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是有意瞞著娘親。”尹伊柔道。
“只是女兒實在不想把這種作腌之事,說于母親,讓母親煩心。”
“作腌!”
尹夫人驚呼,“竟這般嚴重!”
“伊柔,這事你不能瞞著娘,必須得說給娘聽。”
尹夫人態度堅決,發生了這種事,做父母的不該被蒙在鼓里。
此時,尹伊柔也知道,不說不行瞞不住了。
于是道,“宴會的時候,綠珠陪錦寧縣主的丫鬟,去換衣裳的時候,看見了…”
尹伊柔把綠珠看見秦羿玉佩的事情,說給了尹伊柔聽。
至于拍賣會上,宋青苑拍下她荷包。
還有宋青苑拍賣自己親手所書的《金剛經》,秦羿出價一事,尹伊柔皆沒提。
連秦蕙蘭得到秦蕙蘭的墨寶,跑到她這來炫耀之事,更是只字不說。
這些,不過是小女兒家的猜測與嫉妒,她若說了,更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非但得不到母親的支持,反而會受到責怪。
于是,尹伊柔選擇性的隱瞞。
尹夫人聽罷,眉頭皺了起來,懷疑的道,“伊柔,綠珠是不是看錯了?”
“那枚玉佩或許不是秦羿的,也或許…”
“娘!”
尹伊柔抽噎著,打斷了尹夫人的話。
“本來這事,我也是不信的,怎么就會那么巧,秦公子送錦寧縣主玉佩,剛剛好被綠珠發現。”
“我也覺得,或許真是綠珠看錯,錦寧縣主她…”
尹伊柔抿了抿唇角,“她是當今圣上親封的縣主,一向被人所贊頌。”
“尤其是文人學子,多有推崇。”
“老百姓更是言其大仁大善,是觀世音菩薩,是來救苦救難的。”
“女兒也想,這樣品行高潔的人,怎會與人私相授受。”
“娘…”
尹伊柔重重的道,“綠珠說時,女兒也是不信,可是…”
尹伊柔又是一嘆,擦了擦眼淚,悲戚著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宴會上傳花鼓時,錦寧縣主三番兩次挑釁女兒,與女兒針鋒相對。”
“女兒本想推卻,忍讓一番,可惜,錦寧縣主步步緊逼。”
“女兒前腳剛彈完琴,得到大家的贊揚,隨后,錦寧縣主就以更好的琴技,來蓋女兒的風頭。”
“母親!”
尹伊柔喚著。
委屈的道,“都說錦寧縣主冰雪聰明,玲瓏剔透,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是在打女兒的臉嗎?”
“她知道!”
尹伊柔自問自答。
“可她還是這樣做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她是故意的。”
尹伊柔摁住胸口,似乎只有這樣,她的心便不會痛。
“娘,錦寧縣主的行為,讓我不得不相信,綠竹所說都是真的,她真的和秦羿…”
“伊柔,慎言!”
尹母一聲呵斥,很快又把尹伊柔摟在懷中。
“傻孩子,這話不能隨便亂說,一旦傳了出去,于你于秦家都不利。”
“哼!”
尹夫人冷哼。
“不管這件事情究竟如何,娘只告訴你一句話,這事兒它真不了,也成不了。”
尹夫人看向前方,眼中呈現一片傲色。
“我尹家與秦家是世交,你和秦羿定親,不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更是兩個家族的事。”
“豈是她一個錦寧縣主,能破壞得了的。”
“別說我尹家同不同意,秦家也絕對不會讓秦羿娶她。”
“就是太后那里…”
尹夫人冷笑。
“太后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這位錦寧縣主的所作所為,又豈會在寵愛于她。”
“伊柔!”
尹夫人握緊了尹伊柔的手,重重的道,“錦寧縣主她空有名頭,空有名聲,卻無權勢倚仗。”
“你不一樣,你背后有尹家,有我們和秦家多年的交情。”
“秦羿是你的,她搶不走也奪不去,這一點你無需擔心。”
“拿出你大家閨秀的風范,保持氣度,不要讓這等事情,擾亂了你的心智,你可明白?”
“娘,我明白!”
尹伊柔點頭,“您說的我都明白。”
“可是…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
“我就要裝聾作啞的,任錦寧縣主與我未來夫婿,私相授受嗎?”
“若是錦寧縣主真的不顧臉面,不顧縣主的身份,愿意嫁進秦家做妾,那我又該如何?”
尹伊柔一臉愁容,“娘,她會是我的勁敵。”
“這…”
尹夫人皺眉,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錦寧縣主明知道秦羿,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與他私自來往,可見是個不檢點的。”
“若是真甘愿做妾,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尹夫人站起身,陷入沉思。
她家老爺就有妾,只要拿捏得當,也逃不過她的手心兒,掀不起大浪。
可是妾的身份若是太高,人也厲害不省事,這對尹伊柔來說,確實是一件糟糕的事。
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道,“伊柔,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娘來辦。”
“娘會去秦家,變著法兒的把這事,透露給秦夫人知道。”
“相信以秦家的做派,必不會看著錦寧縣主和秦羿就此錯下去。”
“嗯!聽娘的。”
尹伊柔重重點頭,撲入尹夫人懷中,撒嬌道,“有娘真好,不然,女兒還不被欺負死。”
“傻孩子!”
尹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尹伊柔的頭,“娘不護著你,還能護著誰。”
“謝謝娘!”
尹伊柔抱緊尹夫人,掩在尹夫人懷中的臉上,卻閃過猙獰的恨意。
她娘說的話她都明白,也清楚的知道,宋青苑無法從她手中搶走秦羿。
可自己的未婚夫婿心里想著別人,還與人藕斷絲連,她一想起這件事情,心里就隔應的慌。
“娘…”
尹伊柔把神色收斂,恢復如常道,“瞧瞧女兒多沒出息,都哭成花貓了。”
“女兒這就回房去洗漱一番,不打擾娘了。”
“去吧!”
尹夫人點頭。
待尹伊柔出了主屋,臉色便落了下來。
這時,綠珠也迎了過來,低聲詢問道,“小姐,夫人與你說了什么?”
剛才,尹夫人帶尹伊柔進屋后,便把門窗關了起來,屋內也并未留任何伺候的奴婢。
所以,究竟發生了何事,綠珠亦不曾知曉。
只能守在外面,跟著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