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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處男之證

  空海此岸415號世界。

  梁德和那個提著復古旅行箱的女人分道揚鑣,獨自一人回到了襄北市大學城附近的山前街紅葉樓公寓。

  他下了黑色高級轎車,和老司機黃傳潮揮手道別。

  黃傳潮從車窗探出頭,和紅葉樓前那個坐在啤酒箱子上喝酒的咸魚女笑著打了個招呼,發動汽車一溜煙地鉆進了下水道,變成一團柔軟的黑巧克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梁德走到栗知弦跟前,道:

  “怎么在外面喝酒,家里被垃圾堆得站不下了?你不是獻祭得(挺tǐng)勤的嗎?”

  栗知弦噸了一瓶打嗝海貍的花生醬牛(奶奶)世濤啤酒,像酒標上的海貍一樣打了個酒嗝,道:

  “老杜帶了個光頭在客廳等你,我的沙發被他們霸占了。”

  和杜老師同行的光頭,應該就是奉先老師了,他們兩個來找我做什么,分享上位的喜悅?

  “哇,弦哥你都不慌的嗎,你知不知道杜老師和奉先老師是界原空海數一數二的邪…”

  栗知弦滿不在乎道:“不就是老板嗎,有什么好怕的,我們家能給老杜打這么久的工,就說明他人還不錯啊。”

  “你這個邏輯好像也沒錯。”

  栗知弦從坐著的啤酒箱子里又拿出一瓶,道:

  “就你整天咋咋呼呼地怕這怕那,人老杜(性性)格(挺tǐng)隨和的,你來之前我和他聊了會兒天,三觀正,懂女權,不裝((逼逼)逼)。

  不像某些中年油膩男,只會在姑娘面前講葷段子,喝酒也不含糊,(挺tǐng)好一人。”

  何止是懂女權…那家伙是懂過頭了的空海男德導師啊。

  梁德想了想,道:

  “他沒計較你天天獻祭各種生活垃圾的事(情qíng)嗎?”

  “沒啊,老杜剛才自己還往紙箱祭壇里扔垃圾呢,就是叮囑了我幾句,說分個類再扔能換到的祭祀積分多點。

  他還動手把你做的撿瓶子機器人改造了一下,現在機器人會分類整理了,撿了垃圾還會自己扔到祭壇里,我只要等紙箱滿了去按個手印啟動獻祭就成。”

  “那你還跑出來躲這喝酒?”

  “和老杜一起來的那個光頭太自來熟了,一來就吃我的零食喝我的酒,嘴一張一閉跟粉碎機似的。

  我趕緊搬了箱啤酒出來喝,要不我的存貨就被他一網打盡了。”

  栗知弦心有余悸地摸著幸存的那箱啤酒,吹了一瓶給自己壓驚。

  “那行,你繼續喝吧,我去看看是什么事找我。”

  梁德推開公寓房門,便見到太奉先和杜公臺并排坐在客廳沙發上喝酒看電視,屏幕上兩個古裝男女躲在一座莊嚴廟宇的香案下吃雞腿,也不知道是什么劇。

  “阿德,回來了?”

  太奉先正臉看劇,光頭側面浮現出一張新臉,和梁德打了個招呼。

  杜公臺也扭過頭朝他微微一笑。

  “回來了回來了,您二位今天這是?”

  “阿德你幫我和太師兄做了這么大的事,我和他今天特地來給你發放一些應有的獎勵,普師兄現在心里不太快活,就不請你去青埂峰公開表彰了。”

  太奉先冷笑道:“誰管他快不快活,只是沒必要弄那些虛的。”

  梁德含羞帶臊地搓著手:“啥獎勵啊,能給漲工資不,不用太多,每個月多兩三萬晶簇就行。”

  杜公臺搖了搖手指,道:

  “阿德,男人有錢就變壞,男子無錢便是德。

  要那么多錢沒用,你想要的東西,不是錢可以買得到的,但是我可以幫你。”

  “我想要的東西…杜老師,您能送我回藍星老家?”

  梁德臉上一喜,青埂峰之主就是青埂峰之主,和某些頭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人完全不一樣!

  “不能,但我可以幫你換一種更有效率的方式去找回家的路。”

  杜公臺說著伸出右手,從梁德鼻梁上取了一副阿瑪尼的金絲細邊眼鏡下來。

  “有人以四分之一枚萬卷書簽煉成這副眼鏡戴在你臉上,是想讓它漸漸融入你的自(性性),與你自(性性)中另四分之一枚萬卷書簽合二為一。

  等你自(性性)中有了二分之一枚萬卷書簽,你與去過此岸454號世界的那位之間的因果便更深一層,與他遇見的可能大大提高。

  映雪堂的謝先生向來樂于助人,只要你找到了他就可以回到老家…可惜,煉制這副眼鏡的人有巧思卻無巧手,手法拙劣,不堪入目,照目前的融合進度,恐怕要等到千百年后。”

  杜公臺突然閉口不言,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異樣的血色,握住金絲眼鏡的手中溢出青紫相間的光芒。

  “杜師弟的煉器之術冠絕雷霆崖,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有他幫你重煉這副眼鏡,你回家的成功率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太奉先將栗知弦最后一袋蝦條整包倒進嘴里,咔嚓咔嚓吃了個干凈。

  梁德雙掌合十,朝正在煉器的杜公臺連搖了好幾下表示感謝,又著一張柴犬臉湊到太奉先(身shēn)邊。

  “奉先老師,我可是您老人家的嫡系部隊,杜老師出手都這么大氣了…”

  “滾滾滾,我哪兒老,我們文學家永遠年輕,永遠(熱rè)淚盈眶。

  …歲的青劫行者和十八歲的普通人不也差不多嗎!”

  “您說多少歲?”

  “呸呸呸,不該問的別問!”

  太奉先把手伸進后腦勺光滑的鏡面里,拿出一個綠色封皮的小本本扔給梁德。

  “給你的。”

  梁德接過一看,綠色封皮上印著幾個燙金大字:

  “副處級處男證?”

  噴了!我還要這種東西來證明自己嗎!

  而且為什么只有副處級,我比正處級處男差在哪里!

  等一下,重點不在這里,先看看里面有什么。

  梁德翻開處男證,正面是他的寸照和個人信息,第二頁寫了一句“持此證者即為處男”,底下是四個風格各異的簽名和雷霆崖青埂峰的墨綠色方印。

  …雷霆真宗普玄德竟然給我這個歡樂時光放映師簽了字,這東西真的是獎勵品嗎!

  梁德合上處男證翻過來,封底是普玄德親筆題寫的一行草書:

  “童貞都守護不了的男人,守護不了任何東西!”

  你這個前界原青帝兼現界原“青”帝有什么資格在處男證上題字啊!

  這張證件的公信力馬上((蕩蕩)蕩)然無存了好嗎!

  難道只要有證就算處男,一點事實依據都不需要的嗎!

  那我這種貨真價實的處男還有什么價值!

  梁德拿著他的副處級處男證,臉上的表(情qíng)逐漸失控。

  “阿德,領了這張處男證,以后你就是雷霆崖貧窮兄弟會的自己人了,本(身shēn)職務連升三級,再給你配一個界外助理幫忙。”

  哦?這個還不錯,副處級就副處級吧,畢竟我也不是什么無(情qíng)無(欲yù)冰清玉潔的男人。

  “我和杜師弟此后要大展鴻圖,雖然要展的鴻圖和你沒什么太大關系,但是如果你抓住機會好好參與,對你實現回老家的目標也有不少幫助,至少比你現在好多了。”

  太奉先嘿嘿一笑,道:

  “第一次固定任務竟然選真髓之夢,我看你根本還沒弄清探索回家路的方向。”

  “奉先老師,這話怎么說?”

  梁德連忙給太奉先遞上栗知弦的最后一袋燈影牛(肉肉),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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