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咱們這就安排人手。”
周氏在一旁提醒道,“話啥時候都行,正事別給耽擱了,萬一再叫賊人跑了…”
“行!行!行!”老爺子聽了周氏的話,連連點頭。
“振遠,你幫忙組織一下,二十個人為一組。”
“你,我,大奎,老根,再加上我家老大,咱們各帶一隊,從頭開搜。”
宋老爺子一咬牙,“我就不信,把榆林縣翻了個底兒朝,還能找不出她個玉玲瓏。”
宋老爺子吩咐完宋振遠,立刻按每家每戶分組分段,待一切完畢后,便分頭出發。
待他們走后不久,空蕩蕩的宋家院子里,又來了一波接一波的鄉親。
宋青苑一問才知,原來他們來自福澤村。
緊接著與宋家相熟的人家也派人加入,還有陸續趕來的人絡繹不絕。
至此,全縣沸騰,搜查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
榆林縣某個院內。
在搖曳燭光的照耀下,一道修長的身影默默的坐在桌案前,翻動著手中的書籍。
此時屋內很靜,連寒風吹在窗子上的聲音都不禁清晰起來。
在伴著偶爾的呼吸聲,和沙沙的翻書聲,整個場景有些落寞。
似是月涼如水,似是月色如鉤。
在這寂靜的夜晚里,獨自翻書的年輕公子,就像是陷入了孤單寂寞的畫卷。
這時,一道黑影從窗前一閃而過,打破了這片寧靜。
緊接著,房門便被敲響,“當!當!當!”接連三下,略顯局促。
從聲音就能猜測到,敲門之人心中的不安。
“進來吧!”年輕公子放下書,目光看向門口。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襲黑衣打扮,個頭矮身材單薄的“男人”。
與他一同涌入的,是混在冬日里的寒風,冰涼而刺骨,撲面而來,吹得人一個激靈。
年輕公子不適的緊了緊衣衫,向未關緊的房門一掃。
來人會意,轉身把門關嚴,走到男人身側坐了下來,為自己添了杯茶去寒氣。
“師妹!”年輕公子喚著。
原來剛才進來的男人,就是消失已久的玉玲瓏。
“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年輕公子轉過頭,與玉玲瓏四目相對,突然問了一句。
“我為什么要離開?”
玉玲瓏不以為然,咕咚一杯茶喝下,又緊接著端起茶壺,為自己再續一杯。
輕輕吹了吹道,“一群普通人而已,我會怕他們。”
“我若真想找,他們豈能攔得住!”
玉玲瓏揚了揚頭,神色傲嬌,言談舉止中帶著強大的自信。
年輕公子微微蹙眉,沒和玉玲瓏討論,她究竟能不能在普通人手里逃脫的問題。
而是道,“宋家擺出這么大的陣仗,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查到這里。”
“到時候,你必然…暴露無遺!”
“那又怎樣?”玉玲瓏有恃無恐。
“我的輕功好的很,就憑官府那些廢物,誰又能追的上我?”
玉玲瓏不屑的哼了哼,他們這些江湖中人,還真沒把那幫官差放在眼里。
見狀,年輕公子搖了搖頭,聲音舒緩而平穩的道,“據我所知,錦寧縣主身邊有兩名好手,功夫不俗。”
“雖然未與他們正面交手過,但…”
年輕公子一蹙眉,肯定的道,“絕不在你之下!”
“我知道!”玉玲瓏嘟起嘴,絕美的臉上白眼一翻。
“要不是宋青苑那個縮頭烏龜膽鬼,去哪兒都帶著這兩名護衛,不方便下手,我肯定第一個揍她。”
玉玲瓏揚了揚拳頭,在她看來,李氏固然可氣,一張嘴恨不得讓人撕爛。
先她是青樓女子,諷刺于她,后來又把抽了又臭又臟的破棉襖披在她身上,遮擋她美貌。
可即便是這樣,玉玲瓏最想揍的人還是宋青苑。
想著想著,玉玲瓏的眉眼便彎了起來。
“這位錦寧縣主那張臉還算清秀,看得下去。”
“師兄,你她的臉如果變成了豬頭,就像她娘的一般,那該是多搞笑…”
“哈哈!哈哈!”
玉玲瓏著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樂的場景,自己便笑了起來。
甚至是笑的彎下了腰,前伏后仰,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好了!”
年輕公子好似早已見慣了這般場景,眉頭微微一擰,又松了開。
警告道,“不要對錦寧縣主下手,否則…”
年輕公子神色淡淡,可出來的話卻透著正式,不容反駁。
“為什么?”玉玲瓏不干了,生氣的想要摔破杯子。
可最終還是沒有撒手,只把杯子中重重的敲在桌面上。
不高心嬌嗔道,“否則怎樣?”
“師兄為了她竟然兇我,難不成是對她…”玉玲瓏懷疑的眼神看向年輕公子。
“師兄別忘了,宋青苑可是蕭景鐸的未婚妻。”
“你想到哪去了,不要胡。”
年輕公子聲音漸冷,“不要學那后宅婦人,胡亂嚼舌根。”
“哼!”玉玲瓏冷冷一哼,趴在桌子獨自生悶氣,絕美的臉上多了一絲委屈。
聲音軟軟的嘀咕著,“我千里迢迢的和師兄來到簇,也是為了師兄好,師兄不領情就算了。“
“反正是我枉做人,多管閑事。”
“本來師兄就不想叫我插手,是我執意如此,自甘下賤,用熱臉去貼師兄的冷屁股。”
玉玲瓏越越委屈,水潤的唇微微嘟起,眼淚“嘩啦啦”的,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師兄錯了。”
年輕公子放緩了聲音,伸手輕撫上玉玲瓏的秀發。
溫聲道,“你的心意師兄領了,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師兄,師兄心里明白。”
“只是你我師兄妹多年,感情甚篤,我是不想你因為我的事,引火燒身。”
“宋青苑她畢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又是未來的鎮北候夫人。”
“如果她的臉被打成豬頭,那打的就是朝廷的顏面,落的是當今圣上的面子。”
“到時候朝廷下旨徹查,各方勢力齊齊出動,你覺得你還隱瞞的住嗎?”
“師兄只是害怕你有危險,也是不希望你打草驚蛇,引起敵饒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