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風把博肯的情報,緩緩放在了桌案上,隨后儒雅隨和的打量著人才濟濟的貴族議會大廳,貴族議會大廳里們的公爵,勛爵,伯爵,侯爵一時間各個都自覺地坐正,雙瞳平視,保持者一副紳士姿態,他們都是西海岸的人精,他們是很清楚大騎士長脾性的。
大騎士長越是有禮貌的時候,說明他的心情越是糟糕,你敢在這個節骨眼給大騎士長上眼藥,那你就要做好滾出西海岸的準備,就和之前約翰遜一樣。
想象一下吧,老約翰多么強勢,最后被梵風生生在眾目睽睽下趕出了西海岸,現在到處顛沛流離。
勒格恩看著滿場環境,不由得心中暗道,果然斯特·歌德大人沒有選錯人,這才幾年,弱質少年已經成長為了公國的頂梁之臣,一眼看去,在場鴉雀無聲,這怕是只有斯特·歌德大人那會才有的威嚴。
梵風一手輕輕敲著桌案上的博肯情報,一邊不緩不急的道,“大概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現在說兩句。第一句話,諾斯瑪爾的援助先進行一下貴族表決,同意的舉手,不同意的保持坐姿不要舉手。”
此言一出,臺下很快以安德遜·愛德華公爵為首的貴族陣營嘩啦啦舉起來了手,尤其是安德遜·愛德華,這位繼承了主家的次位公爵他很想表現自己,他站了起身道,“大騎士長,諾斯瑪爾一直以來都是公國的累贅,公國每年在諾斯瑪爾一個金幣的稅收都拿不到,還要補貼大量的物資,長期以來,我們西海岸付出了巨量的代價,是時候拋開這個包袱了,我相信和倫皇帝和斯卡迪女王會理解我們的決定。”
梵風看著安德遜·愛德華,梵風很不明白,為何西海岸的貴族位置有族內繼承的法典,老愛德華死了,繼承的不是愛德華公爵的遠房親戚,而是就近原則,選擇了老管家繼承。
梵風道,“安德遜·愛德華公爵的話語,我感同身受,您還有別的補充嗎?”
安德遜喜氣洋洋,看模樣,梵風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了,安德遜還想說話。
梵風拍手道,“說的太好了!來人,把安德遜公爵隔壁的花廳喝茶,還有這些沒舉手的,也都隔壁。”
梵風突兀翻臉,一時間,在場貴族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安德遜,你剛剛不是還在夸我嗎?怎么立刻就趕我走了?
面對滿堂的色變,梵風只是道,“勒格恩騎士長,您有沒有在聽我的命令?”
“在!”勒格恩揮手道,“來人,按照大騎士長的命令,把沒有舉手的貴族老爺,先邀請去隔壁花廳,不得有誤!”
“是!”
一隊隊銀甲包裹的騎士沖了進來,領主老爺們慌了,他們各個盯著梵風,破口大罵。
“梵風!你違背了議政廳法律!你這是違法的!”
“大騎士長!你這么做是不合理的!你將失去公信權威!”
“貝利·科納洛!你在干什么?你是公國老法官,你是法律的監督者!快來阻止梵風的愚蠢命令!”
然而,老貝利坐在一側,雙瞳微惺,猶若一頭打盹的老獅子,他似乎沒有聽到這些憤怒的話語。
不一致的聲音被驅逐了出去,議政廳突兀變得有些涼爽,梵風踱著步子道,“現在我們開始第二個問題,援助的配額,我看過報告單上的援助物資,主要是糧食,藥物,人員三個方面,因此,我需要三方來做一下配合,完成這些物資人員的儲備,貝利·科納洛,您是西海岸的老法官,同時還是西海岸商協會的會長,您來說兩句吧。”
梵風干脆利索的點名老貝利,貝利似乎早預知這個結局,站起身道,“首先,我對大騎士長維護貝爾瑪爾的完整策略表示高度贊賞,雖然諾斯瑪爾多災多難,但它還是瑪爾公國的一部分,從佩魯斯時代到現在,都是。這一次援助既然是糧食,藥物,人員,我西海岸商協會愿意承擔其中糧食的供給,很快我會擬定一份糧食運輸的配單給大騎士長過目,保證糧食援助到位。”
梵風拍手道,“貝利會長是我梵風尊敬的一個長者,您的決定顯示了西海岸有良知貴族的紳士品質,我很高興您承載下了糧食援助,那么作為西海岸大騎士長,我宣布,人員援助我來完成。”
此言一出,下方傳來聲音,“大騎士長,如果您調動歌德騎士團去諾斯瑪爾,那么公國北方防線怎么辦?帝國很有可能趁虛而入。”
梵風道,“我不會去調動歌德騎士團,甚至秩序,榮譽其他的騎士團來做這件事情,我會鼓勵冒險家去赫頓瑪爾調查這一次瘟疫和霍亂背后的原因,并且盡可能的維持當地的秩序。”
聽梵風不動公國的本錢,一時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就害怕梵風動公國最后的老本,這些騎士團是公國最后壓箱底的本錢了,真要是敗光了,那這群貴族可以喝西北風了。
而冒險家不一樣,冒險家有死神的庇佑,有復活幣可以復活,真的復活不了了,下線一個月,一個月后,還是一條好漢!冒險家去那種危險的地方,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貝利科納洛道,“那么問題來了,最后一個藥物,煉金藥品誰來提供?”
梵風指了指隔壁花廳,“安德遜公爵有一顆為公國效力的熱心,我相信,他不會拒絕的。”
老貝利笑道,“大騎士長所言,也是我的看法。”
說完話,梵風和老貝利對視一笑,而隔壁花廳,安德遜聽著自己被梵風和老貝利安排了,一時間氣的差點翻白眼。
援助物資里,糧食是花錢最少的,畢竟西海岸貴族們平素里最喜歡的就是屯糧,屯的多了,糧食會壞的,外帶這些年公國其他地方風調雨順的,大家糧食都快溢倉了,給糧食,是最劃得來的選項。
其次是人員,人員動員雖然繁瑣,但是里面可以操縱的空間很大,你動員三千人和兩千人是一個概念,干得多干得少,你自己決定,沒有人能干涉,畢竟你出工了不是嗎?外人沒有借口說你辦事不力。
最后最難的是藥品,阿拉德的煉金藥品都是煉金物品,而煉金師的地位,屬于和鑄劍師一樣的爹之職業,每一個煉金藥品的出現,都是需要煉金師心血的,這種有著龐大人工心血力量的藥品,價格都不便宜,而諾斯瑪爾有那么多的感染人群,需要多少藥品,這是個天文數字,安德遜似乎已經看到家族破敗,自己的生意被其他貴族瓜分的場面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