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武校的全封閉式訓練場內，牧凡以鷹隼一般的目光瞪視著帝武奪帥隊員們的加練。陣法的跑位稍微錯一點，他立刻會一腳飛踹過去。
“都給我用點兒心，明天我們打的是鴻鵠！沒錯，就是讓你們穿女裝的華尚帶的隊，你們不記得那份羞辱了嗎？”牧凡沉聲問。
“記得！記得！記得！”瘋狂練習的帝都武校隊員們大聲回應著，整齊劃一，聲如雷霆。
“華尚的陣本學是滿分，他的隊員們各個都是陣本學高手，鴻鵠的陣，變化最多，變得最出其不意。你們不用心記住變陣的方位，到時候根本跟不上趟。再變三次！誰要是拖后腿，我會立刻把他踢出名單。”牧凡惡狠狠地說。
“是！”黑龍帝武的隊員們分成兩隊，目光凄厲地在訓練場上狂奔著，互相以陣法對抗，根據對方的陣型迅速調整陣型。
在牧凡的身后，鐘離靜靜佇立，仔細看著帝都武校的陣法。
“怎么樣？”牧凡轉頭問鐘離。
“跟不上，差遠了。”鐘離的腦海中閃爍著睡夢中鴻鵠的天女毒花陣。鴻鵠的天女毒花陣變化之詭異，遠遠超出了黑龍帝武陣法的應對極限。
“我知道。我的陣本學比華尚差了幾個層次，唯一可以強過他的，就是你算好的霸拳，還有我的拆招橫刀。”牧凡沉聲說。
“別想著拆華尚的劍，我都算不準，你自己也拆不掉。這些都沒關系，你用摩訶伽羅刀和如意寶蓮刀輪番搶攻。我會用霸拳封死他的退路，我們兩人合力，品階壓制，力量壓制，招式壓制，三招悶死。剩下的，我一個人全搞定。”鐘離淡淡地說。
“但是這三招里，我的隊員們必須擋住鴻鵠的天女毒花陣。”牧凡臉色嚴肅。
“如果這點時間，他們都扛不住。那就該我們輸。”鐘離冷笑著，“別太擔心，天女毒花陣雖然厲害，但是因為多了巫陣體系，顯得速度慢了。這是他們自己作死。和我們打，速度稍微慢一點，就是死！”
“最大的問題是華尚的閃爍，他能根據敵手的鎖定進攻，及時閃爍進靈力空間，短暫讓開攻擊。這在嵩山戰中尤其明顯，簡直殺不死。”牧凡思索著說，“你一定要小心這一招。”
“嗯，我早就發現了。這個事情，我忘了跟你說。我問過很多和他對戰過的選手，他們的總結是，用多重進攻和片殺傷拳法。我的高階霸拳，能打出三波拳罡，全都是面殺傷，天克他的閃爍。可惜，他并不知道。因為我還從來沒有用出來過一次。”鐘離微微一笑，“實在是沒人可用。”
牧凡斜眼看他，毛骨悚然。他和鐘離打了這么多次單挑，就從來沒見過這種三疊浪式超級霸拳，難道他還沒有到能讓鐘離認真對付的地步？傷自尊了！
“你看我干嗎？”鐘離冷笑，“你剛從黃粱一夢的桎梏中擺脫出來，四階初段，還很脆，我怕這一拳，你承受不了。除非身邊有總鎮來保護。”
“華尚怕是手底下也壓了不少絕活。”牧凡低聲說，“前三輪淘汰賽，那么嚴酷的戰場，他全都行有余力。”
“明天讓我們看看他手底下壓了多少絕招。連三階巔峰都不到的家伙，就算像你一樣學盡天下武學，難道還能翻江倒海不成？”鐘離用手擦著自己的光頭，雙眼精光四射。牧凡看他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在等華尚翻江倒海的渴望。
牧凡雖然戰意盎然，但是他是把華尚當成必須戰勝的敵人，激發出了作為武者的志氣。而鐘離則是純粹對武道的癡迷。華尚越厲害，他越興奮。
“老大，明天可一定要贏啊，你應該還想要去看看異人隊的厲害吧？”牧凡擔心地問。
“當然。異人隊，燕華隊，我都想要見見。櫻花大陣，十五個四階巔峰武者…今年的至上杯，太有趣了。”鐘離咧嘴蕩笑。
“但是，老大，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你的霸拳有可能克不了華尚的劍。”牧凡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他深深知道，鐘離哪兒都好，哪兒都無敵，就是有一點，他必須是最強的，一旦被壓制，哪怕只是一次，他都會上頭，一定要打回來。平常打普通的奪帥隊，這個毛病完全顯現不出來。但是華尚的話，他的劍…
牧凡想起了那天在空中斷成了兩截的煎餅果子，這是他心頭永遠的痛。
“現在不是懷疑自己武道的時候。你帶著二心上場，必然下飯。”鐘離斜眼看著牧凡，冷冷地說。牧凡看起來聰明睿智，但是卻總也不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執著的武道，尤其是一隊的文武相，不能堅持自己的武道，在賽場上必然輸多贏少。
“是。老大，我們一起努力吧。”牧凡抿住嘴唇，堅定地說。
當天夜晚，華尚躺在床上，卻死活睡不著。他總感到一絲不安。黑龍帝武的鐘離既然是連雷光虎都無法力敵的強者，他的霸拳會那么簡單被自己克制嗎？如果他的霸拳就和秦醉的《岱宗何如》的機制一樣簡單，這樣的拳法如何能讓他稱霸至上院兩年之久？
他忽然坐起身，拿起手機，點開真酷直播網，進入霸拳之主鐘離的直播空間，一個個地看他睡播精彩回放。
鐘離的睡播精彩回放，一般都是他在睡夢中揮動手臂的下意識動作。很多武者對這些動作津津樂道，很多好事者還把他第二天比賽中決勝的鏡頭，與他的小動作進行對比，顯示出他霸拳算法的精髓。
華尚對于這種對比，特別上心。因為這也能顯示出一點鐘離的武道痕跡。不過這些天，他用了大部分時間觀察異人隊，對于鐘離最近的一次睡播沒有來得及看。今天，他猛然想起這件事，忍不住犧牲睡覺時間看一眼。
最近的睡播還沒有賽事對比環節。因為鐘離和鴻鵠的戰斗還沒開始。但是，已經有了精彩回放。華尚一個個看過去，全都是揮拳的小動作。
在精彩回放的最后，鐘離的手突然伸出來，拳變掌，掌變拳，連續兩次，隨即他猛地張開眼，抬手去按時鐘。這個時候，他的睡播72小時成就還沒達成。但是他果斷地結束了計時，起床了。
華尚的眼睛瞇了起來。黑龍之王，果然不一般啊，這一手藏得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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