是為了迎接大秦武安君回歸”
郭開神色復雜,他心里清楚,一旦嬴高出事,王翦必然會進攻趙國。
“王上,是否讓武安君撤離?”
嬴高率領大軍而來,攜帶斬滅齊墨的赫赫兇威,在這個時候,趙國根本就不嬴高與大秦交惡,畢竟不光是嬴高手握五萬萬勝軍,而王翦手握二十萬藍田大營的大秦銳士陳兵邊境。
郭開心里清楚,在三川郡之中,還有一支關外大營的秦軍在一些蟄伏。
“王翦陳兵我趙國邊境,這是對于我趙國的挑釁,豈能就這樣放任?”
趙王眼中戾氣更甚,他朝著郭開斷然下令,道:“盡起趙國大軍,讓廉頗親自前往,拖住王翦,嬴高這是一個變數,絕對不能留。”
“同時傳令李牧,調集邊軍南下,將嬴高以及五萬萬勝軍留在趙境。”
見到趙王態度堅決,這一刻,郭開也是極為的無語,這等于以趙國一國之力與大秦爭鋒,這根本就是找死。
但是,趙王不聽勸,他作為臣子,無可奈何。
“諾。”
點頭的答應一聲,郭開轉身離開了邯鄲宮,朝著廉頗的府邸走去。
郭開雖然是奸妄小人,但是他心里清楚,一旦趙國滅亡了,他今日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故而他心中對于趙王此舉極為的擔憂,他想要去請教廉頗,然后讓廉頗面王,勸諫一下趙王。
“亞相,王上讓亞相率領大軍與王翦對峙,拖住王翦之后,讓武安君率領邊軍滅了嬴高與大秦萬勝軍。”
郭開朝著廉頗一拱手,語氣凝重,道:“亞相,你可有把握拖住二十萬大秦銳士的憤怒,我趙國可有把握抵擋住大秦的舉國出擊?”
“哼!”
冷哼一聲,廉頗朝著郭開,道:“大秦武安君,更是大秦公子,這是一個大敵。”
“一旦放任其成長下去,這中原大地,遲早要被秦國兼并,王上之令并沒有什么錯誤,斬殺嬴高與萬勝軍,可以讓秦國的力量削弱。”
“唯一的難處便是王翦手下二十萬大軍的沖擊,以及斬殺嬴高之后秦國的報復,只有確定能扛過這些,才能斬殺嬴高與萬勝軍。”
廉頗與郭開之間關系是并不融洽,今天他們之所以能夠在一起商議,那是因為這件事關系到了趙國的根本利益。
他們兩人都無法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