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毫不猶豫的走了。
“臥槽,別走啊,跟你打聽點事跑什么?”一幫人虛情假意的在后邊追,假追很快變成真追,真追沒一會兒又變成了假追。
沒辦法,戰爭之靈跑太快了!
凡馬一步,戰爭之靈至少兩步,還步子更大,身形更加靈動。
這些人菜追了十米,戰爭之靈已經沒入叢林不見了。
等再追十米,人家已經遠的連動靜都快聽不見了…
這黑燈瞎火的,那馬也不怕撞樹上?一幫人存著守株待馬的心,不依不饒的又追了一會兒,當然什么都沒追著,反而越追越遠,越追越沒影,只好悻悻的勒馬。
開著小汽車追高鐵,有錢也不是這么造的!
誰讓他們就遇見了這世界最強大的坐騎,沒有之一呢!
為什么沒有之一?
神器自嗨,戰爭之靈頂多是最強大那個檔次的,并不會有一騎絕塵的實力啊?傳家寶雖然不錯,比真正的同級極品,還是要差一些的。
可誰讓人家先天異稟又練了內功呢…
一匹靈馬,和葉寒心意相通,又都在渡船上磁場中耳鬢廝磨了數天,依這世界切割磁力線的設定,依科學家的為人,說戰爭之靈不會內功你信嗎?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甫一登場就差點踢死劉大同的戰馬,隨著實力越來越強,哪怕和葉寒心意相通,卻再不隨便踢人了。只是五感敏銳,逃跑賊快,絕不主動干點什么。
對此科學家也沒法可想。
他可以克隆一匹馬,卻不曉得怎么馴馬,只能隨它去了。
總之,他轉眼將追兵拋在身后,然后下馬舞了一套功夫,借助經脈切割磁力線的感應,勉強辨明了方向,然后向著晉陵策馬狂奔起來。
千里雖遠,依照戰爭之靈的速度也就兩三天的事。這還是充分考慮到了它的體力極限。
不說葉寒,且說望塵莫及怏怏而返的一隊人,當返行到破廟,忽然有人醒悟:“這廟的任務,是不是能做下去?”
說話間,廟里的一家人也土撥鼠般探頭探腦的出來,歡呼慶幸后邊那個更狠的似乎被更2狠的趕跑了,然后就被逮了個正著。
“是平沙縣越獄案的逃犯!我見過海捕公告!”
“抓起來!抓起來!這一大家子,等加多少聲望好感度呀!”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啊。”
于是這一家子高興不過三秒鐘,甜美的自由的氧氣都還沒來得吸上一口,就被重新五花大綁起來,驅趕著上路回城了。
一路上也遇見了其他追兵,能動手的動手,不能動手的禮貌且克制的問候一番,揮手作別。
當然了,葉寒馬快到離譜,根本不可能追上,也就不可能搞定城市任務,這截是無論如何不會說的。
就算說了也未必有人信,說不定還以為他們是故意騙人呢?
總之,一行人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回到了平湖城,見到了平湖城的城墻,然而看著城墻上飄蕩的旗幟,回想這兩天一些隱約細碎的線索,他們就跟被五花大綁的一家人一樣,頓時陷入了樂極生悲的窘境。
城頭上正有旗幟飄飄,赤紅如血的旗幟,完全取代了之前杏黃色的州旗縣旗。
旗上面有字。
左邊是兩桿,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依次是:“黃朝不倒,蒼生不飽!替天行道,當在今朝!”
右邊是三桿,左右上下曰:“善惡無報,今為汝應之!貴賤不等,今為汝平之!貧富不均,今為汝衡之!”
此外又隔三差五穿插著一些“業火除魔,青蓮凈世”的旗子,邊緣是一片片火紅的蓮花瓣,中心卻是一朵青蓮。
不需要看別的,只是瞅這幾桿旗,就曉得城里已經變天,不知道哪里的勢力悍然舉旗造反,奪了平湖城了!
城頭上,一塊紅布斜系在頸肋間,用一種奇特的手法打出一個蓮花結的士兵正警惕的巡邏著;
雖然看不到,依稀能夠聽到城中的吶喊“開倉嘍!放糧嘍!”以及人們奔走相告敲盆打碗的聲音。
城頭下,則歪歪斜斜零零碎碎排了些士兵的身體。如果之前進出過城門,挨過守衛的盤剝,當能認出來,正是其中一些惡貫滿盈的貨色。
押送逃犯一路回來的玩家進退不得,滿心苦逼。
這可是扯旗造反啊!公然叛了大黃朝了!
嗯,沒錯,這局游戲的朝廷,國號就是“黃”,大黃朝。并不是打錯字。
其實可能有人造反這事,玩家們不是一點預見沒有。
根據系統提供以及玩家自行搜集的資料,大黃朝立朝已超過三百載,正是皇朝末期風雨飄搖之際。
內有朝堂八犬各種為非作歹,外又有異族虎視眈眈,加上變速齒輪那段時期,洪災、旱災、風災、疫病……八方風雨會中州,正可謂雪上加霜。
朝堂告急于是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富戶變中戶、中戶變小戶乃至破產的情況遍地皆是,玩家們的很多任務都與此相關。
這種情況下,沒人反才叫奇怪呢。
事實上,城中玩家之所以對葉寒那么執著,就是因為昨天的騎兵,送的正是有人蓄謀造反的緊急軍情。玩家雖然不知道細節,卻也足以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出個大概了。
可萬萬沒想到,不過離開一晚上,反就已經造了,天就已經變了…
不管搖旗吶喊,還是試圖阻止,都來不及了…
對玩家來說,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斷斷續續返城的玩家們起初還是懊惱,不過當拿出望遠鏡,仔仔細細的觀望城頭,愕然發現城頭上一些打扮現代,神氣活現的身影,懊惱變成了╰_╯,鼻子都氣歪了。
那分明就是昨天通風報信的人嗎…感情是調虎離山計!
把其他玩家騙走了,他們就可以獨吞主線了!
可惡啊!
中計的玩家們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抽刀出來殺上城頭,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對面如此勢大,豈是一時沖動能夠解決的?
只能悻悻的啐上幾口:“先胖不是胖,后胖壓倒炕!”
“第一波造反哪有成的?還不都是炮灰!”
其實對城中變局感覺意外的不止他們。
就在不遠的地方,一個八字眉身形矯健的漢子停下了腳步,手搭棚疑惑的觀望城頭:“咦?已經起事了嗎?明明沒到約定的時候啊…嘖,來晚了嗎?”
自然是龐烈火,叛軍的戰將,得令前來助陣,卻稍晚了一步。
所以他才會跟葉寒說,三天之后來平湖城,到時候就有人給。
不過葉寒和叛軍的緣分其實比龐烈火更早,早到了昨天。
不是他弄死了騎兵,而是昨天入城時,想想他當時為什么一個大瞬間吸滿經脈,甚至撐到爆炸走火入魔了?
還不是當時城門口的流民,都是業火軍的精銳假扮的嗎,為了策應暴動,斬兵奪城,結果…
雖然日子差了兩天,依照現今驛站傳信的速度,等于沒差別。
反正消息傳到朝堂到時候,其他地方肯定也反了。
教中此次起事組織嚴密,籌備良久,不成才叫奇怪呢。不過起事只是開始,接下來如何戰勝朝廷的平亂大軍才是關鍵。
龐烈火吐一口氣,目光漸漸凌厲。包裹中抽出一方紅布來,斜斜系到了身上。
不過他手有點笨,系了幾次都不成,勉強搞出個蝴蝶結,便不耐煩的邁開步子向城中去了。
幾隊正在附近徘徊,猶豫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的玩家見狀不由得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