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災局10年前的09式魔法少女制服出自一位獨立設計師之手。
這套制服實用性強,牢固耐磨,在傳統風哥特式裙裝中注入了俏皮可愛的時尚元素,可以說是邪災局10年來最受魔法少女部隊歡迎的人氣制服。
可惜兩年后總局決定將魔法少女部隊的常服改成軍裝風格,停止采購09式制服。
那位獨立設計師失去了主要收入來源,工作室資金鏈斷裂,為了生活她只好重新入職某家大公司,才做了兩年不到的個人品牌成了一現曇花,再無聲息。”
梁德談起小裙子來異常認真,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莊嚴氣場,以至聽得一頭霧水的栗知弦也沒有出聲打斷他。
“但是你知道嗎,惡靨教派自從山寨了09式魔法少女制服之后一直用到現在,如今惡靨的邪神侍女穿的仍然是簡單修改過的09式哥特風裙裝。
這10年來,惡靨教派從來沒有向原創者支付過一分錢設計使用費,如果不是這些人罔顧知識產權,制山穿山,那位天資橫溢的獨立設計師又怎么會因為資金不足無奈放棄她打造個人品牌的夢想,正是因為山寨橫行,才導致無數設計出漂亮小裙子的原創者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這種事,正義的我無法坐視不理!
我要重拳出擊痛打惡靨教派的那群穿山甲,讓她們嘗嘗正義的制裁。”
栗知弦把散亂的頭發揉成一團塞進卷檐帽里,道:
“不用找這些亂七八糟的借口,你無非是發現我跟惡靨有沖突,怕哪天出差回來發現我死在家里,守不住你的后方大本營。
也行,我正好心情不好,一雙手閑著也是閑著,干一架就干一架。”
梁德跟在栗知弦背后到襄北市邪災局裝備處領了兩件魔法飾品。
為了配合軍裝風格,這兩年邪災局的偵測邪惡飾品都做成了太陽鏡的外形,梁德左戴一個右戴一個的計劃破產,只好和栗知弦一人一個。
走出邪災局大樓時,梁德拿著發還的空尉證件翻來覆去地看,證件照里的栗知弦一頭挑染了楓紅色的臟辮馬尾,抱著胳膊戴著太陽鏡,看起來攻得不行,和現在這條至尊咸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看栗知弦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把空尉證件放到她眼前。
“你瞅瞅你瞅瞅,以前不挺好的嗎,你不高興給誰看。
你得堅強起來,你瞅你蓬頭垢面整的,你過去那頭型呢?
弦哥,你得支棱起來呀。
你一個愛與正義的魔法少女咋能這樣,遇到點坎坷就一蹶不振,你得精神起來。
綜合執法權也到手了,哥們兒帶你去痛痛快快打一架,打完去超市買點打折酒水回家看劇,把這一頁給翻過去,成不成?”
栗知弦聽完停下腳步,摘掉眼鏡戴上偵測邪惡太陽鏡,透過鏡片,梁德看到她的眼里多了一團火。
“買什么買,食堂包廂里還有幾箱金麥沒喝完,俞佩環應該已經走了,老梁你跟我殺個回馬槍,沖進去抱了酒就跑,這兒的地形和監控我熟得很,等會兒跑的時候聽我指揮,懂?”
行吧…不管為了什么,你有干勁就好。
“你把996手環取下來,我給你加個儲物功能。”
“老梁,真有你的!
這下我更有把握了,不如我們再去洗了邪災局的招待用品倉庫,到時候五五分成,誰也不許出賣誰。”
“改,改天吧。”
三小時后,斗志昂揚的栗知弦和做賊心虛的梁德戴著太陽鏡走到了襄北市遠郊的一間咖啡館門外。
栗知弦拿著手里小巧的指南針對了半天,對梁德道:
“應該就是這兒了,買索魂針這500積分得進辦公費用啊,過兩天找你簽字證明。”
“行行行,趕緊的吧。”
和這條咸魚在邪災局偷酒磨蹭了半天,梁德已經不清楚自己現在還算不算正義的伙伴了。
兩人走進咖啡館,大廳里空無一人。
這很正常,連市區的雜牌咖啡館也經常門可羅雀,冷冷清清,熱鬧的時候多半是吸引了許多買一杯坐一天的創業者、學生黨、加班狗,翻臺率低得不行,誰開誰找虐。
梁德始終想不到星〇克之外的某些大型連鎖咖啡館靠什么盈利,比如〇島咖啡什么的,到處都有門店,每一間門店都沒什么客人,但就是一直不倒閉,非常神秘,極有可能是偽裝成咖啡館的秘密結社據點。
索魂針表盤上顯示這間咖啡館地下有四五十個紅點,根據襄北市邪災局的內部資料,這里至少是惡靨教派五分之一以上的穿山甲了。
梁德和栗知弦穿著邪災局制服光明正大地走進這個惡靨教派的據點,吧臺后的咖啡師立即化作一蓬血霧滲入地板,地下室里正在開茶會的穿山甲們很快騷動了起來。
梁德耳朵動了動,凝神去聽穿山甲們到底在說什么。
沒等他聽仔細,栗知弦猛地在地上一踏,將大理石地面和地下室頂部的結界一并震碎,兩人從天而降,落在了惡靨教派邪神侍女茶會的正中央。
地下室里頓時響起了密集的吟唱聲,傷痛的句子層出不窮,就像有幾十個小學生在進行郭〇明老師作品選誦讀比賽。
黑紅相間尸臭刺鼻的魔法陣布滿了地下室的空間,濃稠的黑暗魔力宛如實質,形成了鋪天蓋地的黑潮向梁德和栗知弦涌來。
梁德伸手在旁邊的餐車上拿了顆蛇果咬了兩口扔掉,拍拍手走進了數十名邪神侍女聯手發動的術式中。
黑暗魔力之潮在他身外的灰黑色鱗紋內氣上哀鳴著潰散,梁德伸手拎起一只一米四五左右的哥特少女,太陽鏡里的她渾身都是深紅色,精致的裙裝刺繡中至少封存了七八頭復仇惡靨。
梁德左手攥著她的領子,右手從懷里拿出一柄藍色裝修電鉆,頂住她的腦門一鉆到底。
栗知弦從餐桌上隨便拿了瓶酒,喝完后兇暴地砸在離她最近的邪神侍女頭頂,她在一片尖叫聲中將那個還沒吟唱完全部咒文的哥特少女一把抓起來懟在墻上猛砸。
杯盤碰撞聲中,一場宴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