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之前的那些血腥暴力的懸疑小說,一定要捂死。
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不然他以為她是個變態怎么辦?
薄修夜無疑是個純理科生,邏輯思維變態。
按理說,他不會喜歡這種恩恩愛愛的情感類小說,覺得太黏糊,本想就此作罷,不再打探下去,卻驀地想到什么。
眼眸微閃,不經意般,問:“書名是?”
“…”哥,你是想逼死我嗎?
“我還沒發呢,等我攢夠了稿子,我會發的。”
紀以寧極力維持鎮定,怕他看出破綻,又苦哈哈的圓回來,“到、到時候,哥,你記得給我捧場啊。”
薄修夜微微勾唇:“行,記得通知我。”
紀以寧沒放心上,在她看來,薄修夜平時忙都忙不過來,時間寶貴的很,哪有空去,轉頭就給忘了。
之后,薄修夜遞給她一個平板,又遞給她一支繪畫筆,讓她在上面寫。
紀以寧是個科技白癡,沒想到,這玩意兒還能這么用,一時新奇,把平板當作紙,唰唰唰的在上面寫,效率高了不少。
到半夜三點,紀以寧就被薄修夜給趕回了房間。
兩人都沒能熬成夜,紀以寧趴在床上,房間太陌生,她一時間難以入睡,又把平板翻了出來。
原本以為,這是糖糖的平板,可點開來看,一堆的文件資料,顯然是薄修夜自己的。
紀某人頓時精神抖擻,翻看了一下相冊,發現就寥寥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薄修夜自己畫的油畫,右下角的英文署名凌然霸氣。
紀以寧看到這油畫,頓時就怔住了,眸光凝在屏幕的照片上,久久未移。
竟然是這幅!
這油畫,至今還在她帝都的房間里。
是薄修夜在高三畢業那年,送給她的。
他的畫,能直接的表露出,他所想表達的某種沉重情緒,強烈到光是一眼,就能引起別人的深深共鳴。
風格更是是干凈利落,陰暗又壓抑,撲面而來的凌厲感掩蓋都掩蓋不住,就像他這個人。
不少的老師都說他性格太過強勢,連畫都帶著一股逼迫感,這樣沉重的畫,無疑是不能在大賽上展出的,畢竟高中生,還是最好要展現出樂觀積極向上的一面。
但薄修夜不介意,依舊我行我素,紀以寧獲了獎,回來沒少嘲笑他,說他不知道變通,反正畫技在,隨便畫個溫暖風的應付大賽就是。
可薄修夜沒有。
紀以寧一直以為,他是不會畫,轉頭又想,字如其人,畫也如其人,這人長得這么變態,性格這么變態,不會畫也是正常。
后來,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畢業那天,她獲得了這幅畫——
那是一大片迎著太陽的向日葵,棵棵栩栩如生,帶著蓬勃向上的朝氣,蘊含著沖破黑暗,一往無前的勇氣。
當時她以為薄修夜是在打她的臉。
看,你說我不會畫溫暖風,我這不是畫了?
現在看到,卻非常感激,感激這四年,要不是這畫時時刻刻幫助她,她那壓抑的情緒,恐怕很難被壓下去。
果然是薄某人的風格啊。
油畫里包含的情緒濃的像是化不開。。
紀以寧碰了碰照片里的油畫,單單一張照片,都能讓人感覺到,心情明媚,沒有任何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