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商議的結果不負薛寶釵所望…
商議半天,三個沒商議出個道道,而期間王夫人自然又想起賈寶玉的事,淚水止不住往下流;而薛姨媽想著薛寶釵的事也是唉聲嘆氣,王熙鳳自從獄中出來后,謹小慎微了許多,對于牽扯賈環的事它更是謹小慎微,不敢獻上一策,只是陪著唉聲嘆氣,最后王夫人擦了擦眼淚對薛姨媽說道:“待我和老太太商議后再做定奪。”
王夫人這句話倒不是敷衍薛姨媽,送走薛姨媽之后,王夫人和王熙鳳就去了賈母的三間小屋,隨即王夫人把薛姨媽來催婚的事向賈母說了一遍。
賈母自然清楚王夫人的重點不在與賈環,而在與賈寶玉!而聽完王夫人的敘述之后,賈母臉上的皺褶卻松弛了下來,隨后對王夫人說道:“快過年了,這些事等二丫頭的婚事辦完再說吧!”
王夫人聞言,只好把那一團憂愁繼續在心里窩著,消息傳到薛家,薛姨媽、薛蟠心里也窩了一團火,薛寶釵更是心抑郁,無處排解之下,只好天天去萬寶林…
所以賈環靜難靜,即使是接近年關。而實際上除了薛寶釵讓賈環難以完全平靜之外,讓賈環平靜不下來的還有很多事…
被劫這件事就像是一聲雷,向賈氏族人證實了賈環的強大,于是賈芹,賈菌、賈薔等他們蜂擁而來,要討一分差事,甚至賈粽也來了!
這其實是他們第二次來,初始之時他們也來找過賈環,賈環以廟還小養不了那么多人推脫了,但現在顯然不能說廟還小,而且現在賈環也確實缺人,于是告誡他們不得貪墨之后,都暫時分配到了煤礦焦廠,至于賈粽,畢竟還是兄弟,賈環婉言要他讀書,賈粽不聽,一直糾纏,最后賈環說和賈璉在商議商議,賈粽聽了灰溜溜的溜走了。
而族人的事才剛處理完畢,文子博就找上門來,問了一通煤礦的產量、焦炭的產量、工人的薪酬等事,然后又讓賈環帶著他去煤井…
賈環清楚焦廠一定給文子博很大的觸動,具體文子博為什么要問這些,賈環認為以文子博的年紀絕度不可能是興趣,但想了想,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士子本來就有為國為民的懷,焦廠給了那么多人活路,文子博作為士子精英的代表,這么關注也不算什么稀奇。
只是在路上文子博告訴賈環,他將要起復,妙玉的爺爺也要被起復。太子倒了,羽翼被剪,當然要起復新人,這點賈環理解…
當然最令賈環不能安靜的還是萬寶林錢莊的事…
用錢莊來提高份量,賈環以前自以為是保護自的有效策略之一,而按照他以前的想法,由于他分量不足,銀行業務可能不太好,所以退出了給利息這一政策,在他的想法中,有了這政策,錢莊會慢慢壯大,焦廠也會慢慢壯大。
但是現在賈環不得不承認由于他前世和現在層面都不高的緣故,他沒認識到政策的巨大力量,也沒認清紅樓世界的經濟狀況——窮者固窮,衣不遮體,但富者家里卻很是金山銀海!
這也是每逢造反,造反者必然此大戶的原因,李闖王甚至把福王本人都吃了!
家中堆著金山銀海,實際上是因為在現有的條件下沒地方流淌——給其他錢莊還要收保存費!而他這個政策卻恰巧在他們的金山銀海上把了一個缺口。
人心對金錢的渴望有多大,這一點馬克思倒是可以做例子,他曾經進入股市,然后感覺無法把握人心的瘋狂,不好計算未來的趨勢而退出。賈環打開的這個缺口讓某些人很難把持住!
十一月底,漫天飛雪中賈環送走了忠義王的管事田福。田福是來存銀子的…萬寶林現在的狀況是純銀已達二百萬兩,地下銀庫滿滿的。現在賈環的政策是非萬兩不收,利息也降到了原來的一半,月利息二厘五,但即使還這樣還是隔三差五的有人送銀子來,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沒頭沒臉的沒這么多銀子!
實際上賈環很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做,首先官本位體制之下,這些人不怕他跑了;第二賬目很清楚,月利息二厘五。一萬兩一年就是三百兩銀子,三萬兩就將近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已經不是小數目了,而且這總比躺在他們的銀庫或者放在其他錢莊強。
當然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也有權有勢的人物,是不滿足賈環二厘五的利息,強烈的要求賈環按原來給他們的政策——五厘!比如剛走的忠義王的管事田福,就軟硬兼施的對賈環說王爺覺得還是以前的法子好,三爺家大業大何必在乎著一點!
這話的意思賈環很明白,這是想從焦廠或者煤場中分一杯羹!實際是搶掠,和鉆山鷂、殺千刀差不多,但從多方位考慮,賈環只得答應。
當然還有不滿足這個利息的,要與賈環合伙的,比如忠悌王、忠孝王、關內侯就派了管事請他到府里談談,這個時候賈環怎么敢戰其他王爺的隊伍,誠懇婉言謝絕。
風雪之中賈環送走田福,再次回到萬寶林的會客廳時,林之孝、賈蕓、賈芹、牛繼宗、柳芳、馬尚、山子野、張陽等早已在里面等著了…銀子這么多,重要用出去,不然利息都夠喝一壺的!
而實際上賈環卻很是有一種被人催促的感覺,也有一種懸心的感覺——現在的萬寶林確實是重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給他保護,但這重器現在卻有發展成國器的趨勢,而且是有些不受他控制的成長,匹夫無罪。懷璧有罪,賈環有些擔心…
賈環所猜測的是不錯的,看賈環鋪開這么大攤子,很多人都蠢蠢動,甚至包括很多位王爺、忠信王、忠義王、忠孝王、北靜王、西南郡王等等,特別是西南郡王劉平蠻、北靜王水溶更是想把賈環一舉拿下,但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插了一手,互相顧忌、掣肘之下,這才放過賈環。
所以賈環看似風光,實際是在走鋼絲!
會議主要是確定下一步的投資方向,也很簡單。買礦、造車、建碼頭,建玻璃廠。玻璃在古代之所以難制造出來,就是因為火焰的溫度不夠,但有了焦炭,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了!
當然現在天已經冷了,不是建設的時候,但可以做些前期工作。
而當賈環剛剛開完會,打開門時卻見賈璉正坐在柜臺里和李紈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