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紅隊炮位箭武者連忙轉火攻擊華尚。紅方雙士位同時向華尚撲來,試圖堵截。
榮恒浩怒吼一聲,用整個身體擋住箭武者的視野,長槍迎頭貫下。白隊車位高手爆喝一聲,大錘一掄,趁著箭武者轉神之際,一錘將其敲飛。
薛玫砍飛亨載道,爆喝著向華尚撲去。但是,華尚此刻風馳電掣,快如白駒過隙,直接穿過薛玫的巨劍,箭武者的快箭攔擊,一頭撞向雙士的盾墻,手中劍爆出一蓬無比奪目的劍光。
那已經不是一招劍法,而是開啟了劍湖的閘門,將壓抑已久的劍潮迎頭狂泄而來。
月照錦官溪之泄玉飛霜。
華尚猶如劍潮之上的弄潮兒,帶著波光如怒的穿空之潮,橫掃一切。
雙士位猶如兩只二踢腳,呼嘯上天,猶如被超速行駛的巨型卡車碾過。一江怒潮,全都貫到帥位上。
1、2、3、4、5、6、7、8、9、10…場外的記分牌計數到10后仍然在不停閃爍,最后轟地一聲爆了。
華尚的身子從空軌中出來,不受控制地依照慣性在地上滑行了十幾米才終于單膝跪地,一劍戳地上止住了滑行。
啵!這個時候,華尚才記得喘出一口氣。他的人仿佛從靜湖中冒出來,重新進入了這個世界,一切事物的運轉恢復了正常,各種巨大的嘈雜聲和噪音一下子涌入大腦。
首先在腦海中有印象的,是巨大的人聲,無數的腳步聲。空中傳來破風聲,咚,咚!華尚東躲西藏,才終于沒被砸到。那是紅隊兩個被泄玉飛霜挑上天的士位。他們摔到華尚的左右兩邊,同時昏迷了。
華尚感到大腦一陣空白,有種供血不足的虛無感。濕滑的液體從鼻孔和耳朵里滲出來,他抹了一把,滿手血。緊接著,他一陣惡心,連續干嘔幾聲。幸好看了三局比賽,早餐消化不少,否則就要嘔吐出丑。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赤子之心的境界中,冒險使用折燕陣。這就像第一次上天的宇航員,有各種面對陌生環境的反應。
華尚看到紅白兩隊的隊員都圍在紅隊帥位的靈氣罩子周圍,爭相詢問帥位經理的情況。
紅隊帥位經理連連搖頭,一臉莫名。她完好無損,可以抵御五階高手致命一擊的靈氣罩子一點事兒都沒有。
所有鴻鵠奪帥隊的隊員在松了一口氣之后,都紛紛轉頭望向華尚,眼中全是震撼。
一個一階武者,一劍西來之威,一舉掀翻兩個士位,同時讓所有人產生錯覺,覺得五階靈氣罩子都要撐不住了,這是何等可怕的劍法。
劍武者的時代,要來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就在眼前。這個令人精神一振的想法同時鉆入在場每個人的腦中。
早就對華尚的劍法熟悉得不得了的楚岫、白若馨和榮恒浩比其他人更震驚。因為,華尚不但有了無敵的劍法,還有了無敵的身法。尤其是楚岫和白若馨,她們同時想起了當初華尚喝醉了酒,以排云折燕索放七階蛛后風箏的壯舉。
現在,他的這套身法,已經可以用于實戰,并且取得驚人戰果了。
其他鴻鵠隊員,只是對華尚單純的驚佩:在所有一階加盟鴻鵠奪帥隊的隊員中,他是第一個奪帥成功的人。哪怕在鴻鵠隊的歷史上,都沒有一階武者奪帥的戰例。盡管這只是一個隊內對抗賽,但是也相當拔群。
在賽場之外,觀戰的齊宣教練和燕婷珊領隊同時將臉貼在場外的玻璃墻上,看得目瞪口呆。飛劍法加上月照錦官溪這么強大嗎?簡直超凡入圣!
“到底是為什么?”亨載道撫摸著完好無損的靈氣罩子,想不明白為什么華尚的劍為什么會造成記分牌的損壞。
“是太快了。”方亭軒一拍罩子殼,忽然恍然大悟,“他的劍法一瞬間造成上百劍的快打,記分牌上的傳感電路超負荷了。”
“不可能吧,我的暴雨梨花彈都打不出這種變態效果。”晉飛花急了,這挑戰她暴雨梨花的速射地位啦。
“不止如此,一階的武者劍力量不強,需要至少三劍的力量合擊,才能顯示出一個有效殺帥點,他一招就打出十幾點…”薛玫語調沉穩,但是眼中已經掩飾不住震驚。
“這么快的劍,你的手腕不會斷嗎?”晉飛花更加受打擊了,她走到華尚身邊,握住他的手腕看。華尚的手腕好好的,筋骨俱全,神經反應也正常。
“我的…嘔…我的飛劍法,可以讓我使出全是實招的快劍。”華尚一邊干嘔一邊解釋。
“這飛劍法也太頂了!”亨載道激動無比,他轉頭對眾人說,“要是我們人人都會,那不是無敵?”
“那個…好像不太好學,要學個一兩年。”華尚忍不住提醒他。
“哦!”亨載道有些沮喪,隨即又高興了,“哈哈,別人想學都來不及,華尚,你趕緊升階,二階之后,你一定能坐穩一個馬位。有你刺殺敵軍的帥,什么比賽我們都贏定了。”
“華尚的劍,我們一定會好好利用。現在大家都出去吧,紅白對抗賽結束了。”齊宣的聲音傳入眾人耳際。他們紛紛回頭看去,只見齊宣教練已經大踏步走進了訓練場。
“教練,為什么不打了?我們剛起勢呀!”亨載道急切地問。
“記分牌都被打爆了,還打屁呀。”晉飛花提醒他。
“但是…教練,算誰贏啊?”亨載道不甘心地問。
“都去列隊,快!”齊宣沒有回答,只是大聲下令。
“是!”紅白隊的隊員們不得不扛起還在地上趴著的同伴,意猶未盡地走出了訓練場。
在華尚離開訓練場的時候,場邊看比賽的學生對他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猶如在致敬一位英雄。華尚大喜過望,連忙朝他們揮手致意。
在訓練場的門口,小倩經理捧著一大捧塑料花來到他面前,笑臉盈盈地遞給他。華尚抱起花,開心地咧嘴傻笑。
楚岫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清醒過來,然后一指訓練場里最后一個走出來的紅隊帥位經理。這位經理此刻的臉色還是蒼白色的。雖然華尚的劍并沒有傷害到她,但是那勢如滔滔江潮的狂猛氣勢,卻把她震懾得不輕。
華尚估計自己舞劍上前的面相也不是很和善。這要是不及時解壓,回去估計會做噩夢。他連忙捧好塑料花,一個滑跪,跪倒在紅隊經理面前,雙手高舉塑料花獻給她。
這個浮夸動作他在上輩子大學經常做,做起來有模有樣的。不過上輩子沒什么女生接受他的獻花,就算接受,也是一臉嫌棄。
這輩子不一樣啦。女經理的臉上露出好看的紅暈,仿佛真的被華尚緩過一口氣來。她笑顏如花,捧起塑料花抱在懷里,朝華尚鞠躬行禮,仿佛很珍惜他的獻花。
“喔——”人群中傳來一陣起哄和歡呼聲。華尚應眾人要求舉起雙臂比了個心。女經理羞得尖叫一聲,美滋滋地在一群經理的簇擁下跑了,一路上就聽這幫女孩子嘰嘰喳喳議論聲。
華尚心滿意足地轉過頭望向大家。白若馨朝他一比大拇指:“可以。”楚岫不屑地翻白眼,卻忍不住偷笑。榮恒浩臉上沒表情,眼睛直冒火,很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