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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宋惠英眉頭一皺,無奈的看著周氏。
“相公和表、李釗是生死之交,后來又相依為命。”
“若是單憑一面之詞就相信李釗是縱火者,這也不合實際啊!”
“娘,要不你舍身處地的想想,如果現在有人跟你說,說我要謀害苑兒,你會不會相信?”
“都是至親骨肉,無緣無故的你咋能謀害苑兒!”
周氏火氣極大的懟了回去。
“所以呀…”宋惠英攤了攤手。
“我于娘,正如相公對李釗,都當做心中至親,還請娘理解。”宋惠英說著和套話。
周氏見狀剜了一眼,張了張嘴,終是態度緩和下來。
她也明白自家閨女的難言之隱,畢竟宋惠英與楊猛成親不久。
若是這個時候與楊猛的親人對上,實在是不利于兩人的感情。
這么想著,周氏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理會。
見周氏罷手,宋惠英心下松了一口氣,對著楊猛柔柔一笑。
又轉頭看向宋青苑解釋道,“苑兒是把老姑當成家人,所做所為都是為了老姑著想,老姑明白。”
“老姑也不是不相信阿二和紅袖,只是…”
宋惠英眉頭一擰,“老姑也和你爺,你老姑父一樣,心里滿是疑惑。”
“無緣無故的,李釗表弟為何要害我呢?”
“并非無緣無故。”
宋青苑等到宋老爺子,周氏,楊猛,宋惠英皆表達完自己的態度后,才緩緩開口。
“他!是!斷!袖!”
宋青苑的語氣鏗鏘有力,目光中是無比的肯定。
本來這一切,都是她從陳云清那里聽來的。
可是之后阿二和紅袖調查起火原因的同時,也順便從街坊鄰里口中打聽了李釗與楊猛的相處方式,以及李釗對成親、女子的態度。
綜合起來,宋青苑終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李釗真的是短袖。
“他在覬覦老姑父!”又是一記重磅炸彈扔了出去。
明明是九成,可是宋青苑偏偏要把他說的十足十,十分肯定。
“斷、斷袖?”
周氏,宋老爺子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這話對于他們來說,不亞于太陽從西邊升起。
一樣的荒唐,一樣的不敢置信。
此言一出,滿是寂靜。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宋家堂屋內的眾人,還在消化著宋青苑放出的這一消息。
片刻后,宋誠義,李氏兩口子倒吸著涼氣,嘖嘖兩聲。
“怪不得!怪不得呢!”
“哎喲!我的天老爺,原來竟是…原來竟是…”
“沒臉說!”李氏手扇呼兩下,“真是沒臉說呀,太丟人!”
“那可不!”
宋誠義看著自家媳婦大驚小怪錯愕的神情,連連點頭認同的道,“誰能想到,這事發生在咱們身邊,還發生在咱家妹夫身上。”
兒子,兒媳婦先后表態,宋老爺子,周氏還是茫然的不知所措,似是始終無法相信這一點。
說李釗斷袖,說李釗覬覦楊猛,比說李釗為了錢財害宋惠英更不靠譜。
“苑兒啊…”宋老爺子張了張嘴,“你說的覬覦…是哪個意思不,爺沒想錯吧?”
“沒想錯,就是爺想的那個意思!”
宋青苑一句話打破了宋老爺子的幻想。
“李釗他是斷袖,他心悅的人就是我老姑父。”
“楊!猛!”
“唉!”這一回宋老爺子終是從茫然里轉回了思緒。
大手一拍自己的腿,皺著眉頭看著李釗。
“明明是大好男兒,怎么會生出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
“丟人!丟人!”宋老爺子擺擺手。
“呸!”周氏噓噓的吐了一口。
“長的人模狗樣的,肚子里全是那齷齪的想法。”
“惡心!變態!浸豬籠…”
周氏瞪著眼,眼里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看著李釗就如同看著一樣臟東西,辱罵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從嘴中往出嘣。
“娘,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楊猛撓了撓頭,跟宋惠英對視一眼,相對苦笑。
“說李釗是斷袖,說李釗對我…這…這不著邊際啊!”
若說此時堂屋內誰最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偽,那便是楊猛。
他和李釗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好幾年,兩人一向親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的事常有。
如果李釗真的對她有那個…那種想法,楊猛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在宋家眾人驚嘆,錯愕,甚至是鄙視嘲諷的時候,一道低低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沒有誤會!”
“沒有誤會?”
聞言,楊猛轉頭,才發現這道突兀的聲音不是宋家任何一個人的,而是屬于李釗。
“你、你、你…”
楊猛的嘴張張合合,支吾的看著李釗說不出話。
卻見跪在地上的人霍然抬頭,那副單薄的身軀沒什么力量,病弱的臉上滿是蒼白,好似風一吹人就要倒。
可讓人最先注意的,卻不是他的這幅姿態,而是他的眼睛。
黑的漫無邊際,幽深的仿佛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
“猛哥!”李氏低低喚了一句,聲音沙啞的不行。
“他們沒說錯,我是斷袖,我是心悅于你!”
“我是嫉妒宋惠英!”
“我也是因為嫉妒,對這個女人痛下殺手。”
“這樣一來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塊!”
李釗低低的笑了,笑的詭計,笑的陰森,滿眼的執拗。
“猛哥,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我們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一直都好好的,為什么她要介入其中…”
李釗像一條毒蛇一樣盯向宋惠英,伸手一指。
“這個賤女人,她嫁過人,她生過孩子,她不是清白之身,她憑什么恬不知恥的要嫁你為妻。”
“就憑他們宋家有財,有勢,有權嗎?”
李釗咬牙切齒,對宋惠英的恨意再也不加掩飾。
“那我就要她的命,我看看他們宋家誰來…”
“你給我住嘴!”
楊猛大吼一聲,額間青筋陡現,怒氣爆發,抬起手一巴掌照著李釗的臉扇了過去。
“啪!”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過后,一縷鮮血順著李釗的嘴角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