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武館隊的總教練王亦雄可以執行最起碼的執教決策,但是對于高水平的奪帥賽沒有太多應對的策略。所以在大部分時候,他把決策權交給傲世文武相殷昊東和孔定襄。所以他接到秦醉的電話,第一時間找到了休息室內發呆的殷昊東。
“秦相。”殷昊東接秦醉電話的時候,腦子還是蒙的。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接受失敗的現實。
“醒過來沒有?”秦醉沉聲問。
“…”殷昊東渾身一激靈,抬頭望了一圈更衣室內垂頭喪氣的眾隊員。這個時候,他才終于回過味來,他們輸了。傲世輸了第一局。十五個打一個,還是輸了。
“對不起,秦相,我們沒想到…”殷昊東振作勇氣,苦澀地說。
“都沒想到,廢話別說了,時間不多。”秦醉開門見山,“下一場,用遁甲奪門陣已經沒用了。”
“但是,秦相,我們訓練了那么久…”殷昊東好不甘心。
“它的價值已經體現。至少,它把華尚所有的底牌都揭開了。你聽我一個個說,別插嘴。”秦醉冷然道。
“是。”殷昊東點頭。
“用雙士和五兵位組成天罡北斗陣。孔定襄守住天璇位,讓他的火符箓再組九宮陣。”秦醉飛快地說,“九宮環配合北斗陣,這是陣變星門的簡單變種,七人配合,可以控制靈力場分布,協同作戰,共同抵御華尚的泄玉飛霜。”
“嗯。”
“是時候亮出車懸陣了!”秦醉接著說。
“秦相!”殷昊東震驚地說,“現在嗎?”
車懸陣是天授a隊一直操練的密陣,在秦醉訓練傲世隊的時候,只在最后三天集中訓練過,和a隊的陣法互相印證的同時,也為了防一手華尚創造奇跡。這個陣法,本來是打算在決勝局用,甚至是不用。
“嗯?”秦醉沒有解釋,只是冷哼一聲。
“對不起!”殷昊東忙閉上嘴。
“雙炮,雙車,雙馬,武相組成車懸陣,陣心由五虎組成,鉗制華尚。陣牙由雙炮一馬組成,騷擾游擊鴻鵠本陣,伺機殺帥,讓華尚分心防守,首尾不能兼顧。”秦醉說到這里,沉思了一下,又補充,“華尚之所以縱橫滑翔,無人可擋,是因為踏浪而飛的巔峰境界,他顯然在奪勢學上又有新建樹,盡量讓弱勢者遠離他!”
“是!”
“華尚的飛劍可以變成劍丸,飛劍法的劍丸理論已經被他用于實踐,所以尋找飛劍的時候,要找球,不要找劍。”
“嗯!”
“月照錦官溪變招極多,別和他拆招,沒用,直接用命換。”說到這里秦醉頓了頓,“你可以說話了,有疑問嗎?”
“沒有。”
“好好打,還有,別讓任何人看新聞!”秦醉掛了電話。
殷昊東掛了電話,看了一眼休息室內的隊員們,此刻人人都抬起頭來看他。
“秦相有了新部署。”殷昊東用簡潔的話語復述了一遍秦醉的安排,“我加幾句,咱們武館不想著至上院,但是我們是天授后備軍,將來咱們是要進b隊,然后進a隊的。今天要是讓華尚把我們干掉,大家的前程都沒了!”
“…”休息室內死一般的靜默。
“下一局,大家手都黑一點,照死里打,就算輸了這一局,沒關系,把華尚打殘打廢!打廢了他,不贏也贏了。帥位可以丟,華尚必須死!”殷昊東厲聲吼道。
“耶啊!”傲世武館的休息室響起一片暴躁的怒吼。
在鴻鵠的休息室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如夢如幻的傻笑。大家還沒有從剛才場上熱烈的氣氛中回過味來。奪帥這一刻,快活似神仙!趁著大家都在熱烈討論剛才比賽的空檔,華尚偷偷躲到廁所,連吐好幾口血,吃下燕婷珊悄悄塞給他的內傷丹藥。
他必須掩藏好自己的內傷,否則會打擊隊伍的士氣。
吃下丹藥,華尚感到體內暖氣升騰,暫時感受不到斷山斧砍肚子帶來的劇痛,心里也定了下來。他昂首挺胸回到休息室,立刻受到英雄般的歡迎。
“尚哥,來來來,坐著!”甘梨花用屁股拱開了身邊所有隊員,對華尚殷勤地招著手。華尚沒理這茬,一屁股坐到了左夏的身邊。
“各位,這才第一局,別高興得太早啊。”華尚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了下來,“下一局,傲世估計要變陣了。”
他看著眾人的臉色,沒人有任何感覺。變陣不變陣,不關他們的事兒啊。他們只負責守衛帥位。
“我的意思是,他們可能要通過攻擊帥位來牽制我的注意力。”華尚說,“不過,我可能顧不過來帥位,只能靠你們。”
“嗯?”眾人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們的任務就是守帥。
“小尚,他們會用什么陣型來攻陣?”左夏連忙問。
“這我就猜不到了。不過總體思路是這樣的,外圍應該有游擊陣,通過游擊帥位來牽制我。核心大陣還是傲世五虎組成的,這一次,他們肯定會盯死我狠打。只要把我打殘了,這一局就算輸了,都算他們贏。”華尚聳了聳肩膀。
“喂!不會吧!”祝甜和甘梨花同時驚呼。
“沒啥不可能的,古貝你們都知道吧,被打得都要下病危通知書了。”左夏連忙撐了華尚一句。
“我們怎么幫忙!”祝甜和甘梨花第一個不樂意了。現在華尚在她們的心目中,已經取代了榮恒浩的地位。敢打她們的尚哥,她們第一個不答應。
“尚哥,要我們做什么,我可以幫你擋飛器。”盧凱毫不猶豫地說。這七天地獄訓練,他的變化最大,華尚的沖陣徹底改變了他,讓他成了一個禁打又禁踹的好漢。
“也不用這么極端,不過你們如果能化解傲世武館的游擊,說不定能讓傲世五虎分神,我可以趁機沖出他們的結陣,再次沖擊他們的帥位。”華尚沉聲說。
“交給我們吧!”“沒問題!”“我們的素質三連已經饑渴難耐。”眾新人隊員紛紛熱情地說。
只有左夏神色憂郁。華尚看了他一眼:“師兄,你有心事?”
“小尚啊,不是我潑冷水啊。其他陣型你也許有脫身的機會,但是…你聽說過車懸陣嗎?”左夏問。
“我知道啊,這是一個加強陣法縱深,進行輪換作戰的陣法,陣型是螺旋狀的,以多打少最見成效。”華尚說。
“就是這個陣法,這陣法只要列陣者用氣機鎖死一個強敵,就會螺旋往復,永不停息地運轉。靈力場分布就像鎖鏈一樣,一層層捆綁住陷陣者,猶如蛛網一樣,根本掙脫不出去。”左夏焦慮地說。
“師兄,你對陣本學也下了苦功啊。”華尚大為佩服,“現在我也對這個陣法沒辦法,一個人畢竟不是萬能的,只能祈禱他們列不出這個陣法了。”
“哎呀呀,不能心存僥幸啊。”左夏擔心地說。
“唉”華尚為難地看了眾人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