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鴻鵠隊員仿佛剛剛來了一把“任打包爽”的職業體驗,每個人的臉都是腫的,不過腫得千奇百怪,仿佛被人用各種奇怪的手法打的。如果這些不是他的隊友,華尚還真有點想把他們的傷勢都拍個照片,分門別類,好好研究一把。
上到方亭軒、亨載道、左夏這種三階高手,下到盧凱,封曉翼這樣的兵位和替補,全都一臉青紅花。
華尚這個心理落差一時沒調整過來。剛才鴻鵠女隊員們歡天喜地的樣子還在腦海里晃蕩,和現在鴻鵠男隊員的樣子形成巨大反差。
“難道帝都有兩個平行世界,女孩子去的是百花盛放大賣場,男孩子去的就是任打包爽修羅場?”華尚居然有這種既視感。
“喂,你們怎么回事?怎么被打成這樣?”華尚震驚地問。
鴻鵠男隊員們斜眼看他,都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悶頭往會館里走。
“喂,等下,不會是因為我被打的吧?”華尚頓時想起白若樓的話。
“…”沒人說話。
“是不是被女人打的?”華尚追問了一句。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是女人打的?”華尚瞪圓了眼睛,他看到了顧惜紅的影子。
“隊長,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們被女人打成這樣?”亨載道扭頭問,“當然是男人打的。”
“哦,所以不是因為我。”華尚松了一口氣,不是顧惜紅為了名號來找麻煩,那還好。老實說,聽過白若樓的話,他對顧惜紅也有點犯怵。二階巔峰已經能暴打三階巔峰,現在三階巔峰了,得有多厲害?!還是個女武者。被打了真沒面子。
“當然是因為你!”眾人瞪圓了眼睛齊聲說,
“啊?行了,都進來跟我說說。多少人打的,誰打的,為什么打的,怎么打的。”華尚心里直發涼。帝都除了顧惜紅,還有別人這么厲害嗎?亨載道,方亭軒,左夏可是三階,三階高手這么不頂事了嗎?
“…”眾人望向他,都露出既尷尬又郁悶的模樣。
在帝都學院帶內環的一間咖啡廳中,顧惜紅正在拿著從老蔣攤位買來的煎餅果子旁若無人地大吃。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歲的男孩,在幾名英俊彪悍的青年簇擁下,得意洋洋地來到顧惜紅坐的雅座前,大搖大擺地坐下。
“你怎么來了。”看到這個小男孩,顧惜紅胃口頓時不好了。
“哎呀,師妹,沒好事我怎么會來找你。你又不待見我。”男孩眉飛色舞地說。
“抓緊說吧,待會兒我還要訓練。”顧惜紅把吃了一半的煎餅果子丟桌上,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她平時的確最煩見到這個人。他看起來是個男孩,其實年紀比她還大三歲,今年22,已經是武校七年級生了。
這個夏季,是他最后一次沖擊至上杯。他叫牧凡。和她是師兄妹,是顧惜紅母親庫爾佩娜依收的唯一一個徒弟。收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天賦高得嚇人。庫爾佩娜依的自創絕技之一——黃粱一夢,仿佛就是為了他創造的。不收他為徒,感覺會受天譴。
這黃粱一夢只有精神圖騰特種變異的武者才能學。這特種變異是指精神圖騰剛一出現的時候,就能和自身靈力場融合,產生識海和星宮,星宮一旦出現,精神圖騰就和武者本身融為一體。武者仿佛同時在識海和人間存在。
黃粱一夢只有對這種同時在識海和人間存在的武者才能發揮全部威力。它是一種可以讓人從現實世界脫離,進入識海世界的絕技。這種絕技雖然對于武學克敵制勝沒啥幫助。但是它可以幫你贏得全世界的時間。一旦啟動黃粱一夢,人的思維體進入識海。人世間一秒,識海里一天。它可以讓人有足夠的時間學會人間幾乎所有的知識。
牧凡在12歲的時候成為準武者,2年后,他領悟了黃粱一夢。
從14歲到22歲,在牧家龐大的資源支持下,他在帝都武校轉學七次,學遍了幾乎所有武庫的武學,成為天下武學集大成者。
他的精神圖騰是極其少見的器圖騰——崆峒印。在成為準武者那一天,精神圖騰就和他的身體融合,讓他成為了器中人。崆峒印傳說可以超越時空法則,是上古神器,最初見于唐傳奇禁區篇的記載。
黃粱一夢啟動之后,激發了他的特種變異精神圖騰,解開了崆峒印圖騰第一層的力量——容顏不變。他的容貌卡在了14歲,再也改變不了,除非散掉身上的黃粱一夢。但是,散掉黃粱一夢,又要產生猛烈體解反應。
“老男孩”牧凡就這么誕生了。
就是因為牧凡練了黃粱一夢出了岔子,結果庫爾佩娜依不讓顧惜紅練黃粱一夢了,說是這個絕技超越世間法則,會有報應。其實,顧惜紅沒覺得報應在哪兒,牧凡挺好的呀,不老不死,永遠14歲,可以有!
現在顧惜紅一見牧凡就膈應。自家的東西自己學不到,外人學得倒挺開心,看到他就煩。
現在他一臉得意洋洋的過來,估計是又出了什么風頭,來找她這個師妹炫耀。
“你還記得那個被稱為劍神轉世的家伙嗎?”牧凡眉飛色舞。
“華尚?”顧惜紅頓時來精神了,“他來了?哪兒?嘖!不跟你說他是我的嗎?你是不是搶先把他揍了。我告兒你,你要這樣我拼著被老媽不待見也揍死你!”
“沒沒沒,不敢不敢。”牧凡連連擺手,“我只是碰到他的隊友了。我找了點碴,把他們都給揍了。沒敢下狠手,不過出手有點惡心,打的都是臉。”
“活該,”顧惜紅解氣地一拍桌子,“劍神轉世?我呸!連自己的隊友都護不住的東西,也配稱神?”
“別說,他那幫隊友,真能打,就我這樣的,收拾起來還費了番手腳。”牧凡充滿回味地說。
“你個沒用的東西啊。”顧惜紅看著他就來氣,“學了那么多武學,就沒個有用的。你倒是攢點連招啊,一個個的往外蹦當然不行啦。”
“師妹你不懂,我是有偶像包袱的,必須得以己之道還施彼身,他們出什么招,我用什么招克,要不然我學那么多功夫不就白費了嗎?”牧凡苦著臉說。
“就是因為你這偶像包袱,才永遠得不到至上杯。今年你們碰上我們隊,照樣抓瞎。”顧惜紅冷冷一笑。
“這個,可不一定。”牧凡微微一笑,“他也要參賽了。”
顧惜紅騰地站了起來:“他不是說至上杯沒意思,不玩了嗎?已經一兩年沒冒頭了。”
“今年不是有個劍神轉世嘛,他要見識見識。”牧凡撓著頭說,“而且,你明年二十了。”
“我二十怎么了?”顧惜紅納悶。
“法定結婚年齡到了,他想著至上杯做聘禮,有面兒…”牧凡紅著臉說。
“什么年代了,還聘禮?他穿越來的怎么著?”顧惜紅勃然大怒,隨即一激靈,“不好,你打了華尚的隊友,跟他說了嗎?”
“沒有,你放心,我當然把美味留給你啦。”牧凡胸有成竹地說。但是他旁邊坐著的幾個英俊猛男臉瞬間白了。
顧惜紅冷冷地看著牧凡。牧凡扭頭打量了一眼身邊幾個隊友,頓時面如土色。
他趕緊拿出電話按1:“老大,你沒去找華尚吧?”
“找他干啥?”手機里傳來哈欠兒聲。
“那個…打他呀。”牧凡干巴巴地說。
“和四階以下武者單打獨斗不是我的風格,你讓惜紅去玩玩吧。”手機里的聲音懶洋洋的。
“你不裝b會死啊?”顧惜紅對著手機吼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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