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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 知恥之戰

  “他們需要一場慘敗才能意識到自己缺什么。別想著上場,更別想著贏,讓他們輸,看著他們輸,跟著他們一起輸,好好品嘗一下失敗的苦果,然后問問他們,問問你自己,想不想天天,月月,年年輸下去。”齊宣的話在華尚耳邊回蕩。

  他的話把華尚的野心和愿景徹底粉碎。這一場訓練賽,是齊宣早就安排好的一場教學,知恥而后勇的教學。鴻鵠隊的武者,一生都活在努力就能成功的幻夢中,每一個寒門子弟都這樣努力的活著,因為沒有這樣的幻夢,他們連成功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鴻鵠隊員卻在這樣的幻夢中活得太久,拒絕醒來。他們執著地認為,只要埋頭苦練,老天爺就會賞飯吃。

  是時候讓他們醒過來了。讓他們認識到即使再付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除非做出改變。如何醒來?兜頭一盆涼水。

  而華尚,也需要學習。作為一個奪帥新丁,未學勝,先學敗。和武者一樣,未學打人,先學挨打。知道失敗的恥辱,才知道成功的甜美。

  這一場訓練賽,就是一場臥薪嘗膽的序曲。失敗的舞臺,已經被搭好。

  華尚呼吸不暢地走回隊員等待上場的觀戰間。眼前安寶貝和鴻鵠拉拉隊性感的勁舞,猶如節日的煙火,點燃全場的激情。鴻鵠隊的男兒們看著場上女孩子們狂甩的大長腿,發出野性的嚎叫。女隊員們則目光閃亮,無比渴望地咽口水,期盼著自己上場時同樣擁有滿場的狼嚎。

  就連新入隊的榮恒浩、楚岫和白若馨都徹底融入現場的氣氛中,忘情地歡呼狂叫,絲毫沒有意識到即將臨門的慘痛未來。

  白鳥競技場的看臺上,超過四萬觀眾山呼海嘯,彩旗飄飄,鴻鵠的隊標,雪白的小鳳凰標志,充斥天地。華尚知道,洛香、沙承靜和九伶就在觀眾席上。古貝、楚鴻和呂偉雄一定也會來。妹妹華莎被困在家里,不過她的視頻爪牙們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場比賽的視頻發給她。

  還有各地媒體和自媒體,比賽之后,這將是一場視頻的歡宴,大大最佳談資。而鴻鵠的折翼,將會是年末年初最大熱點。比賽結束,開始的不是假期,而是每一個鴻鵠隊員的人生煉獄。這也是齊宣的目的。沒有訓練的假期,他們有的是時間反復咀嚼這一次敗北的苦澀,活在自責的地獄輪回之中。

  華尚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回頭去找齊宣教練,求他給自己上場的機會。他成了所有隊員中,唯一知道比賽結局的人。而他現在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將這場注定悲劇的大戲繼續演下去。

  安寶貝本該驚艷四座的演出,現在成為了對華尚殘忍無比的折磨。這場表演怎么這么長,好像永遠沒有盡頭,每一絲性感,每一份狂熱,每一朵快樂,都變成一筆債務,壓在華尚的肩上,一點點壓斷他的神經。

  觀戰間的門打開,齊宣和燕婷珊走進房間,默不作聲地坐在座上,誰也沒有再看華尚一眼。華尚找了一個離他們遠遠的角落坐下,將自己隱藏在陰影里。他怕自己慘白的臉色嚇壞隊友。

  漫長的熱舞終于結束,安寶貝和啦啦隊隊員用身體擺出鮮花怒放的姿態謝幕。全場起立狼嚎,聲震天地。拉拉隊員們歡叫著跳起身,一邊騰躍,一邊踢腿,揮動花球引爆全場氣氛。安寶貝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回更衣室換衣服。她將作為鴻鵠的帥位出場。

  “嗷”鴻鵠隊在薛玫的帶領下狂嚎著從觀戰間沖出了門,恨不能大殺四方。華尚忍住心頭的苦澀,強行睜大雙眼,雖然他內心深處很想閉上眼睛,不去看這殘忍的結局。但是這個時候,閉上眼睛,只會顯得自己軟弱無能。他要看清秦醉的陣法是如何擊敗鴻鵠的殺守雙陣的。

  兩邊帥位準備完畢,安寶貝和天授請來的地方明星同時穿著兩席純白如雪的旗袍,腳踩銀色恨天高,以優雅無比的臺步,沿著賽場中軸線朝著楚河漢界迤邐走去。

  鴻鵠天授的戰陣,各自成形。天授b隊在秦醉的調度下,形成一座反向排列的偃月陣,但是陣型中有一車,雙馬組成的三頭鋒銳陣,在偃月陣的月牙心處排列。猶如一座巨弓上搭了三根箭矢。

  華尚看出這種陣型,風林火山的變陣之一三鋒掠火陣。三個鋒頭各有一支突擊隊,可以通過催發到極限的輕身術,射入敵軍陣營,沖亂陣型,后續的偃月陣有一個翻陣的變化,弓背變成鐮刀,尋找敵陣的薄弱點一鐮封喉。

  破這個陣可以用蛇蟠陣以首尾相困,但是對于天授陣營的攻堅力量,鴻鵠戰隊必須給與尊重,蛇蟠陣想要困住三道突擊力量,十分困難。所以破陣的訣竅在于搶攻,表面上布局蛇蟠陣,實際暗藏龍飛陣,當敵軍攻勢發動,蛇蟠陣化為龍飛陣出擊。龍頭撞散三鋒,直擊敵軍偃月陣,連消帶打。

  方亭軒立刻和薛玫交流,號令全隊擺出明蛇蟠暗龍飛的變陣。

  兩隊的陣型根據帥位的走位變化,緩緩運轉,猶如兩架龐大恐怖的絞肉機,緩緩接近。

  “颯”天授雙馬位猶如兩只離弦之箭,朝著鴻鵠戰隊發起沖鋒。

  大陣中央的車位一抖手中韁繩,胯下的騎寵惡潮頭狼發出一聲獰惡的狼嘯,朝著鴻鵠戰隊的蛇蟠陣猛沖。

  “變陣!”薛玫立刻大吼一聲,她合起手中巨劍,縱身躍到空中,迎著天授車位的戰寵武者狂飆而去。整個鴻鵠隊的大陣從盤蛇化為飛龍,雙馬雙車在武相兩側,五兵位在前開路,氣勢如虹地撲來。

  秦醉看到這場景,和身邊的文相劉建設互望一眼,都笑了:真像呼吸一樣簡單。

  秦醉一聲唿哨。天授炮位上突然伸出兩根長鞭,這兩根長鞭凌空輕靈地卷住俯沖的雙馬位向兩頭一甩。雙馬位竟然在空中轉向,消失不見了。而縱狼狂奔的騎寵武者韁繩一擺,戰狼扭身回頭,跑得比來時快多了。

  武相薛玫率領雙馬雙車五兵,一下子被偃月的翻轉變陣圍住。兵位五根頎長無比的戰槊同時從五個方向刺來,與此同時,保護帥位的雙士突然出現在戰陣前鋒,用厚重無比的巨盾擋住了薛玫的巨劍橫掃。雙馬位回到陣中,與炮位互換位置。原來他們才是真正的炮位高手。

  一瞬間拳銃飛器遮蔽天空,徹底阻斷了五兵雙車雙馬一相的進攻路線。馬位的長鞭呼嘯而起,連續五下,五個兵位躲閃不及,相繼被掃飛天。一車雙馬被兵位炮位的長短打合擊打的渾身是傷,陸續倒下。

  戰陣之中只剩下亨載道和薛玫死戰不退,連續沖破天授防線。但是一切都已經在秦醉的掌控之中。秦醉從背后拔出一根標槍,舉在右手,左手卻在仔細的算著和亨載道與薛玫的位置。

  亨載道和薛玫雖然已經突破三階,但是個人力量在秦醉的變陣之中被壓縮到極致。

  他把三鋒掠火陣變為重山陣之后,正好克死龍飛陣。鴻鵠五兵位和一車兩馬被擊潰后,陣型進一步簡化為鴛鴦陣,亨載道和薛玫陷入死地,勝勢全失,有力都使不出。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想出破局之策,在這一瞬間秦醉的三階之力是具有碾壓效果的。

  但是,亨載道和薛玫都不知道如何破局。看到秦醉對他們舉起投矛,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絕望的困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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