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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皇帝密詔,神武衛提司

  “策之兄,這個明州王,委實太過分了!”

  皇城之內,離開紫薇殿的朱元,替李策之可惜不已。

  同一批中榜進士,李策之的起點,幾乎是最低的。

  連他這個探花郎,都得了五品官位,可留在中樞。

  偏偏李策之,被明州王一句話,就貶下凡塵。

  多年苦功,皆是功虧一簣。

  “隴川府縣令,也挺好。

  我李家的根基便在那里,剛好可以照拂一二。”

  李策之心情并不郁悶,只是沒法和朱元言明。

  今日皇帝點他為狀元,便已是簡在帝心。

  這官位上的一時得失,并不是最重要的。

  相信此事告知父親,他也會這么想。

  “唉。”

  朱元見他如此闊達,還想說些什么,終歸是嘆了一口氣,再沒繼續說下去。

  柱國世家的勢力龐大,李策之這個分支族人,得罪了柱國世家。

  在朱元看來,還真不如他這個寒門子弟,雖說沒有富貴親戚,但也不至于被人下絆子,上眼藥。

  走到皇城側畔,眾學子們互道離別,各自離去。

  李策之一路上,受到不少人的寬慰。

  許多皇黨學子,都有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也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

  送別眾人,他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該走了。”

  轉頭,李策之望了一眼這巍峨的紫禁宮墻。

  今天離開,再有資格入宮,不知要等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了。

  雖說知曉封官的事情,多半也是陛下早有安排。

  但真到了此刻,李策之心底還是有些悵然。

  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正打算離開。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狀元郎,狀元郎。

  莫急著走。”

  這聲音尖銳,李策之轉頭,發現喊他的,正是陪伴在皇帝身前的太監。

  此刻,大太監上氣不接下氣,一路追來:“莫急著走.....陛下要單獨見你。”

  單獨召見?

  李策之心頭一動,隨公公折返回去。

  太清殿,是大離皇宮內,一處寢殿。

  乾元皇帝曹辛平日不辦公務時,便最喜來此殿休憩。

  李策之,也被帶到了這里。

  “不必跪拜。”

  皇帝坐在椅子上,語氣隨和。

  和在紫薇殿進行殿試不同。

  此刻的皇帝,摘去了冕旒,褪去朝服,換了一身常服。

  仿佛少了些許威儀。

  也沒有之前眾目睽睽之下那般,高不可攀,冷漠疏離。

  此刻的乾元皇帝在李策之面前的言行舉止,倒像個寬厚長輩。

  但陛下隨意,李策之可不敢隨意。

  他畢恭畢敬的長揖及地,開口問道:“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李策之。

  南山村人,其母為官家小姐,其父為隴川府李家人,曾擔任李家家主,并在柱國世家掌權辦事。

  一年內,連中三元,執掌隴川府家主之位。”

  皇帝身旁,神武衛司主宋玄機靜靜矗立,宛如一尊鐵人。

  他將有關李策之的信息悉數念了出來。

  “你不錯,尤其是被這么多尸位素餐的蠢材襯托之下。

  能出來一塊尚可雕琢的璞玉,尤為難得。”

  曹辛手掌伸出,抓著一塊桂花糕,隨意吃了一口,淡淡的道。

  李策之仍保持行禮姿勢,沒有說話。

  他明白,皇帝話還沒說完。

  果然,曹辛細嚼慢咽,將這塊桂花糕吃完,又漫不經心的道:“朕知曉,你是柱國世家的人。”

  “但這也無礙,朕的心胸,沒那么狹小。

  只要是可用的人才,便不會埋沒。”

  曹辛望著李策之,笑道:“隴川府縣令是個能磨礪人的職務,你做幾年,穩穩心性也好。”

  “臣,全憑陛下安排。”

  李策之跪伏在地,很誠懇的道。

  他自小受李朝歌教育長大,對于忠君這件事情,并沒有天然的使命感。

  這般誠懇的態度,全然來自于眼前的帝王,是他最好的一條晉升梯。

  曹辛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入了朕彀中,便是朕的人了。”

  “日后,替朕辦事,不可首鼠兩端,該斷干凈的關系,便要斷干凈。

  藕斷絲連,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指的,自然是李策之和柱國世家之間的血脈關系。

  “臣不敢。”

  李策之的頭埋得更低了,語氣更為虔誠。

  “這塊腰牌拿著吧。”

  曹辛從身旁的宋玄機手里,接過一塊腰牌,隨意丟擲在他面前。

  李策之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

  腰牌是玉質,兩面刻有不同的文字。

  正面,寫著神武衛三個大字。

  背面,則書刻提司兩字。

  “這腰牌,是明州神武衛提司的信物。

  接了這塊腰牌,你便是明州神武衛的提司了。”

  宋玄機面色肅穆,淡淡開口:“提司身份,和明州神武衛鎮撫使平級。”

  鎮撫使,乃是地方上,神武衛最高首腦。

  論品級,是從四品官員。

  整個明州的神武衛,都由明州鎮撫使調配。

  提司的身份,能和鎮撫使平級。

  李策之清楚的知道,這塊腰牌的分量有多重。

  他手掌微顫。

  這,便是他要的平步青云!

  瞧見李策之的反應,曹辛臉上含笑:“狀元之才,做一個區區七品縣令,確實有些屈才了。”

  “你擔任縣令期間,可兼任此身份。

  既然替朕辦事,終歸不能太小氣了。”

  先前的殿前封官,并沒有全盤托出。

  這個明州鎮撫使,才是曹辛給李策之的真正官位。

  “回去吧,朕對你還有幾分期待。

  希望,你能好生勤勉,莫要,讓朕失望。”

  丟出腰牌,曹辛揮了揮手,讓李策之離開。

  待到李策之走后,陪伴在皇帝身邊,沉默寡言的宋玄機,罕見開口道:“明州鎮撫使洛川南,早有異心。”

  “他帶著提司身份過去分權,也不知鎮不鎮得住場子。”

  “要不要,我吩咐兩聲,替他掃平些障礙。”

  洛川南是個手段狠辣的主。

  李策之一個文弱書生,想要從他手里分到權柄,不容易。

  若是沒這能耐,便是賜了這提司腰牌,也調動不了神武衛。

  只能在明州神武衛內部,做冷板凳,當個貨真價實的吉祥物。

  曹辛聞言,輕笑了聲,隨意道:“玄機啊,你莫要小看了這李狀元。”

  “洛川南雖有些手腕,但這李策之,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聽聞他擔任隴川府李家之主沒多久,就斗敗了望族吳家。

  還滅了滿門。”

  曹辛語氣中,頗有幾分期待:“書生已可成事。”

  “他是塊璞玉不假,但還沒到火候。

  得遭些風雨,雕琢幾年,方能成大器。

  若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朕要他何用?”

  君臣兩人的這番對話,李策之自然是不知道了。

  他領了神武衛提司腰牌,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走出皇城。

  離開皇宮,神都直道上,他縱馬高歌。

  人生得意須盡歡。

  連中三元,殿試欽點狀元。

  如今,領了神武衛提司的身份,這份際遇,便是李策之這般沉穩心性,也狂喜不已。

  自是需要好生飲酒為樂,來直抒胸臆。

  另一頭,李朝歌忽然看到晉升望族的條件,完成了一項。

  瞧見這個已完成的標識出現,李朝歌連忙用心神溝通了兒子。

  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竟是明里封了縣令,暗里做了神武衛提司?

  策之這小子,當真出息了。”

  對于這結果,李朝歌相當滿意。

  在他做官之前,隴川府李家一百多個族人,能和官沾上邊的,也就是李長空了。

  他在明州神武衛中,擔任小旗。

  小旗這個位置,算是從七品的官身。

  是神武衛里,最不值一提的小頭目。

  在小旗之上,還有總旗,副百戶,百戶,副千戶與千戶,然后,才是鎮撫使。

  李策之得了神武衛提司,身份和明州鎮撫使平起平坐。

  這簡直是連跳三級都不止了。

  若李長空知曉此事,還不知會不會驚掉下巴。

  “陛下親授神武衛提司腰牌,也算是真正進入親信行列了。

  李家日后憑著策之的官位庇蔭,應當會好混許多。”

  一念至此,李朝歌的心頭,也很是高興開懷。

  李策之的殿試結束,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李朝歌心中那塊懸著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了。

  “該安排一下家族事宜了。”

  他手里可捏著兩萬多點香火,一直沒有使用呢!

  “接下來,最關鍵的事情,便是培養家族武者!”

  李朝歌心中暗暗想道。

  這個世界,雖有朝廷法度,但只能限制平民,根本限制不到上位者。

  李朝歌感覺這個大離王朝,本質上是個披著中央集權制國家外衣的混亂之地。

  勢力和勢力之間的對抗博弈,看得,終歸還是底蘊和實力。

  看得是武者數量,是暴力機器。

  李家如果不能迅速提升壯大,將很難應付之后的局面。

  畢竟蛟龍離海時,曾說過,這天地,馬上要大變了。

  十萬大山深處的妖族,蠢蠢欲動。

  末劫將至,隱藏在荒界各處的魑魅魍魎,都會出來了。

  屆時,不知大離王朝會受多大沖擊。

  唯有提升自身實力,才能保證家族命運,不需被他人掌握,淪為俎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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