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學期又來臨了,這也是郭湘實習的最后一個學期。
她上研究生用的是王楚湘的身份,本來就是京籍,再加上有宋廷深,分配在京城醫院是肯定的。
還有安澤瀚,宋廷深已經說好了他們倆畢業就一起進入腫瘤醫院,跟著他。
有他在,安澤瀚的工作分配也不用愁了,不用回東北。
這學期除了腫瘤科再輪轉一個科室就可以了,郭湘和安澤瀚都選了內科。
內科是一個很龐雜的科室,現在醫院還沒有細分神經內科、心內、消化內科等,只分了內科一診室二診室三診室,所以幾乎每個內科醫生什么病都看。
而且很多病人分不清自己要去哪個科室看的都可以去內科,比如感冒、發燒、頭疼、肚子痛等等全部都可以去內科。
內科醫生經過診斷后,如果需要手術的,就會轉到相應的外科去,內科一般是不做手術的。
當然還是有住院的,比如發燒肺炎,很多都是要住院的。
郭湘重新恢復了自己開車上班的日子,到了內科一診室門口碰到安澤瀚。
“澤瀚,新年好啊!”郭湘笑著問候,自她生產昏迷蘇醒過來見過一次,后來就再沒見過他。
他一直在上班,過年也應該是回東北過的。
“新年好啊!”安澤瀚面帶微笑,“看你氣色不錯,養得挺好,好像胖了點?”
“是啊,天天在家吃一大堆補品不胖才怪呢。”郭湘笑,“看你氣色也不錯,怎么,有好事兒?”
安澤瀚笑而不語。
郭湘一下想起來,“哦,你是不是和第五英英談戀愛了?”
只有戀愛中的人心情才會這么好,幸福都寫在臉上了。
安澤瀚臉上一紅,抿嘴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原來發展得這么順利,看不出來有兩下呀!”郭湘捶了一下安澤瀚的胳膊。
“我們倆談得來。”安澤瀚笑道,“對了,我們這次在內科一診室,聽說肖醫生是個很嚴肅的人,不茍嚴笑,你要小心點!”
“哦!”郭湘鼓了鼓腮幫。
兩人一走去更衣室換了白大褂,進入內科。
走到一診室,面前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三十多歲的男醫生,眼睛狹長,臉型輪廓分明,長得還挺帥,就是很嚴肅,一臉冷峻。
“肖醫生,我是這次過來實習的王楚湘。”郭湘上前。
“我是安澤瀚!”安澤瀚也忙走上去。
肖醫生看了他們倆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郭湘和安澤瀚對視一眼自覺地走到肖醫生的旁邊。
這時外面的護士拿了候診病人的病歷進來,小心地看了肖醫生一眼,“肖醫生,這是病歷。”
“放下!”肖醫生聲音冰涼。
“哦、哦!”護士連忙把病歷放在桌上,轉身就跑。
郭湘和安澤瀚又對視一眼,不會吧,這么怕他?真的有這么可怕嗎?
也許郭湘習慣了在外同樣冷酷的顧振南,所以覺得還好吧。
肖醫生拿起病人的病歷,看了一眼,“叫這個患者進來吧!”
“好!”郭湘點頭,看了一眼病歷上的名字,走到門口,“王小娟,王小娟來了嗎?”
“哎,我是!”有人應了一聲。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尖叫,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然后是哭聲,把郭湘嚇一跳。
她踮起腳朝護士站那邊看,好像是那邊傳來的聲音。
只見一個男人抓著一個護士在打,那護士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一邊躲一邊哭。
“住手!”郭湘大叫一聲。
“怎么啦?”安澤瀚急忙問。
“有人在打護士!”郭湘說了一句匆忙跑了過去。
“哎…”安澤瀚剛想叫住郭湘,她已經跑掉了,他看向肖醫生,他的臉色很難看。
“肖醫生,郭湘她…”安澤瀚想說她就是熱心,不要怪她,肖醫生卻也站了起來,對那個患者說了一句,“請你等一下!”
“哦哦,我沒關系!”那個叫王小娟的連忙搖頭。
安澤瀚跟在后面也跑了過去。
郭湘跑過去的時候就聞見一股酒味,這是酗酒傷人?是醫鬧還是什么?
那男人一手扯住護士的頭發,隨手拿起護士臺上什么東西就朝她的頭上砸下去。
邊上的其他護士都嚇得躲開,也不敢過去拉架。
“住手!”郭湘大喊一聲拿起護士臺上一本病歷夾一擋,擋住那男人手上的東西,那男人手上不穩,東西掉了一地。
“你他么是誰呀?誰叫你多管閑事的?”男人一手還揪住護士的頭發,一邊對郭湘吼,“我打我婆娘關你屁事兒?”
郭湘一愣,這護士居然是他的愛人?
“那也不能打人,打人是犯法的!”郭湘大喝一聲,抓住男的人胳膊手上用力,“給我放手!”
那男人力氣也大,手上用力青筋都暴突起來,“你敢多管閑事兒連你一塊打!”
肖醫生走過來,二話不說朝那男人眼睛上就是一拳。
郭湘呆了一下,肖醫生好暴力呀。
那人吃痛松開手,郭湘連忙把那個護士扶起來,“你沒事兒吧?”
那護士邊哭邊搖頭,臉上青腫了一大片。
“你特么…”那男人還想罵,肖醫生一腳又踹了過去,指著他,“我告訴你,你在家打自己媳婦我管不著,可這里是醫院,你打的就是我同事,我堅決不允許!”
“你再打試試,我卸了你的胳膊!”肖醫生捋起袖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哇,很帥啊!
這一刻郭湘覺得肖醫生很可愛,原來他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你,你等著瞧…”那男人色厲內荏地說了一句,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知道打不過,灰溜溜地走了。
男人一走其他幾個護士才走了過來,“小玉,你沒事兒吧?”
“快,上點藥…”
郭湘見有人關心那護士也就不再過去,和她也還不熟。
“你沒事兒吧?”肖醫生看向她。
“啊?我沒事兒,那人沒傷著我。”郭湘連忙搖頭,走在肖醫生身邊,一起回診室。
“那人竟然是那個護士的丈夫?她怎么忍受得了?這樣的人不離婚還留著干嘛?”郭湘不由感慨。
肖醫生搖搖頭,“我們都勸過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那個愛人就是無業游民,愛喝酒,還有暴力傾向,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
“這都可以報警抓他了吧。”郭湘撇嘴。
“可能是怕丟臉吧?”安澤瀚說道,“現在這時期離婚被人看不起,她不想離就得忍,看那男人那么兇,我看就是想離也離不掉吧?”
郭湘搖頭,如果真想離有離不掉的嗎?這都追到醫院來打,還有什么想不開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