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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巴掌和擁抱

  女兒長大了,可是父親卻一天一天老去。

  他退休了,鏡頭一轉,當年的那個被他抓的小偷,放出來了。

  公交車上,女兒帶著父親去市里面做體檢。

  父親一臉的不愿意,妮妮不滿地道:“你們單位每年體檢,你干嘛不去啊?”

  “所有人都去,干嘛就你不去啊?怎么就你特殊呢?”

  “怎么叫你體檢就跟害你似的呢?”

  李俊生飾演的父親不以為然地道:“沒事體什么檢,瞎耽誤功夫。”

  妮妮一聽就不同意了:“什么叫瞎耽誤功夫啊?樓上那老張,你又不是不知道,人沒,說沒就沒了,他平時看起來身體可沒比你差。”

  “老張那個體格能跟我比嗎?他什么底子,我什么底子?”老父親一聽就不得勁了,反駁道。

  “你什么底子啊?”妮妮更加不滿地反問道。

  “我,我們家基因好,你看你爺爺奶奶活多大歲數?”老父親有些詞窮,就拿爺爺奶奶來舉例子。

  “好什么好啊?你好哪了,我怎么沒看出來?”

  “老張從小就病懨懨的,整天咳咳不出來,咽咽不下去,撒泡尿,一尿尿一天,我,我沒問題,我這大便通暢,腸胃好,吃嘛嘛香,你看我這滿面紅光的,是那老張能比的嗎?我,我沒事,我一點兒事都沒有,身體好著呢。”老父親編排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的。

  “有事兒就晚了,誒,你能聽我說話嗎?”妮妮見老父親心不在焉地目光轉向他處,更加不滿地說道。

  鏡頭沿著老父親的視線給到了車廂里頭,一個男的正在偷人錢包。

  老父親一直盯著看,就要站起來見義勇為,結果被女兒拉住了。

  “你,干嘛去啊!坐下!”

  “跟你有什么關系啊!你別去!”

  老父親卻是掙扎開了,然后沖了上去。

  結果,他畢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英勇健壯的年輕警探了,而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小偷雖然抓住了,但是他卻打不過對方了。

  就在小偷的刀尖快捅到他身上的時候,女兒挺身而出,擠開人群,一腳天殘地缺撩陰腿,一下子讓小偷失去了戰斗力,總算是把老父親解救下來了。

  但是女兒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下了車之后,她一臉怒火地罵道:“全公交車的人都不管,怎么就你一個人管啊,你還以為你年輕小伙子啊。你還以為你還是警察啊,你都退休了都!”

  “慫了吧,你弄的過人家嗎?都老成這個樣子了,你真是老糊涂了你!”

  “你跟誰說話呢,跟誰說話呢?你跟我再說一遍!”

  “你就作吧,作吧,作死吧!一刀捅死你我都不管你!”

  兩個人大吵了起來。

  老父親一怒之下,掏出體檢表,直接當著女兒的面撕碎了,還讓女兒滾蛋。

  最后,他自己氣呼呼地坐著三輪車離開,留下女兒在后面大聲地喊:“你給我回來。”

  張衛明卻是笑了。

  一旁的女兒張柔頓時就不滿了道:“爸,你這還笑的出來,真是的!”

  “你懂什么,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還記得之前父親抓小偷的事情吧?那個時候,小女兒以父親為榮,為他而驕傲,可是現在,她卻反過來,認為父親不該管這種事情。”張衛明笑著說道。

  “小時候的女兒,和長大后的女兒的觀念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對比。”

  “還真的是啊!”張柔有些恍然地道。

  電影之中,女兒回去上班,父親也回到了老家。

  在工作中,妮妮的上司,一直在追求她,送花,請吃飯,處處照顧她。

  于是,她淪陷了!

  就在這天,她正準備帶著新男朋友回家看老父親。

  結果對方推脫了,她只能自己回去。

  而另外一邊,老父親這邊,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你是李妮妮她爹嗎?”

  “誒,我是!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你就是這么教你女兒的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還不要臉地湊上去,不知廉恥......”

  女人在電話里破口大罵一通,什么狐貍精,什么小三,什么不知廉恥,沒家教等等,各種污言穢語。

  掛斷電話之后,李俊生氣炸了!

  他坐在家里,看著門口,等著女兒回來。

  女兒回來了!

  “爸,我回來了!”妮妮打開房門說道。

  “你是不是在談戀愛?”兩鬢已經斑白的老父親,問道。

  “是啊,爸,本來我還想帶他回來見您的,可是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妮妮渾然不覺得父親的情緒變化。

  “啪!”老父親突然甩手就給了女兒一巴掌。

  “爸,你瘋了,干嘛打我!”女兒被打懵了。

  “你干的好事,我就是這么教你的嗎?給人當小三?人家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還帶回來見我,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啪!”突然老父親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人家罵的沒錯,是我這個當爸的沒教好你!我的錯!啪!”他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爸!”妮妮上前抱住了老父親,哭著喊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爸,對不起!”

  父女倆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妮妮回去公司辭職,結果她男朋友的正牌妻子找到公司去,當場開撕!

  妮妮狼狽地走出公司,大雨傾盆而下,她蹲在屋檐下,無助地痛哭起來。

  當年的初戀的小男友,如今是一名出租車司機,開著車載客剛好路過,看到了蹲在路邊大哭的妮妮。

  畫面切換間,當年那個因為偷竊,傷人,襲警等罪名被判了幾年的家伙,手提著一把扳手,走在街道上。

  老父親,提著鳥籠子,往回走,那個盜竊犯出現在他身后。

  影院里的觀眾此時此刻,都可以預知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由地一顆心提了起來。

  果然,盜竊犯上來就狠狠地給了老父親一下,直接把他砸倒在地,然后一下,兩下!最后留下老父親一個人躺在血泊之中。

  醫院里,妮妮緊張地奔跑在走道上。

  “爸!”她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了老父親躺在病床上,整個頭都纏上了白紗布。

  忍不住淚如雨下!

  老父親,因為這一次的受傷,腦子開始出現了問題。

  甚至記不住女兒了。

  看著妮妮翻開相冊,給他看以前的照片,他能認得出小時候的妮妮,但是卻認不出長大了的妮妮,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熊貓文學    音樂系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