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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專利恥辱

  當孟謙單獨跟賈斯汀·卡塞爾溝通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果不其然,卡塞爾提出了一大堆問題,就是因為深度算法也是個需要長期市場驗證的東西,卡塞爾就通過自己的專業對孟謙的理論進行了一頓質疑。

  但質疑完之后卡塞爾又馬上給出了善意,“孟先生,不管怎么說,深度學習算法是一個值得研究的方向,不知道孟先生有沒有興趣合作?”

  其實吳文軍院士擔憂的,是偷技術的問題,華夏因為長期沒有專利意識,從計劃經濟時代開始就一直經受著來自國外的技術偷竊,其中尤以霓虹國和高麗國為主。

  比較經典的案例包括華科院的維C兩步發酵法,1986年華科院發明了維C兩步發酵法,結果霓虹國受羅氏藥業之托,以采訪為名光明正大的竊取了華科院的技術,最終羅氏藥業倚靠維C兩步發酵法盈利超2000億。

  然而華科院也沒辦法,因為那個年代的華夏幾乎沒有專利意識,華夏連專利法都是直到1985年才正式開始實施的,而類似維C兩步發酵法這樣的事件網上都能一搜一大堆,可想而知那幾十年內多少沒有被報道的企業經歷著缺乏專利意識導致的技術偷竊。

  而且當霓虹國和高麗國知道華夏沒有專利意識的時候,他們最常干的一件事情就是高薪挖核心技術人員,因為那個年代的華夏沒有專利意識,更沒有競業協議,核心人員被挖走后很快別國就擁有了技術并申請了專利,華夏企業作為發明者反過來還要給人家付專利費。

  專利恥辱是華夏科技發展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段歷史現象,也是一代華夏科研人員心中永遠的痛,要知道計劃經濟時代華夏擁有大量科技發明,根本不是網上所說的華夏科技多么落后,只不過我們很多技術被偷了,結果后世的年輕人還要一邊舔著偷取我們技術的霓虹國高麗國,一邊罵我們的科研先輩沒用。

  當然,一次又一次的事件終會給華夏敲響警鐘,尤其是華科院經歷了幾次大型技術偷竊后,華夏從90年代開始總算是開始有專利意識了,但一開始也只是國企開始重視,私企依然不重視,不過國外對于技術偷竊也開始了一些新的策略。

  比如假合作,一些境外企業知道華夏私企有了什么很有潛力的技術,馬上就來提合作,一些小私企一聽類似微軟英特爾這樣的大企業居然愿意跟我合作,馬上就點頭答應,然后一合作,技術遲早變成人家的。

  還有比較常見的就是三星這種,測評了一下覺得你的技術還有很多問題,我就花點小錢買你的授權,但快速依靠公司的實力超過你,讓你的技術淘汰。

  只是孟謙人送外號專利狂魔,按說吳文軍不該擔心孟謙,之所以還要來暗示孟謙,主要是因為賈斯汀·卡塞爾的背后是世界經濟論壇,是一個國際組織而不是一家企業。

  吳文軍不確定孟謙的閱歷是否足夠讓他看清一個事情,那些國際組織總給人感覺很正義很偉大,好像是屬于全世界人民的,殊不知大部分國際組織誕生的意義,是為了讓個別國家更好的在全球范圍內謀取私利。

  “卡塞爾小姐說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孟謙順著她的話道。

  “我們在孟先生的理論上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并提供更多的數據和更好的計算環境,以得出一個更好的模型。”

  孟謙忍不住一笑,“這事我們自己就可以做,為什么要合作呢?”

  “因為我們可以提供更好的科研基礎啊。”卡塞爾倒也是一臉的理所應當,“華夏的科研基礎我是了解的,華夏在人工智能領域的人才儲備我也很清楚,孟先生的理論放在華夏,很有可能會被埋沒。”

  孟謙順勢問道,“卡塞爾小姐之前來過華夏?”

  “這是我第一次來華夏。”

  孟謙又忍不住一笑,“那卡塞爾小姐是怎么了解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卡塞爾一愣,“報告上是這么寫的。”

  “哦,寫報告的人來過華夏么?在華夏生活過幾年?”

  “這...”卡塞爾沉默了兩秒,但馬上變得堅定起來,“數據是不會騙人,經驗是不會騙人的,難道孟先生覺得你們自己國家數據作假了么?”

  “那我好奇問一句題外話,以卡塞爾小姐通過數據后的了解來判斷,目前還是世界第七大經濟體的華夏,在十年內可能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么?”

  “幾乎不可能。”卡塞爾還是比較肯定的回答道。

  “那卡塞爾小姐覺得我們華夏在15年內成為全球第一大工業生產國,可能么?”

  “這就更不可能了。”

  孟謙一聲嗤笑,“所以,你根本不了解我們華夏。”

  卡塞爾也笑了起來,“孟先生難道覺得你們華夏做得到?”

  “有問題么?”

  “那我只能說,孟先生對自己的國家有些盲目自信了。”

  “你們不也一樣,莫名的相信自己的計算方式和統計方法,在根本不了解一個國家的情況下就將一個國家做出公式化的判斷。”

  見孟謙強勢起來,卡塞爾決定換個角度,“但華夏現在科技水平落后總該是個事實吧?”

  孟謙點了點頭,“如果說的整體科技水平,這一點,我承認。”

  “那孟先生應該清楚,你在發展的時候別人也在發展,現在在攻關人工智能的企業非常之多,大風集團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這個事情,大風集團可以搞定,華夏的科研基礎也能提供足夠的基礎,如果卡塞爾小姐愿意談一談應用端的合作,我覺得我們一定會有很多東西可以聊。”

  明白孟謙的強硬,卡塞爾也只好放棄,再繼續堅持下去只會顯得目的不純,但還是留下了一句可惜。

  至于應用端的合作卡塞爾根本沒提,她本來就壓根不是真想跟孟謙合作。

  卡塞爾走后,孟謙第一時間去找了吳文軍,從分會場走的時候吳文軍就提了一嘴讓孟謙回頭去找他。

  來到吳文軍的房間,孟謙能看出他表情中的不安,他也很理解,自己作為一個企業家,吳文軍是沒有資格來要求什么的,但吳文軍的內心肯定希望前沿科技可以留在華夏,千萬不要落入外人手里。

  這也是孟謙第一時間來找吳文軍的原因,這是來給他一個心安的,把跟卡塞爾的對話跟吳文軍說了一遍,后者的神色顯然松弛了很多,然后孟謙又開始跟吳文軍談及另外一個問題,如何加快國內人工智能領域的人才培養。

  華夏現在人工智能領域的人才幾乎空白,孟謙雖然已經在做一些努力了,但這次吳文軍既然能主動來聽孟謙的報告,孟謙自然要抓住這條大腿,吳文軍的一句話可比孟謙有號召力幾百倍啊。

  這一晚,孟謙與吳文軍經歷了一次徹夜長談,針對華夏人工智能領域的人才培養進行了深入探討。

  第二天稍微晚起了一會兒,洗漱完吃完早飯,上午直接約上詹姆斯找了兩個分會場一起聽報告去,詹姆斯也樂得跟孟謙一塊,到了下午,孟謙去了這一次最受關注的一場自主申請報告,也是讓一眾數學家意外的一場自主申請報告。

  因為演講人是格里戈里·佩雷爾曼。

  可就在孟謙排隊準備進入會場的時候,三名外籍男子突然站到了孟謙的身前,“你好,你是孟謙么?”

  “是我,你們是?”

  “我們是世界數學家大會監督組的。”對方亮出來證件,“我們接到了舉報,希望你可以配合。”

  孟謙不由皺眉,“什么舉報?”

  “破壞大會公平性。”

  “???”孟謙一臉懵逼,也完全想不到是誰舉報了自己,但他還是很配合的跟著三名男子走了。

  而這一幕,已經被周圍的一些記者用相機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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