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月光酒吧的路上,梵風對于老板娘索西亞感覺心里很是愧疚。
來的第一天,自己拍著心口給索西亞保證,每天清晨一杯水割威士忌,然后老老實實調酒打工。
結果,打聲招呼后,自己就沒影兒了,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后了。
這怎么道歉?怎么解釋?
先不說這個鴿了索西亞的事情,再說自己留下的那三十萬金幣,怎么解釋。
給她說,其實我家里很有錢我是個富二代,我老爹是貝爾瑪爾公國的貴族…
扯淡,這話梵風自己都不相信。
那麼,給她說,這些都是GSD給自己的?
似乎也不太真實啊,老瞎子自己窮的都要去要飯了。
總不能給她說,我一路上燒殺劫掠搶來的吧!
可這不就打破了自己在她之前的優雅紳士第一印象了嗎?
老實說,梵風在心里還是很在意這個美麗的精靈老板娘的,真的要欺騙,那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干脆承認好了,反正鬼劍士就是精神病和暴力狂的綜合體,從菲托力強恩開始,阿拉德大陸對鬼劍士就沒過好印象,我也不介意多個壞名聲。
梵風思忖定了神,用鑰匙打開了酒店店門。
月光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只有晚上才營業。
步入月光酒吧,梵風隨眼看去,昏暗的酒館,一如既往的安靜,優雅,堆砌小山一樣的酒桶,剔透的水晶杯,而在酒吧卡座臺面上,放著一大盤熏肉和烤面包,一大杯紫瑪瑙葡萄酒。
梵風雖然在GSD那吃過一些面包了,但是老瞎子的東西,梵風沒敢扯開肚子吃,這回回到自家酒吧了,梵風不由得來了食欲,快步到了卡臺,拽住了烤肉就要開啃。
梵風走近了,看到葡萄酒杯下,壓著一張紙條。
梵風細細瞥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暖。
“想不到我的調酒師,除了會調酒,還會拯救世界。”
看著優雅的精靈花邊字體,清雅調侃的口氣,梵風甚至可以想象到索西亞寫這一行字跡時候的調侃表情。
梵風把紙條握在手心,悶了一口酒水,一股感動在心中凝聚。
也許,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解釋!
因為,一個高情商的精靈,她根本不會問你要這些解釋。
故鄉的魯迅先生,就曾經說過,一個低情商的女人能讓每天日常生活過得都好像拯救世界一樣艱難,而一個高情商的女人能讓你每天拯救世界都如家常便飯。
很明顯,索西亞是后者,一個情商絕高,又美貌傾城的禍水。
吃完烤肉,面包,梵風小心上了二樓,二樓索西亞的門緊閉著,她應該在補養顏覺,精靈們似乎都很喜歡睡覺。
梵風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隔壁的雜貨室早就被索西亞整理干凈了,一個橡木柜子,一個橡木木榻,旁側還有一盆綠色的盆栽吊蘭,吊蘭生長茂盛,看得出,精靈都很喜歡植物。
梵風一股腦躺在木榻,這一刻什么也不想了,什么帝國,什么第三期轉移實驗核心數據,什么不死生物,什么克拉赫,什么赫頓瑪爾領主…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子就是個單純的冒險家,我就想睡個好覺,拯救世界的事情,往后稍稍!
長長的一覺,沒有任何夢,睡得很徹底。
一直到夜晚,樓下的喧鬧聲響徹,這才把睡夢里的梵風驚醒。
隱隱綽綽,梵風聽到了豪邁的歌聲。
“誰的苦酒敬月光,誰的真心喂豺狼!”
“誰的夢想在流浪,誰的青春不迷茫!”
“誰把熱血染殘陽,誰把詩集裝行囊!”
“…”
“時光變成了盜賊,驚擾少年英雄夢!掠走天真和無畏!”
“愛過誰,恨過誰,我們錯過誰和誰!”
“歲月猶如東流水,鮮衣怒馬追不回!!”
“干杯——祝賀花姐轉職成功!”
“干杯!亞克西!”
少年的拍桌案和女孩子們的尖叫摻雜在一起,酒杯和酒杯碰撞,讓梵風怎么也睡不著了。
梵風一拍床榻,起身把自己包裹里的一些雜物放入了自己的橡木柜里,整理了一下發型和短襟高領的劍士衫,推開了屋門。
梵風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俯瞰而下,月光酒吧的橡木酒桶上,一個喝高了的神槍手正甩著膀子大著節拍,不住的喊著,“一二三!跟我唱!誰是我,我是誰,時光變成了盜賊,驚擾了少年英雄夢,愛過誰恨過誰,鮮衣怒馬追不回——”
“吼——”
橡木酒桶的周圍,數十個冒險家不住的跟著節拍,一邊狂嗨,一邊干杯。
梵風的出現,很快被一個眼尖的槍手發現。
“梵風!哈哈!梵風你真的在這住啊!”
“冰狗!你特麼別跳了,風哥來了!”
“單刷格蘭的大神,就連凱麗導師都稱他為少年高手!”
“…”
狂嗨的冰狗趕忙拿毛巾醒了下酒意,跳下酒桶道,“風哥,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梵風揮手道,“大家不用介意我,該嗨繼續嗨,我在這里可不是什么高手大神!我只是這里的調酒師,這里的老板娘可是索西亞小姐。”
說著話,梵風朝著索西亞拋了個媚眼。
一襲紅色旗袍的索西亞站在柜臺里,懶洋洋的玉手抬起,一個玻璃杯朝著梵風砸了過來。
梵風抬手接住了玻璃杯,縱身一躍,跳進了酒卡中,輕笑道,“要喝點嗎?”
索西亞美眸泛光,玉臂掐纖腰,歡愉笑道,“有新花樣嗎?”
“當然!”梵風抬手撥轉了一塊老冰,自顧自道,“血腥瑪麗,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旁側地方,花君侯一票冒險家也都圍了過來,好奇的問詢著。
“調酒?風哥你還會調酒啊?”
“這個就厲害了!調酒這一門技術可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這個血腥瑪麗是什么酒啊,我聽都沒聽過!”
“…”
梵風不緩不急的拿起了一銀盤冰塊,熟練的用冰刀旋轉著,一邊道,“其實血腥瑪麗算得上一門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味雞尾酒了。”
諸葛正我好奇道,“簡單嗎?我喜歡簡單的,這倒是可以學一下。”
梵風道,“血腥瑪麗簡單就簡單在于,它對于配料并沒有其他雞尾酒那么講究,條件好的,黑胡椒,薺菜鹽,檸檬,番茄,上乘大麥酒這些會制作一杯上乘血腥瑪麗,而條件不好的,爛番茄,檸檬皮,外帶一些干辣椒粉和劣質大麥酒都可以做一杯血腥瑪麗。”
吧臺旁側,花君侯好奇道,“那難在哪兒啊?”
梵風笑道,“難麼,就難在調酒師對于血腥瑪麗各個配料比例的把控。在調酒師界,有一句話,一千個調酒師,有一千種血腥瑪麗!血腥瑪麗作為調酒師里的王牌雞尾酒品,它的配方從來不是一定的,比例也是千奇百怪,口味更是繽紛如彩虹!”
說到這里,梵風冰刀輕輕刮過一大盤的草莓,草莓冰塊在空中擠壓成了一滴滴草莓汁,血紅色的草莓汁配上大麥酒和冰屑,混淆在一道道的玻璃杯中,淡淡的酸辣粉末調過,血腥瑪麗終于成了。
梵風端起了一杯,紳士道,“索西亞老板,您的!”
索西亞優雅的端起了血腥瑪麗,輕輕抿了一口,微微點頭,“不錯,雖然沒有水割威士忌的清澈,但是卻多了一些血味兒和刺激。”
旁側地方,一個個冒險家急道,“多少錢,來一杯!”
“索西亞老板,來一杯吧!”
“…”
索西亞玉手揚起,“你們都是梵風的朋友,這一杯就免單了!”
“多謝,老板娘!”
“風哥,謝謝啊!”
“哈哈——”
滿堂的歡愉聲里,梵風靠著酒桶,搖著手里的血腥瑪麗,自顧自道,“多謝昨天晚上留下的烤肉和面包,我吃的時候還都是熱的呢!”
索西亞玉手輕輕敲著玻璃杯,“你還欠了我一個月的水割威士忌!這樣吧,一天三杯水割威士忌,五層的那種!先把我的水割威士忌還了!”
梵風舉得手有點抖,一天三杯水割威士忌!
喂,你不是高情商的精靈美女嗎?怎么這么記仇的啊!
然而,梵風是忘記了,魯迅老先生還說過,女人都是記仇的,不分大小族類!
梵風臉色有點難看,“一天三杯,這有點難啊,要不一天兩杯?”
然而索西亞一個白眼,讓梵風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你一個男人,好意思對一個美女精靈尤物說自己不行嗎?
梵風咬了咬牙,“成!一天三杯!水割威士忌。”
此刻,梵風狠狠的想給自己一巴掌,我他么是不是沙幣啊,一來就自作聰明的調個最折磨人的水割威士忌干嘛?如果調制的是血腥瑪麗,那該多好,我一天調三十杯血腥瑪麗都不累。
水割威士忌啊!那可是調酒師會拿啤酒瓶子招呼你腦袋的最累人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