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再仔細一看檢查單,本來包塊小于四厘米是可以保守治療的,可這人的包塊正好四厘米多一點點,似乎還是要手術才行。
“今晚先住下,打一下消炎針,明天早上就手術。”錢醫生說道。
這種手術一般是越快做越好,不然萬一什么時候破裂就危險了,不過看病人的情況似乎還好也就不那么急,以免手術室安排不過來。
一般來說手術室都是要排的,除非緊急手術。
“王楚湘和雪婷今晚值班吧。”錢醫生說道。
“啊?她都懷孕了。”安澤瀚不由說道。
“醫院規定懷孕七個月以上的醫生才不安排值夜班,她就能特殊?”錢醫生看了安澤瀚一眼。
郭湘心里冷笑一聲,這是不想讓自己上手術唄,故意安排值夜班?
“沒事,值就值,一個晚上而已。”郭湘說道。
“要不我替你值吧。”安澤瀚說道,雖說值一晚也許沒什么事兒,可畢竟不知道能不能休息,到時萬一有事通宵的話對胎兒還是不好的。
“別以為你不用值班,過兩天就輪到你!”錢醫生說了一句。
“我就我,我年輕吃得消,郭湘的夜班我替她值了。”安澤瀚說道。
值夜班也有替班的,這一點和排班醫生說好了一點問題沒有,醫院里也常有一些醫生因為有事找人替班的。
錢醫生便不好再說什么,既然他自己愿意就讓他去,受累也是他自己的事兒。
“謝啦!”郭湘朝安澤瀚笑了笑。
“我們什么關系,還客氣什么?”安澤瀚笑道。
下班郭湘就先回去了,安澤瀚吃了晚飯到婦科的病房。
那里也有值班醫生休息的地方,如果沒什么事兒晚上也是可以睡覺的。
安澤瀚和錢雪婷一起去病房看了看,大概檢查了一下,沒什么事兒,兩人就坐外面看看書。
到了十二點多困了,就各自去了休息室睡覺,如果有事兒護士會過來叫。
還有一晚無事兒,第二天六點多兩人便起床了。
“今天要做手術的那個,昨天錢老師說要準備一個單位的血,以免手術中出現意外。”安澤瀚說道,“我去給病人驗一下血。”
“還是我去吧。”錢雪婷說道,她想好好表現一下,到時候等姑媽夸自己,便說道:“再說現在還這么早,病人也許還在睡覺,你是男人不方便。”
安澤瀚抿了抿嘴,算了,不和她搶了。
錢雪婷高興地拿了驗血試紙,到了昨天那個女病人的病床邊,女人還在睡覺,她推了推女人。
“醒醒!”
“嗯?”女人懵懵地睜開眼。
“王艷芳是吧?”錢雪婷問。
“嗯!”女人迷迷糊糊地應道。
“驗個血。”錢雪婷拿了采血針在女人手指上一扎,血滴在試紙上。
“哎喲,你干嘛?”女人一下被扎醒了。
錢雪婷看了她一眼,干嘛?驗血啊,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再一看試紙上顯示,“A”型,行了。
也就沒多說離開病房,去和血庫說一聲準備一個單位的A型血。
等吃完早餐上班,郭湘也來了,和錢醫生一起來病房來查房。
幾人走進病房,錢醫生一眼就看到要做手術的那女人床上沒人。
“人呢?”錢醫生問。
“早上還在這兒呢,是不是上廁所了?”錢雪婷說道,“我去看看。”
這時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還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你上哪兒去了?”錢雪婷有點不高興。
郭湘見女人臉色不對,用透視一看女人捂著的肚子,不好,宮外孕出血了,急忙走過去,裝作要檢查的樣子,那女人突然倒了下去,“是不是宮外孕破裂了?”郭湘急忙說道。
“快,馬上送手術室!”錢醫生吃了一驚,讓安澤瀚把病人抱起來。
“我馬上讓血庫送血過來!”錢雪婷跳了起來,沒想到這么快。
病人送進手術室,幾人也快速洗了手進去,麻醉師已經就位給病人打了麻藥,錢雪婷也把血袋掛了起來。
情況緊急,也不做腹腔鏡了,直接開腹。
錢醫生沒有讓郭湘上手,自己上了,安澤瀚和錢雪婷因為前一天晚上有休息也就沒有回去,好不容易有一次手術也不想錯過。
“不好,內出血了,快輸血!”錢醫生說了一句,錢雪婷急忙給病人靜脈輸血。
郭湘插不上手就在邊上看著,安澤瀚也站在錢醫生邊上,錢醫生沒讓上手他也只有看的份。
郭湘看了一下錢醫生的手術,她還是挺熟練的,也不需要自己,就沒有再多注意她的手法。
掃了一眼手術室里,突然發現病人導尿管里出來的不是橙黃色尿液,而是醬油色的。
郭湘大吃一驚,“快住手!”
錢醫生嚇了一跳,生氣地看她一眼,“你干嘛?”
郭湘拉起尿袋一臉震驚地提到錢醫生面前,“你看!”
“怎么會?”錢雪婷驚訝。
“輸錯血了!”郭湘和錢醫生同時叫了起來,看向錢雪婷。
“不可能,我今天早上剛去驗的血,我親自驗的,不可能會錯!”錢雪婷叫起來,忙去翻看血袋,看有沒有拿錯。
郭湘已經手腳麻利地把病人手上的輸血針拔了下來。
“錢醫生,病人呼吸困難,血壓掉下來了…”麻醉師在一旁說道。
錢醫生一下慌了,這邊手術還沒做完,又出血,還輸錯血,人要死了怎么辦?這可是醫療事故。
錢雪婷也嚇傻了,她明明親自驗的血怎么可能錯,血袋上也是A型血啊,怎么可能輸錯?
“快,給予氧氣吸入,開通靜脈通道…”郭湘一邊說一邊指揮安澤瀚,“你快去重新驗一下病人的血型,去找兩個熱水袋過來…”
“好!”安澤瀚馬上跑出手術室去護士站重新拿驗血試紙,借了兩個熱水袋裝了熱水過來。
郭湘把熱水袋放在病人身邊兩側腎的位置,輸錯血對腎損傷很大,要先雙側腰部封閉,并用熱水袋熱熨雙側腎區。
安澤瀚馬上給病人重新測了血型,“是O型血!”
“不可能!”錢雪婷大叫起來,明明自己早上驗的就是A型,怎么可能是O型?
如果病人是A型輸O型血還歪打正著,可病人明明是O型血卻偏偏輸了A型血,發生溶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