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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你第一時間想過我嗎?

  這樣類似的傷口,他見不少。

  所以才會覺得像。

  傅廷煜垂眸仔細打量著女孩腿上的傷口,隨著打量的時間越久,眸色越來越沉。

  這的確是槍傷。

  因為只有被子彈打穿,這傷口才會這么圓。

  他抬起漆黑的眸子,望向還在熟睡的人身上。

  她雙眼緊閉,睡顏恬靜,白凈的面容上,透著少女的緋紅。

  一想到,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他就感覺渾身冰涼,連呼吸仿佛都是停止了。

  被子彈打中的痛感,他也比誰都清楚。

  他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她會感覺非常痛。

  他握緊拳頭,盯著床上的人看了許久,才緩緩收回視線望向面前的傷口,拳頭漸漸松開,修長的手指拿起一片藥棉放在傷口上,然后又從醫藥箱里取出紗布,一圈一圈將傷口包扎好。

  他將纏著紗布的腿,放回被窩里,然后替她蓋好被子。

  將醫藥箱收拾好,放回柜子里。

  等收拾好一切,他邁步走到床邊坐下,拖鞋,在女孩身邊躺下來,伸出手臂將她摟進懷里。

  睡夢中的女孩,感覺被擁進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里,下意識的往里面挪了挪,直到貼著男人心臟的位置才停下,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睡的更沉,雷打不動。

  傅廷煜垂眸看著懷里的人,收緊雙臂,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樣。

  他關了床頭燈,安靜的臥室,瞬間陷入一片漆黑,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掠過一抹寒光。

  睡著的秦舒,莫名感覺后脊背發涼,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次日一早  秦舒一睜眼睛,就看見男人的唇,讓她愣幾秒。

  “醒了?”

  頭頂突然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因為清晨剛睡醒,嗓音有些沙啞。

  秦舒抬起頭,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怎么還沒起床?”

  傅廷煜垂眸看著懷里的女孩,剛睡醒的她,雙眸還有一絲不清明:“我有話要問你。”

  秦舒揉了揉眼睛:“問什么?”

  “為什么要騙我?”男人嗓音里有隱忍的怒意,他克制著沒有發泄出來。

  被她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

  因為男人這句話,秦舒不怎么清明的眸子,完全清醒了,她睜大眼睛:“你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因為心虛的原因,所以沒有一口反駁。

  傅廷煜看著女孩一臉茫然,他沉聲道:“你腿上的分明是槍傷,為什么要騙我是摔的?”

  秦舒聞言一征,昨天他明明就沒起疑,怎么才過一晚,他就開始懷疑是槍傷了?

  男人語氣這么肯定,不像是在套她話。

  秦舒小聲回道:“我是怕你擔心…”

  秦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傅廷煜給冷冷打斷:“怕我擔心?怕我擔心受傷就該瞞著我?那你把我當什么?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最后一句,男人的嗓音突然變輕,帶著一點自嘲。

  這段時間里,傅廷煜從未像現在這樣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被騙只是起因,更多的是,在她危險的時候,他不在身邊,沒有及時保護她。

  還有,他對于她來說,是否真的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看著男人眼里的受傷以及心疼,秦舒心跟著一疼,她伸出雙臂環上男人勁瘦的腰,急忙搖頭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亂想好不好?沒有誰比你更重要。”

  傅廷煜垂眸看著懷里的女孩,烏黑的發絲很柔順的散落在腦后,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腰間的雙臂,很用力的收緊。

  重要的人嗎?

  出了事,都沒有想過告訴他,也算是重要的人?

  “那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男人忍不住問。

  秦舒正想開口解釋,男人又道:“你第一時間想的,應該是怎么瞞著我,對吧?”

  秦舒一征,她第一時間想的是不想讓他知道。

  可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不想讓他知道。

  并不是可有可無的人。

  傅廷煜見女孩不反駁,他低低的笑了一聲:“那你還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那低低的一笑,帶著一絲悲涼,讓秦舒的心也跟著心痛起來:“那是意外,我當時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沒說,不是因為你不重要…”

  傅廷煜盯著女孩白凈的面頰,修長的手指撫上去,低聲問:“寶兒,你當時怕嗎?”

  因為當時只想救下顧衍,其它的什么都忘了。

  害怕也只是后知后覺。

  秦舒沒有回答男人問題,而是急于解釋:“我是真的怕你擔心才沒說的,不是因為你不重要。”

  傅廷煜修長的手指來到她好看眉眼處:“寶兒你知道嗎,當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你,我卻一無所知,當你面臨危險,受傷時,我還是一無所知。你知道我現在心里什么感受嗎?”

  比親臨現場還害怕。

  秦舒急忙點頭:“我知道。”

  傅廷煜低笑出聲:“你怎么會知道?”

  如果不是愛到骨子里,怎么可能會體會到那種害怕,像是浸入骨髓,一想到就會疼一下。

  他看了一眼女孩,她愛自己嗎?

  這段時間他和她之間和諧相處,像戀人像恩愛的夫妻,這些都是他以前奢望的。

  抿了抿唇,掀開被子,下床,大步走進浴室里去洗漱。

  秦舒看著男人不發一語的走進浴室,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樣。

  不管是誰被騙了都會生氣。

  他生氣也算正常。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受的槍傷?

  昨天不是已經不起疑了嗎?

  秦舒也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結果一掀開被子,就看見小腿上的包扎的紗布,明顯是新包扎的,而且包扎的手法和顧衍的很不一樣。

  不用猜也知道是傅廷煜給她換的紗布,這也是為什么他會知道是受了槍傷,而不是撞在石頭尖上。

  槍傷和其它的傷口區別很大,即使過去幾天了,看見傷口還是很容易辨別出來這是槍傷。

  她本來是打算今天早晨換。

  早知道她昨晚就自己換紗布了。

  她下床,穿上拖鞋,邁步走到浴室。

  男人已經洗漱完畢,正走出來,讓她進去的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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