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股驚世力量卻沒有阻止巨腳分毫。
這巨腳速度越來越快,以至于倉羅整個人背托著巨腳,生生被送入青石小鎮地面。
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然而起,喧囂而上的塵土漫天,化作滾滾氣浪向四方散去。
早已經遠遠推開的王藤瞇著眼睛抬起手遮擋了下眼睛,雙膝更是呈馬步,抵御轉瞬而至的強大的沖擊氣浪。
可惜力量幾近枯竭的王藤在這股厚重的滾滾氣浪卷起的漫天塵土下,僅僅堅持不到三秒鐘,便直接被吹飛出去,僅僅只能在半空中調整方向,不至于讓自己墜落如瀚土下方的虛空。
整整在半空加之地面碰撞跌落翻滾數百米距離后,再也支撐不住怒火真訣第一變,就連大力金剛身為變成寡淡金色,露出原來的膚色。
李太清的巨腳壓在青石小鎮整整一分鐘,巨腳腳趾一動,腳背上露出幾條猙獰青筋,這擎天巨腳猛然飛上天空,不知去向。
側頭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王藤休息了整整半個小時,等到身體略微恢復了點體力,渾身上下的傷口開始在肌肉收縮下合攏,變成一條細不可見的黑線。
這些并不算得上是恢復,僅僅是依靠王藤對于身體超強的控制力,將自身肌肉擠壓合攏形成,盡管他恢復能力極強,但在如此劇烈消耗之下,依舊有點勉強。
說實話如果再有戰斗發生,他恐怕很難接得下來。
迅速做完這一切之后,王藤佇刀慢慢站了起來,剛走沒兩步時,心中猛地一突,回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般大小。
那一直在他目力盡頭顯現出身影的詭異女童,竟在此刻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側三米外。
王藤心中一跳,腳步一擰橫刀而立,僅剩余幾道的大日雷霆劍氣從膻中穴奔涌而出,注入樸刀之中。
身穿紅色衣裳的詭異女童看到王藤手中樸刀亮起熾烈刀光,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讓她感覺渾身猶如被針扎一般。
慌忙退出數十米開外,這才一臉畏懼的看著王藤。
王藤眸子微閃,這詭異女童,眼中仿佛純潔無瑕如一塊璀璨寶石,沒有絲毫雜質。
不對,很不對勁。
第一次看到這詭異女童時,對方眼中透露出的惡意和貪欲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這才一年不見就變了個模樣了 王藤眼睛微瞇,對方起到好處的踩在了離他三米開外的位置,要不是視線觀察到,還真沒辦法看到這詭異女童。
他抬起樸刀,刀指女童。
“你是誰”
對于自己的詢問,王藤并不抱任何希望,畢竟瀚土這些怪譎絕大部分都沒有自主意識,只憑借本能在行動,就算是意識思想,但在到處都是狂暴性質的天地元氣,充斥著無盡邪崇詭異的環境下,就算是以現在的王藤,如果長時間待著這種環境下也會改變心性。
暴虐,嗜殺,不足而一。
不出所料,聽到王藤的話語詭異女童沒有絲毫反應,甚至覺得王藤發出的聲音略顯新奇。
王藤心中一動,往前踏出一步。
女童頓時如同受驚了的兔子,幾乎是以瞬移的速度,幾個閃爍便消失在青石路深處。
看著女童消失的盡頭,王藤心中微微一松,看樣子有有機會一定要朝著這條不知去向的青石路探索一番。
能從遠古時期存留下來的青石路,當中沒有蘊含的秘密絕對說不過去。
至于那女童,恐怕從第一次自己和倉羅戰斗的時候,對方就潛伏在暗處靜靜觀察著,恐怕不單單是她,還有其余未知的怪譎隱匿在暗處當中。
那無處不在的惡意讓王藤無比篤定這一點,只要自己露出虛弱的模樣,恐怕就會一擁而上,將他撕碎。
想通此處的王藤心中暗自一凜,面色平靜的收納含而不發的大日雷霆劍氣回轉至膻中。
論拼命,他還真沒怕過誰。
駐足好一會兒,確定周圍再沒有什么異常,這才一步一步往青石鎮趕去。
此時此刻的倉羅凄慘無比,渾身骨肉碎裂,體內生機在這一腳之下盡數泯滅,能強撐到現在還有意識,完全就是尚有一口氣沒咽下。
生命力確實強悍無比,如果把王藤和倉羅換個位置,那么面對的就是瞬間死亡。
只用這個存活了無盡歲月的老魔頭,手中報名底牌盡出之下,才茍延殘喘到現在。
如同一根在風雨飄搖下的燭火,隨時有覆滅的倉羅見到王藤站立在自己面前時,眼珠子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喉嚨拉出一連串咯咯咯咯咯的聲音后,才傳出一道無比嘶啞的聲音。
“你贏了。”
聽到倉羅平靜無比的話語,王藤嘴角微微動了動,內心卻沒有任何喜悅。
這倉羅能從無盡修行時代存活到現在,足以說明其天資驚才絕艷,就算是他們那個時代亦足以傲視群雄。
可以說倉羅是間接死在王藤手中的。
“你的計策很漂亮,我完全沒有想到李太清留下的掣肘竟然依舊保存著活力。”
倉羅臉上露出一絲自嘲“這個該死的家伙,死了也不安生,竟讓讓自己的一只腿這么壓制自己。”
王藤平靜道“恐怕壓制你只是順手為之的事情吧。”
畢竟兩者間的力量天差地別,王藤敢保證,就算是倉羅全盛時期,最后的下場也會如此。
倉羅冷哼一聲“若是給我同等成長的時間,我不懼他。”
他有傲然的資本和底氣。
“當年四位劫法齊出,欲要截殺我,可惜的是殺人不成反被殺,最后發現沒辦法將我殺死,卻又害怕我逃出去對他們的勢力門派進行報復,最后三名劫法以生命為代價,將力量擅長封印一道的人族李太清將我封印此處。”
倉羅聲音很平淡“但輸了就是輸了,從此之后我被鎮壓到無盡歲月,李太清度過九重雷劫踏入地仙境界,從此青云直上。”
說到這里,倉羅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笑意“可惜啊可惜,這個與我爭斗了一生的人族天才,依舊沒有我活得久,你說我是要感謝他,還是應該嘲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