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玄宗跟老天師坐而論道之時,回到竹樓的兩個女孩,也在好奇夜至葫蘆觀的老道士是什么人。從胡玄宗恭敬的態度,她們也能看出這個老道士,想來身份很不簡單。
提及先前老道士說的話,蘇洛煙皺眉道:“婷姐,我們住在這里,會不會讓別人誤會玄宗呢?先前我看那老道長,看到我們似乎很驚訝。我們是不是太任性了?”
“應該還好吧!玄宗之前也說了,他這一脈不忌婚嫁,規矩也不如有些道觀那樣嚴。何況,道觀也有女道士,應該沒什么吧!反正我們清清白白的,怕什么?”
聽著明婷說出的話,蘇洛煙想想也是。可內心深處,越發感覺與胡玄宗的距離正在疏遠。如果她連被人誤會都受不了,何談將來跟胡玄宗共度余生呢?
想到這些,蘇洛煙也覺得有些心煩。相比之下,明婷反倒覺得沒什么,身正不怕影子邪。她跟胡玄宗之間很清白,敢住進道觀,自然不怕被別人說閑話了。
與此同時,老天師也試著詢問道:“玄宗,你與那兩位女居士?”
剩下的話沒說,胡玄宗也其話中之意,只能苦笑道:“天師法眼,應該知曉兩女乃玉潔冰清之人。身處此地,世俗之事也不是想斷便能斷。就當煉心吧!”
“我們這一脈不諱婚娶,你若真有心,收其為道侶也無妨啊!”
“天師就別取笑晚輩了!換做以前,我或許會選擇這樣做。可天師應該知道,天地已然開始大變,我輩中人誰舍得棄長生呢?不修行,百年終歸黃土啊!”
面對胡玄宗說出的話,老天師點頭道:“是啊!誰會想到,幾百年的期盼,這一世竟然有機緣遇上。只是不知,這一世是曇花一現,還是真正的復興之世啊!”
做為天師府的上代天師,老天師筑基的時間也不長。他現在能連破三境,更多也是緣于長期不懈的修行。此刻天師府內門中,也僅有少數人筑基成功。
擔心這是曇花一現,以至老天師也經常督促內門弟子,一定要抓住機會潛心修行。錯過這樣的機會,也許會后悔終生。只要筑基成功,便能擁有兩甲子的壽命。
看似壽限不長,可世俗之中,真正能活過兩甲子的又有幾人呢?
結果令老天師意外的是,胡玄宗卻很肯定的道:“天師,天地有命理也有輪回。這一世,我們真碰上好機緣。可相應的,我們也要做好面對大爭之世的洗禮。
當我們在慶幸,這一世能有此機緣時,相信還有更多人也在蠢蠢欲動。不瞞天師,自我筑基至今,我在青峰嶺斬過一頭赤煉鐵蛇。當時,甚至差點葬送其口。
最令我擔憂的,還是青峰嶺下有一汪寒潭深不見底。潛入百米之下,我便無力繼續下潛。而且我還隱隱感覺到,那汪寒潭之下隱藏著大恐怖,一旦現世勢必驚天。”
得知這事,老天師也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還有老魔物隱藏于世?”
“難說!相比修士,妖魔也需吸食靈氣,可它們壽限更長。只需找到延緩其衰弱之法,也許就有重獲新生之時。此類妖魔一旦脫困,必然掀起無邊殺戮。
即便妖魔短時間難以脫困,我等還有潛心修煉的時間。可前段時間,我亦斬殺一頭開啟靈慧的黃大仙。原本想勸其向善,難其魔根深種禍及村民,只能將其斬殺。
此類邪物,那怕無力造成太大的禍害。可對普通人而言,一旦遇見它們,其結果可想而知。在我看來,這一世對我等而言即是幸事,卻也必然遭遇諸多不幸。”
聽到胡玄宗介紹的這些話,老天師也感嘆道:“看來此行外出,還真的出來對了。多年沒下山,很多東西都變了。看來我們道門,也需提前做好準備啊!”
“天師仁慈!除去這些妖邪之物,還有那些突然獲得超乎世俗力量的邪修。此類邪修,為提升功力,必然會做無視法紀之事。道門,也需對此有所警惕才好!”
“確實!玄宗,對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這個我還真沒有!于我而言,五龍嶺乃我山門之所,紫玉也算我的道場所在。能護這一方,我就很滿意了。其它再多的,或許等我真正有能力再說。”
“能護一方百姓之安危,已然很不易了!明年春初,武當會有一場論道大會,屆時各大門派負責人都會去。你若有時間,不妨跟老道走一趟,如何?”
“到時再說,可否?”
“自無不可!另外冒昧問一句,玄宗是否擅長道家陣法?”
“擅長二字不可當,只能說略懂一二!”
“那這道觀?”
“老道長想說,我這道觀為何靈氣如此濃郁是吧?那是因為,我布下一座小聚靈陣,給納方圓十里靈氣為己用。只是為布此陣,我也掏盡了家底啊!”
話音剛落,老天師霍然起身彎腰行禮道:“玄宗道友,能否看在同屬一脈的份上,替我天師府布一座聚靈之陣?布陣所需,道友盡管說,我天師府必替道友搜集而來。”
面對老天師的大禮,胡玄宗手輕拍地面,瞬間挪移數尺,避開老天師的行禮。苦笑道:“天師,莫害我!如此大禮,我可受之不起。布陣之事,還請天師坐下再議!”
見胡玄宗沒受自己的大禮,老天師確實覺得有些遺憾。可他清楚,若天師府能布下一座聚靈陣,那么內門筑基的弟子,相信在短時間內,便能得到數倍提升。
無奈之下,老天師只能嘆道:“是老道冒昧了!”
“天師,言重了。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布此陣需一物,天師府若能找來,或許可以一試。陣符都好說,只需有良玉,我便能雕刻制作。唯有陣基,頗為少見。”
“還請道友告知,是何物?”
“蘊靈石!”
結果令胡玄宗意外的是,老天師皺眉道:“蘊靈石?靈石我倒聽聞過,乃修士外出必備下之修煉之物。現如今,想找到也極其困難。這蘊靈石又是何物?”
“蘊靈石,無屬性,外表跟紫色水晶極其相似。此物之神奇,在此吸納完石中靈力,只需將其掩埋至靈氣充沛之地,它會自行吸納靈氣。用來布陣,頗具奇效!”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胡玄宗也真正意識到,即便傳承久遠的天師府,對于修行界的知識也了解甚少。或許這也是為何,后來那么多地球修士,渴望進入洞天界的原因。
可他們偏偏不知道,對生活在洞天界的修士而言,他們卻渴望來到主世界。洞天界在很多土著修士眼中,何嘗不是一座大牢籠一般的存在呢?
如同世俗中人形容婚姻像座圍城一般,城外的人想進去,城內的人卻想出來。洞天界對于當世的修士們而言,只怕就跟這種圍城差不多。得失之間,也只能自行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