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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可續持發展

  滿朝文武都驚嚇得不敢說話了。

  劉議郞和議大夫,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增征徭役,結果就被拉出去斬了。

  這意味著什么?

  議郞和議大夫,原本就是為專門的諫議官,掌議論。按以往,朝議無論對錯,那也罪不致死啊,可今日卻是因為一句話,直接就判了個斬立決。

  皇帝…這是不容任何人忤逆新法啊!

  眾人心驚膽顫的同時,又不禁在想,李陽是怎么做到讓皇帝如此堅定支持變法的?他是怎么讓皇帝連阿房宮、驪山、長城這種工程進度都可以不在乎的?

  難道他李陽真的是神仙的弟子,懂得仙術,給皇帝迷魂了不成?

  他們可不相信皇帝會突然間就變性了,變得懂以萬民生計為先,這完全就不是皇帝的性格。

  迷茫,懵逼…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看不懂今日之早朝。

  特別是大家都能很清楚的意識到,皇帝今日可并不是在殺雞儆猴,要不然他不會還先問一句,還有誰附議。

  也就是說,今日哪怕就是一位丞相站出來附議劉議郞,那也是會立斬不饒的。

  害怕之余,大家又頗感慶幸,慶幸自己今日與死神擦身而過了…

  這時,將作少府何章,顫顫巍巍的道:“陛…陛下,既然新法規定農忙之時,民沒有徭役之義務,那這阿房宮現有的役夫…”

  說到這里,何章都惶恐到不敢說下去了。

  難道為了支持新法,自己提議,將現有的役夫全部解散?

  何章想想都害怕。

  特別是剛才他差點就附議劉議郞那個傻逼了,因為阿房宮的工程是他負責的,所以為了阿房宮的工程進度,他是最該去想辦法的。

  這次真是蒼天護佑,蒼天護佑啊,沒有附議那兩個傻逼。

  如今,知道皇帝支持新法之心,堅定無比,所以何章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于是只得硬著頭皮,向皇帝請示。

  大家都紛紛望向了皇帝,想知道皇帝會怎么決定此事。

  農忙將近,不僅阿房宮有幾十萬數的役夫,而且還有驪山、長城,加在一起有近兩百萬役夫,這些役夫難道真的通通解散回鄉,就為了支持新法,真的就什么都不顧了?

  要知道,這三大工程,除了阿房宮,驪山的皇陵寢宮可是涉及到皇帝的身后事呀!可以說,那可是事關皇帝本人的切身利益,其中利害,不言而意。

  可是,如果皇帝不遣散那些役夫的話,顯然與新法相悖。

  每個人都知道,這事就是皇權與新法之間的較量,而較量的結果,就看皇帝愿不愿屈尊于新法之下了。

  只見嬴政并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好似他在這個問題上早就有了決定,干脆利落的道:“新法有文,自然一切皆按新法行事。如今離農忙還剩半月…何章聽令,半月之后,遣送所有役夫,著令回歸原籍,盡心耕作之事!”

  “啊?”何章一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皇帝居然真的要解散所有的役夫?

  何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問道:“那驪山和長城的役夫,也遣送回歸原籍嗎?”

  嬴政抬眼盯向何章,不怒自威:“朕說的還不夠清楚么?”

  何章一驚,趕緊領命:“喏!”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臉色驟變,無不感到震驚。

  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皇帝居然真的決定為了支持新法,而解散所有的役夫…

  這…這怎么可能啊?

  每個人都不敢置信這一切會是真的,這事放在以前,那是簡直想都不敢去想的。莫說遣散所有的役夫,就連進諫勸阻增征徭役都是不能實現的。

  而如今…

  “……”

  一下子,麒麟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滿朝文武,那是徹底的服氣了,不服不行啊。

  以往,他們不知多少次冒死勸諫皇帝,減輕徭役,都沒有一次成功的。而李陽卻是直接讓皇帝遣散了所有役夫,這個是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辦得到的。

  雖然不知道李陽是怎么做到的這一切,但是他們不得不暗自佩服。

  李斯也是一臉的傻眼。

  今日早朝發生的這些事,簡直要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皇帝不治李陽的罪,這就已經讓他感到十分不解了,接著又是斬了兩個出言違反新法的大臣,現在更是為了支持新法,竟要把所有役夫盡數遣散…

  李斯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偷偷看了一眼李陽,暗自心驚,這個少年,到底有多么強大的能力啊?

  李斯不敢去想了,他發現自己以前小看此人了,現在他非常認同自己兒子的話,此人只能為友,不能為敵!

  為友,日后李由還能得到他的關照,不必擔心受馮、蒙二家的排擠,而若為敵的話,下場恐怕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像劉議郞一樣,稀里糊涂就這么死了…

  下面眾人滿臉異色,自然被高高在上的嬴政看在了眼里,冷哼一聲:“爾等肯定在想,朕為何會決定遣散所有役夫,是否?”

  眾人一愣,相視一眼,然后齊道:“陛下之心,臣等不敢惴磨。”

  嬴政看向馮去疾,道:“馮相,你可知道原因否?”

  馮去疾連忙道:“陛下此為,當是為了我大秦新法實施。”

  嬴政輕笑了一下,道:“新法于我大秦之重要,故然是要遵守的,只不過阿房宮、驪山、長城這些工程,亦十分之重要,以往馮相你不止一次領著百官,勸朕減輕徭役,均被朕否了,馮相可知為何?”

  這個問題正是馮去疾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減輕徭役,他喊了好幾年,可是沒一次成功的,可是李陽卻能直接讓嬴政遣散所有徭役,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馮去疾搖了搖頭,道:“回稟陛下,臣愚鈍,望陛下明示。”

  “哼!”

  嬴政冷喝一聲,大為不滿的道:“你們只知道跟朕講一大堆的困難,一大堆道理,以此逼朕接受你們的勸言,放棄修長城、修秦陵、建阿房。難不成,朕會不知曉我大秦徭役過重?朕會不知道百姓想安居樂業?可是,這長城能不修嗎?不修匈奴就能長驅直入,進犯我中原。還有秦陵、阿房,這兩個工程皆關系著我大秦之地位和威嚴,你們說,能不修嗎?”

  這一下,馮去疾真嚇壞了,額頭上再次冒出一陣冷汗,趕緊道:“臣…臣萬死!”

  “臣等,萬死!”

  文武百官也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認錯。同時,他們心里又很疑惑,皇帝責怪他們不該勸諫減輕徭役,而影響工程,那么他為什么又答應李陽,遣散所有役夫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所有人都被整蒙了,只知道低著個腦袋,卻是不敢言語。

  笑話,皇帝發怒,誰敢去問?

  “爾等也只會這一句了!”嬴政好似更加的不滿了,接著道:“爾等與李中丞之最大區別,便是李中丞知道解決問題,而爾等卻只知向朕提出一堆問題,卻無解決問題之對策,把全部難題推給朕,讓朕去定奪。哼,這就是爾等的作為,你們說,朕要爾等何用!”

  滿朝文武,已是嚇得顫顫巍巍,馮去疾再次從袖口中取出帕巾,連忙擦汗,因為皇帝口中罵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他。

  當然,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也是手心出汗,這人便是站在皇帝身邊的扶蘇。

  平時,除了馮去疾,就是他勸諫最勤了。

  皇帝見眾人顫栗的樣子,似乎也消氣了不少,然后道:“李陽,你跟他們好好講一講,你那個叫什么可續持發展的方針。叫他們都好好的學一學,不要一天到晚來勸朕這個、那個的,先給朕拿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來,才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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