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的白若馨、楚岫、榮恒浩和華尚終于來到白家練功館,在館里配備的電腦上調出天授武校奪帥隊所有關于秦醉的戰斗視頻資料。
天授奪帥隊一向以來都是北寧特區的王者,高手如云,而且資金雄厚,板凳的深度無與倫比。這一點集中體現在他們關鍵位置的選手總會有兩套完全不同的戰術體系。秦醉身為副隊長,經常帶領天授奪帥隊的b隊在訓練賽上出賽。通過與各大武校的一線隊較量來磨煉b隊候補選手們的競技水平。
他們的a隊,永遠隱藏在重重帷幕之后,直到關鍵比賽時刻才出場。天授的隊長雷光虎是這只隱形隊伍的至高領袖。傳說他是一位罕見的三職業武者,氣功師,飛器師和音師。
秦醉之所以被人們稱為人和氣,心太黑,殺人誅心,秦醉第一,是因為他率領的天授b隊經常在訓練賽上把北寧特區各個青年隊打自閉,讓他們完全失去了對抗天授a隊的勇氣。
秦醉依靠他的個人能力把一只候補的隊伍打理成能征慣戰,殺人誅心的強隊,別人研究他們的戰法,在正式比賽時沒一點用。但是要不研究,在訓練賽上就要被他們碾壓成渣,信心盡失。所以,每年北寧特區的校隊都對這只秦醉b隊特別頭疼。
光是令人頭疼這一點,已經足以證明秦醉的實力。
鴻鵠奪帥隊的齊宣教練算是各大青年隊教練中,唯一對秦醉和他的b隊研究入微的人。他靠自己親自到場,拍攝了無數秦醉b隊對戰的視頻,將他們整理成資料開放給所有隊內成員下載。
華尚等人把視頻下載后,一個個地仔細觀看,都對秦醉的陣法變換嘆為觀止。他們今天在紅白對抗賽上看到了鴻鵠紅白隊之間陣型的碰撞。其中的陣法雖然變幻很快,陣型運用很成熟,有些陣法甚至可以改變當地靈力場分布,內涵深刻。但是,和秦醉擺的陣比起來,就好像是小孩在過家家。
在這一點上,華尚的理解尤其深刻。秦醉的陣法變換如身使臂,如臂使指,每一個陣法細節的變化,都精準有效,令行禁止,氣度森嚴。兵陣,車陣,馬陣,炮陣,士相陣各有變化,兵與車,兵與馬,兵與炮之間,還有很精微奧妙的陣型配合。
整個奪帥大陣猶如一件結構精美的魚鱗甲,構成甲衣的鱗片一環扣一環,嚴謹有致,無隙可乘。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秦醉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排陣之中,他還摻雜了自己心中的氣象和個人風格。他就像一位編舞大師,把十五人的大陣排成一場華麗無比的群舞,一經發動,正面看攻勢如驚濤駭浪。但是側面看,整個陣型優美有致,宛若孔雀開屏,完美無缺。
他的陣法竟然讓人有一種雖敗猶榮的感覺。競技場上,最怕有這種對敵手崇拜的情緒,仿佛輸了也沒關系,可以理解。有這種想法,氣勢上已經輸了。
華尚終于明白為什么方亭軒的水八陣對上秦醉的戰陣成了擺設。因為他用人擺出的陣型,每一個陣法都內含奇門遁甲,陰陽術數,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當地時空靈力場分布,造成對自己有力的陣勢。方亭軒的水八陣雖然穩固,但是跟不上秦醉的變化,必然被他針鋒相對的變陣撕扯成碎片。
他記得亨載道,薛玫,方亭軒等人談到秦醉的陣法,都是一臉心悅誠服的表情。他們雖然沒人服輸,但是心里已經有了打不贏的種子。在競爭激烈的關鍵時刻,腦子里很可能會涌出成不成就看這一下子的沖動。這沖動絕對是魔鬼啊。
秦醉的陣法已經不知不覺征服了他們。
想要斬斷這個心理上的弱勢,就必須破掉秦醉的陣法,哪怕一個陣法都好。
視頻一直看到深夜,白若馨和楚岫都困得靠在一起睡著了。只剩下榮恒浩還陪在華尚身邊,仔細看著一個個視頻,尋找著秦醉可能的破綻。
華尚把整個視頻都看了一遍,又從頭開始看第二遍。榮恒浩揉揉眼睛,一聲不吭跟他一起看。
“你發現沒有?秦醉是個完美主義者。”華尚忽然開口說。
“呼…嗯?”榮恒浩差一點就睡過去了,聽到他的話,精神騰地振作了起來。
“每一場比賽的陣法都經過精心的設計。仿佛這不是一個訓練賽,而是一場演出。”華尚突然說。
“陣法大師的自負吧。”榮恒浩沉聲說。
“你看這個,這里!”華尚興奮地指著第三個視頻中一個場面,“秦醉在這里變陣了,車馬炮兵陣暫時合并,變成了六丁六甲陣。”
“沒毛病,六丁六甲陣攻守兼備,無隙可乘啊。”榮恒浩打了個哈欠說。
“但是沒必要啊,對手雙車因為沖左邊的陣型,已經被困死了。他只要指揮右邊的陣型沖上去殺帥,不就贏了嗎?”華尚興奮地說。
“穩一手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奪帥本來就是比誰先犯錯。”榮恒浩說。
“不對!”華尚搖頭,“是他毛病犯了。你看,六丁六甲陣的陣型多漂亮,以這種陣型做最后的沖殺,有范兒!”
“你什么意思?他為了這個原因變陣?”榮恒浩頓時完全醒過來了。
“當然,只是猜測,我們再看看!”華尚熱切地拖動著視頻條,一個個地找。又看了兩個小時,把所有視頻再看一遍,華尚終于說:“沒錯,只要有一次陣型被沖散,他就會下意識變陣。變成他認為最漂亮有范兒的兩種陣型。六丁六甲陣,天罡北斗陣。”
榮恒浩呆呆地看著屏幕:“還真是這樣,每次都是這兩個陣法做切換。為什么?”
“這就像一些潔癖的人換個地方坐下都要下意識撣撣椅子上的土。”華尚興奮地說。
“你想到利用的方法了?”榮恒浩問。
“這要看你們了。”華尚激動得渾身發抖,“如果你們的兵位能夠沖亂他的陣型一次,讓他下意識變陣整頓。我就能提前猜到他下一次列陣時的靈力場分布。”
“但是他變陣用的是兩種陣型,你能提前猜到哪一種嗎?”榮恒浩驚詫地問。
“這可猜不到,只能靠賭,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華尚嘆口氣。
“這太難了吧?”榮恒浩驚嘆。
“不賭,連贏的機會都沒有。”華尚攥緊拳頭,“我算算哪個陣型他用的多,就去準備突破哪個陣法的靈力場分布,就賭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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