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邃的眼底掠過一絲重重的失望,但轉而又微微松了口氣,手指微微蜷縮,垂下眼,掩蓋眸內復雜陰郁的情緒。
不是她的孩子就好,這是不是說明,她和那個人的感情并不好?
那晚過后,他從浴室里出來,沒見到她人。
紀以寧在高中時就額外的厭惡他,薄修夜自己也清楚,所以他藏好了自己的心思,臨近畢業,見時間不多,他把他的心思寫在了那副送給她的畫里。
可偏偏,她沒看懂,還問他是不是在挑釁她,那瞬間,薄修夜是真的想把她扔烘干機里,好好蒸發一下她腦子的里水分。
當時本想放棄,想著既然她這么討厭他,那他就放過她。
他知道自己如果瘋起來,必定會不折手段,紀以寧肯定會更恨他。
可想是這么想,他還是沒忍住讓人時時匯報她在國外的消息。
最后,還是沒忍住去國外找了她,看到她醉酒被一群流.氓圍住時,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不存在。
他不敢想,如果他沒來,她會怎么樣。
那陣后怕恐慌的情緒,讓他產生了極大的怒意,加上她中了藥,連冷水都無法紓解,何況,她迷迷糊糊間,又一直在念著他的名字,他以為她是認出了他。
紀以寧確實是認出了他,還在那傻笑,說自己在做夢,見她不反抗,他直接親了上去。
進入她的那瞬間,他想好了對她負責,連婚禮的場地規模,都想好了。
可紀以寧走了。
他從浴室里出來,她直接就走了。
就這么討厭他嗎?
他閉了閉眼,只有這一個想法。
可他卻終于下定決心,絕不放手,一個月的時間,是他能給她最大的讓步,他回國去策劃了婚禮,什么都計劃好了,就差把新娘子給捆過來,這婚禮就成了。
可是,等他再度回去,得來的卻是她要結婚的消息。
他看到了她要結婚的對象,那是一個長相溫柔,舉止行為都透著溫文爾雅的男人,聽說是她的大學同學,姓莫。
那瞬間,他突然明白,紀以寧為什么會那么討厭他。
他和她的理想型,完全不沾邊,他從來都不溫柔,也不會。
薄氏產業遍布全球,雖然在國外并不是什么龍頭企業,但當地的勢力,多多少少會賣他面子,何況,新郎只是一個被家族趕出來,無權無勢的小可憐。
若是搶婚,勝算100。
可他最后還沒這么做。
那天他站在門外,透著鏤空的鐵欄門,門內站在樹下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有些恍惚和無措,還有一絲柔和,他見過的紀以寧囂張跋扈,驕傲明媚,卻從未見過這樣溫柔的她。
他敗了。
他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情,離開那個他又愛又恨,或許一生都不會再踏足的地方。
紀以寧,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但我想要的呢?
一回國,他就讓人斷了那邊的消息。。
一開始會天天想她,想到骨頭疼,酗酒進醫院,后來,兩三天想一次,再后來,他就不怎么會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