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會意。
老爺子這是希望,蕭大人能出面,幫著調解一下。
可惜…蕭景鐸去了京城沒回來,這個時候在往京城送信,時間太久,根本來不及。
“爹,我跟王侍郎關系好…”宋誠義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去找王侍郎求個帖子。”
宋誠義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肩膀向外擴了擴。
昂首道,“有了侍郎大人的帖子,我就不信那沈家,能不給咱宋家面子。”
狐假虎威的事情,宋誠義愛做,并且絕對會做的駕輕就熟。
“侍郎大人他能…他能同意嗎?”宋老爺子不確定的道。
宋誠義一聽,拍了拍胸脯。“這件事情交給兒子,爹就不用操心了。”
“行,那你就去做吧!”
宋老爺子點頭叮囑道,“若是侍郎大人不愿意,也不要強求。”
宋老爺子想著,他們宋家背后有蕭大人撐腰,本不需要求別人,奈何蕭大人現在不在。
至于王侍郎那邊…能成固然好,不能成的話,也無所謂!
商量好,大家分別行動。
宋誠義去找了王侍郎。
李氏,宋青苑帶著紅菱,蔣師傅,劉老根兒,田大奎,直接去了縣里,聯系船家。
兩天后。
榆林縣碼頭,宋青苑等人一一上船。
這次一共去了七個人,包括宋家三口,宋誠義,李氏,宋青苑。
還有護衛兩名,紅菱,蔣師傅,以及跑腿兒的劉老根兒,田大奎。
至于身邊服侍的下人,由于路途不便,宋青苑就沒帶,也要求李氏不帶。
付了船資,宋青苑進了船上的一處小房間。
房間非常簡陋,只能睡兩三人。
宋青苑是這么安排的,她和紅菱一間,李氏,宋誠義兩口子一間,蔣師傅,田大奎,劉老根兒一間。
進入房間后,紅菱二話不說,直直躺在床上,閉目小歇。
宋青苑看了一眼,心里明白,這個時候讓紅菱起來打掃房間,做使喚婆子,丫鬟的活,是絕對不可能的。
宋青苑深深吸了一口氣,擼起袖子自己干。
等這邊打掃完,宋青苑去了隔壁,李氏的小屋。
此時,屋內只有李氏一人,坐在床邊,嗑著瓜子。
“我爹呢?”宋青苑問道。
李氏向外指了指,“你爹去船頭跟人嘮嗑去了。”
“這地方也太小了…”李氏撇撇嘴,一臉嫌棄。
“忍忍吧,誰叫你非跟著來。”宋青苑隨口道。
李氏一聽,坐直了身子,“這可是關系到你二哥的終身大事,娘能不來嗎!”
“既然如此,娘就不要再抱怨了,抱怨并不能讓你好過。”
宋青苑拿起墻角的笤帚,開始打掃小房間。
“娘若是閑著無事,就拿抹布擦擦,住著也舒心。”
李氏伸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攤開給宋青苑看,“娘看著挺干凈的,一點灰都沒有,根本不用擦。”
“哎呀!”李氏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這小房間可真悶,娘去船頭上喘口氣啊。”
說完,也不等宋青苑回答,邁著大步,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宋青苑無奈的搖頭,她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讓她娘懶惰的毛病改了改,人變得勤快一些。
可自打配上使喚婆子后,好吃懶做的毛病又重新回來了。
不過,現在宋家有錢,當真不需要她做什么。
宋青苑把打掃出來的垃圾清理掉,又去找船家要了盆水,先給自己擦了擦汗,然后把房間擦拭一遍。
等屋內煥然一新后,鎖上房門,跟著去了船頭。
站在船頭,舉目遠望,濤濤河水,清澈明亮。
微風徐來,蕩起層層漣漪,看著波瀾壯闊的河面,宋青苑不僅感慨,人類真的很渺小。
看完河面,宋青苑開始觀察起船上的環境。
這次來的匆忙,他們并沒有找到固定的包船,而是跟其他客人一起坐船南下。
船上拉的客人并不多,算上他們,一共不過二十幾人,其中一伙是一家五口,去南方探親。
還有兩戶商人帶著仆人,另外挨著劉老根兒等人住的,是一對兒兄弟,據說是去南方投奔親友。
此時,宋誠義已經在船頭上,跟做買賣的兩個人,稱兄道弟的聊了起來。
其中一個姓陳,國子臉,略胖,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
另一個姓王,身材精瘦,年齡在四十歲左右。
“宋二爺,這是打算南下去哪?”陳姓商人問道。
這條河道流經很多府城,縣丞,每個人的目的地不同。
有的在中途下船,有的則是坐到最后。
“我們去臨江府走親戚。”宋誠義隨口說著。
“王兄,陳兄二位呢?”
“那真是巧了!”倆人同時笑了起來,“我們的目的地也是臨江府。”
“這次從北方進了些貨,打算拉到臨江府賣賣,轉手掙個差價。”王姓男子說道。
宋誠義一聽,眼睛亮,來了幾分興趣。
“不知道王兄進的是什么貨,可否給小弟一觀,若是有喜歡的,小弟就掏銀子買下。”
“這個…”王姓男子眉頭一皺,很快又松開。
故作輕松的道,“也不是什么值錢貨,就是一些毛皮,山珍,榆林縣都有,宋二爺又何必從我這兒買。”
“哦,是這樣啊,那就算了,不看了!”
宋青苑揮揮手,表示興致缺缺,“來來來,喝酒,喝酒。”
宋誠義舉起杯,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看著王姓男子這樣子,那批貨到不像是他說的毛皮,山珍。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宋誠義也懶得去刨根問底。
“陳兄是做什么生意的?”宋誠義隨口問道。
“我做的是布匹買賣,小本經營,不值一提。”
陳姓男子謙虛的說道,爾后反問,“那宋二爺家里是…”
“我家是當官的。”宋誠義身子挺了挺。
“就是前幾天,皇上親自任命的,讓我爹監督蓋國寺。”
“哦!”陳姓,王姓男子恍然大悟,恭維道,“原來宋二爺是官宦子弟,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
宋誠義故作謙虛。
宋青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渣爹吹牛逼,也不拆穿,反正只要他懂得分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