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什么?有些東西過敏是會死人的!”郭湘吼了一聲。
“那你知道原因快點救啊!”
“對呀,上次國強都電死了,不是也救活了嗎?”
“是呀,你不是會做那什么心肺復蘇嗎?給她按一按,做一下人工呼吸…”
“對,秀秀是女的,可不用擔心什么親嘴不親嘴的事了,你說是吧,振南?”
顧振南的臉黑如鍋底。
郭湘的臉色也難看,這是心肺復蘇做得好的嗎?呼吸道都完全堵塞,氣根本進不去。
也懶得解釋了,“你們這有酒精嗎?”
“有,有,前兩天我受傷,剛買了一瓶。”一個女孩子急忙說道。
“拿來,找個干凈的碗全部倒出來。”郭湘說道,一邊抬起俞秀秀的下顎,“再找一支新的圓珠筆,把筆帽筆芯都取掉。”
“好,好!”女孩連忙去找。
“要圓珠筆干什么?這能救人?”
“她是不是要寫什么?”
“胡說,她不是說了筆芯要取出來,那還怎么寫?”
“嫂子,你…快救救秀秀吧…”李春急了。
“我不是在救嗎?”郭湘白了她一眼。
“那,那先人工呼吸,先讓她有氣啊…”李春弱弱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該怎么救,不用你來教!”郭湘瞪他一眼。
從口袋里掏出匕首,“酒精拿來。”
“來啦!”女孩連忙把裝了酒精的碗捧了過來,郭湘把匕首丟進去。
“圓珠筆也丟進去!”郭湘又說了一句。
“哎!”女孩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也只能按郭湘說的辦了。
郭湘又掏出一塊手帕,把手帕在酒精了浸了,擦了擦俞秀秀的喉嚨處,在喉節最高處往下約兩三厘米的地方摸到一處黃豆大小的凹陷,拿起浸過酒精的匕首,按在喉嚨處就要往下切。
“你干什么?”李春猛得抓住郭湘的手,一臉怒意。
“我在救她!”郭湘一眼橫掃過去,厲喝,“放手!”
“你這是在救她?你是在殺她!”李春的臉色變得猙獰,“嫂子,你怎么能這樣?秀秀是和你爭過振南,可你也不能對她下毒手啊!”
“我下毒手?我若要她死,我大可以不理她,讓她死好了,本來她就沒氣了。”郭湘冷笑。
“可是,這是救人嗎?”有人說道,“那喉嚨割下去還有命?”
“就是啊,看電視里那些自殺的人不都是往脖子上一抹就死了,她這一抹,秀秀就徹底救不過來了。”
“想不到振南媳婦是這樣的人!”
“就是,不能讓她這樣,秀秀無父無母已經夠可憐了…”
“快阻止她!”
郭湘心塞,救人還救出好歹來了,還真有點不想救。
可是身為一個大夫,面前有個可以救活的人卻眼睜睜看著她死而無動于衷,她做不到,這也是對自己醫術的侮辱!
“你們傻,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傻嗎?”郭湘氣不打一處來,“這么多人看著,我殺她?我還要償命,我腦袋壞掉了?”
“說的也有道理啊。”
“對啊,如果想她死,大可以不管她,等救護車來就是,是死是活看天命!”
“那她這是在做什么?”
“顧振南,把他拉開!”郭湘大叫了一句。
“嗯!”顧振南一把抓住李春拉郭湘的手,用上勁,李春吃痛,手一下松了。
“振南,你不能這樣,你不能眼睜睜看你媳婦做壞事,你不喜歡秀秀,也不能害她呀!”李春大叫起來,用力掙扎。
顧振南臉色鐵青,手臂像鐵鉗一樣緊緊遏制住李春,“媳婦,快動手!”
郭湘應了一聲,匕首尖橫切了下去,鮮血頓時涌了出來,她用手帕擦掉,繼續往里。
“你放開她…”李春拼命掙扎,眼睛通紅,“放開她,我要殺了你…”
郭湘嘴角扯了一下,冷哼一聲,手下沒停,等覺得手下的匕首差不多了,扭轉了一下刀尖,把切口擴大一點,拿過浸泡好的圓珠筆套,一手拔起匕首,一手把圓珠筆插了進去。
“這是干什么?”
“圓珠筆怎么能插進喉嚨里?”大家都驚呼起來。
只見郭湘再一按俞秀秀的胸,她呃一聲,胸膛漸漸起伏了起來。
“活了,活了!”
“真的救過來了?”
“太不可思議了!”
“神醫,真是神醫啊!”
“怎么可能?喉嚨割了怎么不死反倒活了?”
“所以人家才是醫生啊,我們不懂盡在這瞎說。”
“原來錯怪她了!”
“秀秀?”李春掙開顧振南的手,滿臉不可思議,沖到秀秀面前,抱起她,“秀秀,秀秀…”
“別那么用力晃!”郭湘翻了個白眼,“放下她,她還很虛弱著呢,讓她好好呼吸。”
“是、是…”李春又驚又喜,滿臉愧色,“嫂子,我剛才,我剛才…對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郭湘擺手,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不知者不罪。”
郭湘把俞秀秀放平,又問身邊的女孩子,“有棉花和繃帶嗎?”
既然有酒精,這些應該也有吧?
“有的。”女孩連忙把東西都拿了過來。
郭湘把棉花塞在圓珠筆的邊上,用綁帶綁好傷口,因為傷口還在滲血,不止血不行。
等綁好了,救護車也來了。
“人在哪兒,人在哪兒?”救護車上的醫生抬著擔架跑了過來。
“這邊!”有人叫。
醫生跑過來,一看地上的俞秀秀,喉嚨上插著圓珠筆,傷口也包好了,眼睛一亮,“環甲膜切開術?這是誰做的?”
“是我!”郭湘舉了一下手。
“做得不錯啊!”急救醫生一邊給俞秀秀連上氧氣袋一邊問,“你是醫生?”
郭湘猶豫了一下,點頭,“對!”
“你是哪個醫院的?我怎么不認識你?”急救醫生問。
“大夫,先別聊行嗎?救人要緊!”李春急了。
“行,行,有機會再聊啊!”急救醫生朝郭湘擺擺手,把俞秀秀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李春跟著上了車。
大家看郭湘的眼神滿是佩服之色,剛才急救醫生都說她做的不錯,那就是做對了,剛才真的錯怪她了。
“媳婦,我們走吧!”顧振南牽郭湘的手。
“嗯!”郭湘點頭,收了匕首,把手塞進他的大掌里。
“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兒?”顧振南好奇地問。
他對醫術是一竅不通,也有其他人的疑慮,不過他對媳婦是百分百信任的,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人。
“俞秀秀其實就是對花生過敏,有些人過敏不嚴重,有些人卻很嚴重。嚴重到她呼吸道的肌肉全部都腫脹了,堵住了氣管,人工呼吸是沒有用的,因為氣進不去,只能另辟一條通路。”
“把氣管切開,用圓珠筆保持通路,就相當于密閉的房間開了一扇窗,空氣有了對流,有氣進入肺里,有進的氣也有出的氣,心肺復蘇了,血液開始循環,人就能救過來。”郭湘說道。
“那用圓珠筆行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有專門的氣管造口管,可是這里什么都沒有,我雖然用酒精洗過還是有可能會引起感染,但如果不救她可能就會死,術后感染的事醫生應該會考慮到,會適當用藥…”郭湘說道。
“原來是這樣!”顧振南點頭,如果不說誰會知道啊,不要說那些工人和那些沒文化的大媽,就是自己這個高中生也不了解。
看來媳婦的醫術很高明啊,她失憶前肯定是個很優秀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