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四兄弟皆是八面玲瓏之人,有能力,有魄力。”
“被澹臺府的百姓戲稱黃家四虎,也是黃家四房。”
“各房所生的子女,又分別與澹臺府的大商家,官家各自聯姻,編織人脈,其中…”
男人滔滔不絕的說著,宋青苑坐在一旁細細聆聽。
很快她便明白了,這個黃家究竟是如何崛起的。
說白了還是靠裙帶關系,更直白一點就是,用錢和女人鋪路。
就看那黃老爺子,把幾個女兒分別利用,通通送入高官門第,便可知其手段。
“黃家老夫人早亡…”宋青苑琢磨了下男人說的這句話。
按照年齡推算,黃家老爺子跟宋老爺子,周氏便是同一輩,其妻又早亡。
那豈不是說明,周氏的胞姐是那三名妾氏之一。
“黃家的后宅是由誰做主?”
“回縣主話,是由黃家大夫人做主。”男人恭敬的答著。
“后來其大夫人身體不好,其管家的權利,漸漸的移交給了黃老太爺的一位老姨娘。”
“姓周,人稱周姨娘,也是黃家庶出二子,三子,四子的親生母親。”
“周姨娘!”宋青苑輕聲呢喃。
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若是她沒猜錯,暗哨口中的這位周姨娘,可能就是周氏的胞姐。
原來竟是生下三個兒子,這種情況放到大戶人家,也是一種能耐。
畢竟古代注重的是傳承,子嗣多也有子嗣多的好處。
“這位周姨娘沒有女兒嗎?”宋青苑問著。
剛剛她可是聽說,黃家還有一名嫡女,四名庶女。
“沒有!”男人搖頭,“剩下的那四名庶女,分別出自另外兩位姨娘。”
“周姨娘這人也算本事,一胎二胎三胎皆為男丁。”
“據說懷第四胎時,或許會是個女兒,只是那一次出了意外,不小心掉了。”
“此后便傷了身子骨,在未有孕。”
“至于是因為何事…小人亦不曾細細打聽。”
“嗯!知道了。”宋青苑點點頭,一招手。
紅袖會意,掏出幾塊銀角子賞了男人,便打發他離開宋家。
“姑娘…”關上門,紅袖看著宋青苑道,“此人所知的澹臺府黃家之事,也只是兩年前。”
“如今兩年過去,說不上會有什么變化,要不要奴婢去…”
“不必了!”宋青苑一抬手。
“先把目前知道的消息,告訴奶吧…”
“這么久未見,我想奶也想從旁處聽聽,我那位未曾謀面的大姨奶,究竟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宋青苑搖搖頭,從目前打探的消息來看,黃家有嫡子,有嫡女,又是嫡子掌家。
即便是生了三個兒子,那位周姨娘,也就是她大姨奶的生活或許舒心,但未必愜意。
不過…宋青苑想到周氏手中的那封信。
即便是如此,幫扶一個小小的農家,確實是夠了。
下晌。
宋家上房。
“黃家四虎!”屋內的人都被這個稱呼震了一震。
尤其是宋誠義,吧唧吧唧嘴,默默的點頭。
心里暗道,這四個字聽起來還挺霸氣的,一看就是闖出了名堂。
宋誠義擼著袖子,大刀闊斧的往椅子上一坐。
“他們黃家有黃家四虎,咱們老宋家也不差,有宋氏三杰。”
宋氏三杰?
周氏,孫氏,宋青苑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露出疑惑之色,這個名字他們怎么沒聽過。
到是一旁的宋青茉,腦瓜子一轉,“二伯,你說的宋氏三杰,莫不是大郎哥,二郎哥,三郎哥?”
“嘖!嘖!嘖!”宋誠義撇了撇嘴,連連搖頭。
“一群小孩子毛還沒長齊,還什么杰不杰的。”
“我說的是…”宋誠義在自己身上一指,然后指向宋誠忠,宋誠禮。
“我,你大伯和你爹,我們三個才被稱為宋氏三杰。”
“誰封的?”四郎嘴快。
宋誠義眉毛一挑,豪不羞澀的道,“自封的!”
自封的?
宋青苑聽罷,翻了翻白眼,呵呵!
厲害了!
渣爹!
“娘!”宋誠忠開口,“既然是親戚,也不妨聯絡聯絡。”
“俗話說,多條朋友多條路,何況還是親人。”
“咱們宋家現在雖然不至于依附于誰,可大郎,三郎早晚會進入官場,以后四郎,小五郎,也說不定走這條路。”
“能多條門路,多幾個人守望互助,總是好的。”宋誠忠沉聲說著。
當今朝廷反對結黨營私,可真正不結黨營私的又有幾人。
編織成一張勢力網,盤根錯節,家族才能長長久久的維持下去。
宋家現在做的,就是在編織那張網,異曲同工。
“黃家那邊還不知道啥情況呢…”
宋老爺子聽了宋誠忠的話,蹙了蹙眉,微微搖頭,心里不太愿意。
擔憂的道,“鹽商那邊的關系一向錯綜復雜,里面太多東西看不到,摸不著。”
“像咱們家這種純臣,一腳踩進去,連骨頭渣子都能被人啃的一干二凈。”
“咱們還是不要輕易聯系為妙。”宋老爺子揮揮手。
宋誠忠有宋誠忠的考慮,可他作為宋家的大家長,也有自己的顧慮。
若黃家只是普通人家,那到不妨當個親戚來往。
可他們家偏偏是鹽商,周氏的胞姐又可能是姨娘出身,或許還涉及到子嗣之爭,這里面可就亂了。
宋家現在穩扎穩打,宋老爺子實在不愿意他的家人,參與到那些糟心事上來。
“苑兒,景鐸那面…”
宋老爺子反復思索,猶豫著道,“他畢竟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心忠君。”
“咱們和黃家聯系上,對他會不會有啥影響?”
“還有啊…”宋老爺子揉了揉眉心,“我也是擔心,黃家那邊會不會是知道,咱家和景鐸的關系。”
“知道了你錦寧縣主的身份,才…才…”
這也不怪宋老爺子多想,幾十年了那邊也沒個信兒。
就在宋家風風火火,一路向上升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曾經失蹤的胞姐。
事情這么湊巧,宋老爺子怎能不懷疑,不心里打鼓。
“應該不是吧…”周氏狐疑著開口,“這信里啥也沒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