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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良藥苦口,荒涼的蘄年宮

  加冠大禮結束!

  秦王政配先祖穆公劍,以及秦王印璽與各方呈交出來的兵符。

  與此同時,呂不韋走到大殿中間,對著秦王政肅然一躬,道:“老臣請去“仲父”名號,還政王上!

  聞言,秦王政看了一眼呂不韋,眼底喜色一閃而逝,面色如常,道:“若是孤出事不當,尚請文信侯指點一二!”

  秦王政沒有猶豫,也沒有給其他人思考的余地,直接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這本就是他的權力!

  自此,秦王政當了八年傀儡秦王,終于觸摸到了大秦至高無上的權力,生殺予奪,盡握于手中。

  強自忍著心中的憤怒,秦王政看了群臣一眼,隨及,道:“小高子,宣示親政王書——!”

  “諾!”

  點頭答應一聲,趙高將捧在手中的王書之上的絲線打開,然后徐徐展開,猶如一副書寫著功名利祿的畫卷。

  在場的誰也不知道,這展開的不只是一次封賞,更是一個帝國錦繡河山的畫卷。

  “秦王詔書:文信侯呂不韋加封地百里,仍領開府丞相總攝國政;其余封君、大臣、將軍,凡平定嫪毐叛亂有功者,皆著文信侯酌情加地晉爵!”

  “所有參戰內侍,皆晉軍功爵一級;王綰晉升長史,職掌王城事務;蒙恬晉升咸陽令兼領咸陽將軍,職掌國都軍政!”

  “王翦晉升前將軍,副桓龁總署藍田大營軍務;內侍趙高進少府,職掌王室府庫。”

  “秦王明察!”這一刻,群臣拜服在秦王政腳下,對于他的封賞皆認同。

  只有呂不韋隱晦的皺了皺眉,他能夠感覺到,秦王這一手的厲害之處。

  竟然一舉平息了因為嫪毐而起的人心不穩,讓群臣對于年輕的秦王產生了認同,當真是厲害。

  如此秦王,當真是目光獨到,觀察力敏銳的驚人。

  一瞬間,呂不韋竟有一種感覺,此王當真是天賜王者。

  只是如今秦王加冠,已經是一頭餓狼出籠,就算是文信侯呂不韋,也擋不住這頭狼的兇狠。

  大秦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將會走向一個未知,達到一個極致的璀璨。

  “蒙恬,率軍開路,文武百官連夜回咸陽王城——!”秦王政目光幽深,在驟然之間斷然下令。

  “諾!”

  封賞過后,秦王政馬不停蹄離開了蘄年宮,連夜前往咸陽王城,如今的大秦,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他處理。

  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荒涼的蘄年宮再一次人聲寂寥。

  整個蘄年宮,只剩下了一些宮女內侍,留下了太醫蘇徹,以及太后趙姬,三公子嬴高。

  只可惜,蘄年宮的兩位算得上主人的人,一個被囚禁于一萯陽宮,一個人躺在床榻之上。

  蘇徹熬好了藥液,將之遞給了宮女綠荷,仔細叮囑,道:“給三公子喂下,過程中,小心一點!”

  “諾!”

  綠荷走進宮殿,端著藥碗,神色緊張,來到了嬴高的床榻之前。

  嬴高與綠荷四目相對,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驚訝,半響沒有聲音。良久之后,綠荷方才緩緩,道。

  “三公子,你醒了?”

  對于嬴高,綠荷很有好感。這種好感,無關身份,只因為嬴高沖起,救下了大秦的王。

  在這個時候,老秦國人百姓對于秦王的敬畏,可以說是極深。

  在大秦之中,舉國上下,秦王如神!

  “嗯!”

  微微頷首,嬴高望著綠荷,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就這樣望著,沒有說話。

  “三公子,奴婢這就去請蘇太醫…”綠荷俏臉之上涌上一絲激動,將藥碗擱在案頭,轉身就要離開。

  “嗯!”

  這個時候,嬴高的狂熱激情,已經全數褪去。他清楚,在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便是努力活下去。

  要不然,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所以,嬴高并沒有阻止綠荷去找蘇太醫。這個時代醫療并不發達,大秦的太醫,幾乎代表了這個時代最高的醫療水平。

  為了活下去,嬴高只能信任這些專家!

  得到綠荷傳來的消息,蘇徹大吃一驚,連連驚呼蒼天庇佑,腳下不停,向著嬴高的寢宮走來。

  “三公子,你可感覺身體有何不適?”蘇徹眼中有精光,有欣喜,有不解,更有疑問。

  “我感覺到自己無比虛弱,其他的倒沒有什么…”這一刻,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嬴高選擇了實話實說。

  “三公子中毒太深,祛毒的過程本就是大傷元氣的過程,公子感覺到虛弱,是正常現象!”

  蘇徹心頭有些喜意,他清楚嬴高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也算保住了。

  “綠荷喂公子服藥!”蘇徹對著綠荷吩咐一聲,然后向嬴高叮囑,道:“公子元氣大傷,要注意休息。”

  “嗯!”

  嬴高望著蘇徹,中氣不足,道:“有勞蘇太醫費心了!”

  “這是臣的職責所在,公子不必在意!”蘇徹心情大好,離開了嬴高的寢室,打算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白天發生了太多事,這讓蘇徹身心俱疲,嬴高生死未卜,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心頭緊繃著一根弦。

  如今嬴高醒來,只感覺到虛弱,沒有其他不好的癥狀,這讓蘇徹心里才算是踏實了。

  “好苦!”

  感受到口腔中彌漫的苦澀,嬴高眉頭大皺,甚至連抬頭紋都皺的出現了。

  “公子,只有吃了藥,才能早日康復,返回咸陽王城…”綠荷輕輕的勸慰,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仍由苦澀充斥口腔,嬴高望著綠荷,道。

  “回公子,奴婢賤名:綠荷。”綠荷如水秋瞳中,有一絲隱晦掠過。

  “綠荷是吧?”

  嬴高沉默了許久,一直到配合著將半碗黑漆漆的藥液喝完,方才對著綠荷,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也不用說賤名之類的話。”

  “綠荷,去端碗水過來,這藥太苦了——!”嬴高沒有等著綠荷回答,便努了努嘴。

  “諾!”

  點頭答應一聲,綠荷起身,將長案之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水端來,小心翼翼的為嬴高一勺一勺的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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