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
突破了游俠的圍住堵截,嬴高沒有在意天地間的消息流傳,而是率領大軍朝著了齊國臨淄而去。
由于這一次殺伐的震懾,一路上并沒有游俠前來送死,對于這一點,嬴高感覺到了無奈,這意味著游俠難以根除。
本來在臨澤之外,還有四千游俠的埋伏,但是平章山與平原谷的伏擊,讓他們清楚,自己等人根本玩不過嬴高而暗中撤離。
這些人一旦隱匿在深山老林之中,根本就找不見,除非是花費巨大的代價去找,而此刻的嬴高,根本就沒有那些時間。
畢竟不光是征伐西北,以及征伐極南地,都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而且還有大秦對于山東諸國的一統,都需要參與。
嬴高沒有時間去剿匪,特別是在這是時代,信息也不發達。
說真的,就算是賊人在你面前,按照這個時代的畫像水平,在加上畫師的夸張,你也難以認出。
“沒有游俠阻攔,公子心中失望?”姚賈見到面色不好的嬴高,不由得打趣,道。
“嗯!”
點了點頭,嬴高,道:“本將本來打算一舉將這一些游俠根除的,但是平章山一戰,打草驚蛇了,讓這些人跑了。”
“未來這些人,更難抓住,也更難根除!”
喝了一口茶水,嬴高語氣幽幽,道:“而且,仇恨是會傳承的,這些游俠不死,對于大秦而言,遲早都是禍害。”
“本將一直以來的想法便是,既然要出手,那便下狠手,從源頭之上斬斷這一根源,要不然,光是一次刺殺,又何必在這個關頭,如此的勞師動眾。”
“畢竟范增雖然是大秦的重臣,但是,遭遇一次刺殺,還不到這樣的程度,除非是父王遭遇刺殺......”
聽到嬴高的感慨,這一刻,姚賈心中一些不理解之處,在瞬間豁然貫通一下子就理解了。每一步都是環環相扣,在別人看來是無用的,其實在最后往往發揮著作用。
這一刻,他算是理解為何大秦諸多公子,為何就只有嬴高一個人崛起了,這一次的所見所聞,讓姚賈清楚,每一個人的崛起都不是偶然。
以嬴高的心機,玩死其余的公子,其余的公子還恍然未覺。
“公子,我們何時去見齊王?”心中念頭落定,姚賈話鋒一轉,道:“萬勝軍入臨淄,若是不見齊王,只怕是齊王會睡不著覺。”
“哈哈哈......”
大笑一聲,嬴高沉吟了一下,朝著姚賈,道:“將求見齊王的文書遞上去,然后同時將齊國國相后勝請過來。”
“臨淄一事,也許要從這后勝身上突破”
“諾。”
點了點頭,姚賈作為大秦行人署之中的官吏,自然是對于此事,有所了解,他心里清楚,嬴高的目光極為的犀利。
后勝確實是一個很好地突破口。
望著姚賈離去,嬴高的目光久久未收回,當你對于一個大才用久了,心中對于大才的渴望就更深了。
那種得心應手,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這一刻,嬴高也是明白為何自古帝王都愛用奸臣與名臣的原因了。
這就好比,一碗牛肉面與一盤小龍蝦,雖然都是吃的,但是其中的味道以及享受度是截然不同的。
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只可惜,大秦之中真正意義上的大才,全部都是在朝廷之中,縱然是以嬴高的氣勢如虹,依舊是無法找到合適的人才。
目下的嬴高陣營,有且僅有的大才就只有一個還是嬴高自己綁來的范增,馬興還是原本就是朝臣,最后歸在了他的門下。
半個時辰之后,齊國國相后勝來到了嬴高的大營,畢竟以嬴高的身份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出現在后勝的府上。
而且嬴高不光是大秦公子,更是大秦武安君,不論是地位還是官職都不在他之下,所以他前來嬴高的答應,后勝并不覺得屈尊降貴。
“嬴高見過后相,久聞后相之大名,今日一見,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見到后勝到來,嬴高從位置上起身迎了過來,臉上的笑意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
仿佛見到了親人。
見到嬴高如此的熱情,后勝也是燦爛一笑,朝著嬴高一拱手,道:“彼此彼此,武安君大名,后勝如雷貫耳!”
“坐!”
一伸手示意后勝落座,然后朝著鐵鷹吩咐一聲,道:“上小宴!”
“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轉身離去,幕府之中在這一刻,只剩下了嬴高與后勝。
望著鐵鷹離去,后勝莞爾一笑,道:“公子前來臨淄,本相應該一盡地主之誼,卻不料反而需要公子招待,失禮失禮!”
“后相客氣!”
一番談話之后,彼此之間關系迅速拉近,對于這樣的局面,后勝與嬴高都很滿意。
放下手中的茶盅,后勝朝著嬴高,道:“公子此番入齊,意欲何為?”
他作為齊國的丞相,自然是不希望發生意外,就算是發生意外,他也想要提前知道,做一些彌補。
嬴高是一個安分的主,此刻嬴高踏足臨淄,他自然是要重點關注,平章山與平原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齊國,民間輿論很不利于齊國。
“就是對于齊王國書之中所言的那些,本將此番前往齊國,只是為了斬滅神都山,將齊墨從這個世間抹除。”
嬴高對著后勝微微一笑,直言不諱,道:“齊墨的這些游俠,太過于放肆了,不光是刺殺我大秦臣子范增,更是聚集一萬余伏殺本將。”
“本將覺得這些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人世間,本將既然大動干戈,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而來,便要滅了齊墨。”
說到這里,嬴高對著后勝笑了一會兒,然后一字一頓,道:“本將在西北的戰爭尚未結束,等斬殺齊墨之后,本將便要立即撤軍回西北,對于齊國必然是秋毫無犯。”
“我大秦對于盟友,從來都是尊重的,要不然,本將劍指齊墨,父王也不會向齊王下達國書,以解釋此舉之意,目的便是為了大秦與大齊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