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杉家距離蘇影家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顯然任云杉一家的條件并不怎么好。房子雖然也是修的三層小洋樓。但是院子里的板凳等等東西顯然有些年頭了。
而此時院子中一個男子正坐在那里抽煙。一臉的胡茬顯然是很久沒有清理了。當車停了下之后,蘇母牽著任云杉下車。那男子有些諂媚的迎了上來。“姨,您來啊?快來坐。”
“妹子,這位是?”任云林看著李牧對著蘇影問道。
“我老公,李牧。”蘇影冷淡的說道。畢竟任云林的態度還可以,所以蘇影并沒有無視任云林。
任云林沖著屋里喊道。“爸,媽,姨來了。”然后連忙招呼蘇母進屋。
“這就是任云林?除了有些頹廢。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啊?”李牧看著任云林的態度。至少讓人提不起怒氣來。
蘇影看著任云林的背影。“那是因為我媽經常給他錢,在他眼里我媽就是財神爺,他怎么可能不給我媽好臉色。”
“王珺來了啊,快來坐。”一個五十多歲,有些瘦弱的男子聽到任云林的話之后,走出門連忙開口說道。
“行了,姐夫。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很清楚。”蘇母看著身邊的任云杉,沒好氣的說道。
那男子冷了任云杉一眼。“又去告狀了?”
“行了,別怪云杉了。”蘇母身子微微向前,擋在了任云杉的身前。然后跟在男子的身后進了屋。李牧和蘇影也在任云林的招呼下進了屋子里。
進入屋里,此時屋里就一個中年婦女在準備茶水。顯然待客之道這家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李牧也連忙掏出煙給任云林以及任云杉的父親點上。
“老大,我也不多說什么了。你們以前做的我也不想提。但是你們現在居然要云杉的房子?”蘇母一坐下,就看著自己的姐姐。臉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妹妹,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云林,馬上都三十了,總是要結婚的吧。現在結婚都要房子的,我們家的條件也就這樣。現在沒有房子誰愿意嫁給云林啊。”王玲解釋道。
蘇母差點氣的把剛剛喝進嘴巴的茶水噴了出來。“姐,我沒記錯的話,房子是云杉自己出錢買的吧,現在貸款都沒有還完。你們打算把房子拿去,那云杉住哪里啊?”
“她一個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以后嫁人了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給云林。”任父說道。
“爸,我還能嫁人嗎?”任云杉聽不下去了。
“我男朋友怎么走的你不明白嗎?他是被你們嚇走的,他怕,怕以后負擔不起我們的家庭。這也就不說了。”
“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掙錢多不容易。前幾年我掙得錢全部拿回家修房子。想的就是減輕家里的負擔。可是你們呢?你們為我想過嗎?今天問我要錢,明天問我要錢。”
“你們知道嗎?今年,你們讓我回家過年。那種語氣讓我以為你們真的會為我考慮了。可是你們呢?我剛到家就迫不及待的讓我把房子給我弟。”
“但是你們知道嗎?這房子是我昨年剛買的,我湊了多久才湊足的首付啊?你們倒好,讓我把房子給我弟,貸款我來還。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啊?”任云杉的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有你這么跟你爸說話的嗎?”任父臉色一寒,顯然是氣的不輕。
“我說錯了嗎?任云林高中都沒有讀完,一直在家里游手好閑。從高中輟學之后,他掙過一分錢嗎?你們非但沒有說他,還一直用他還小說辭來為他開脫。”
“任云林要什么你們都盡力去滿足他。可是我呢?我連讀大學的生活費都要出去做兼職。”
“現在倒好,我前腳剛把房子的首付付了,你們后腳就讓我把房子給任云林。憑什么?”任云杉沖著自己的父親大吼道。
李牧這才明白蘇影為什么說任云林好吃懶做了。從任云杉的話里可以聽出,任云林哪怕是高三輟學的,現在都二十八了,也就是十年的時間。十年都沒有想過工作,這是典型的敗家子啊。
“姐,我怎么沒有工作啊?我不是去姨夫工廠干過嘛。”任云林一聽到任云杉的話。馬上開始反駁了。
任云林一開口,任云杉便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說?你去姨夫工廠做了一個月,光是請假都請了十多天,剩下的十多天那一天沒有遲到?”
“爸,你要我把房子給任云林可以。這房子總價是一百三十二萬,你給我八十萬,身下的五十二萬我來出。就當是我這個當姐姐的送給弟弟結婚的禮物。”
“但是從今以后,家里的任何事都不要找我,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蘇母聽到任云杉的話,連忙拉住了任云杉。可是任云杉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
“我哪里有八十萬啊。我們是什么家庭你不知道嗎?”任父的話一出。任云杉的最后一根稻草仿佛被壓斷了。
“行,沒有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家里以后有什么事別再找我了。”任云杉說完便轉身跑出了屋子。任父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沒有八十萬,而不是任云杉要和自己斷絕關系。這傷透了任云杉的心。
“你去哪。”任父臉色一寒,剛要追上去。但是被蘇母攔下了。蘇母給蘇影試了一個眼神,蘇影拉著李牧去追任云杉了。
“云杉姐,等等我。”蘇影一邊追,一邊喊。
看著跑起來的蘇影,李牧的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蘇影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人啊,這么劇烈的跑動,讓李牧有些害怕。“媳婦,你別跑了,小心身體。我去追云杉姐吧。你在這里等我。”
聽到李牧的話,蘇影也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嗯。”
任云杉雖然是再跑,但是速度并不快。李牧很快便追上了任云杉。
“云杉姐,別跑了。都是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坎。今天伯母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嗎?你這樣跑了就是在逃避。”李牧拉著任云杉的胳膊,勸說道。
“妹夫,你說這還是一家人嗎?他們的眼里只有任云林,哪里有我任云杉啊?”任云杉一下蹲早地上。雙手抱頭痛哭起來。
不多時,蘇影也跟了上來,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任云杉,眼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