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石階步行到山頂,需要一個多小時,還是在不停歇的時候。
因為凰坨山這條石階蜿蜒曲折,是故意為了讓旅客觀賞山上的風景才修葺的彎彎繞繞。
從山頂到山下有纜車。
因為黃尊武者死在山上,有人想上山一探究竟都死的傳聞散開后,風靡一時的風景區,也就沒人再敢上去。
所以纜車也廢了。
傅廷煜背著秦舒是零負擔,因為她太瘦,這也是讓他覺得她嬌弱,不僅要督促她多吃飯,還要護好她。
因為知道今天要爬山,他并沒有西裝革履,而是難得穿的很休閑。
秦舒趴在男人的后背上,一手舉著太陽傘,歪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側顏,雕刻似得五官,輪角分明,狹長的眉眼上方,有細密的汗珠。
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一幕特別熟悉,好像以前也有過類似讓人背著的經歷。
但她的記憶里,沒人背過她。
這是傅廷煜第一次背她,雖然很虐單身狗,但讓男人背的感覺還不賴。
一路上,秦舒就看著男人的側顏,還特意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手機的手移到前面,將兩人的臉都裝進去。
傅廷煜瞥一眼面前的手機,就看見屏幕上有兩張臉,分別是他和她的。
秦舒就趁著男人抬頭的瞬間按了快門,將兩人都拍下來。
因為男人不喜歡拍照,所以她才急著拍下來,免得他又將頭低下去。
她沒見過男人拍照,晟園也沒有他的照片,就連各大雜志、新聞上也沒見過,也足以說明他是有多討厭拍照。
秦舒拍完后,就急忙打開看看拍攝效果,點開照片,看著上面的兩個人,男人面色沉靜,女孩笑面如花。
畫面感挺好的,因為手機抓拍效果好,所以也沒拍模糊。
傅廷煜見女孩像做賊一樣,拍的很急,他都沒有對鏡頭笑一下,就拍完了。
等回去,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當壁紙。
他勾起嘴角,繼續走。
跟在后面的六只單身狗,莫名又吃了一大口狗糧。
時巖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一個女朋,天天待在四爺身邊,吃的狗糧也最多,感覺成了吃狗糧專業戶了。
夜落:“…”
夜家兄弟默默地吃狗糧。
到達山頂是半個小時后 山頂有座房屋,是共旅客休息的。
已經過去數十年,沒人打掃地情況下已經衰敗了,里面的灰塵更不用說積得有多厚。
深棕色的大門敞開著,在風吹日曬下,顏色早就掉的七七八八,上面的保護漆也已經翹起來,掉了好幾塊。
秦舒站在傅廷煜身邊,掃了一眼四周,原本的旅游勝地,因為死了人而變得如此荒涼。
時巖這時走過來:“四爺,我和夜家兄弟先進去看看。”
傅廷煜道:“不用,一起進去。”
他側頭看了一眼女孩,然后牽著她走進去。
等踏入門檻,傅廷煜看見院子里的草有踩踏的痕跡,也就說明,有人來過了。
秦舒也看見了,這里一般人是不敢來的,也沒誰無緣無故的來這里。
她腦海突然閃過一種可能,難道這里有秘密?
秦舒帶著疑惑不緊不慢的跟在男人身后,
等走進屋子里面才發現,地面上有兩排縱橫交錯的腳印,也說明的確是有人來過。
時巖看見地上的腳印,抬眸望向主子:“四爺,有人比我先來。”
傅廷煜只是掃了一眼地上的腳印,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昨天就有人來了。
那也說明,得到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們再重新找一遍。”
“是,四爺。”
時巖和夜家兄弟們一起進去找。
夜落則是蹲下身體,將寵物籠打開,讓霸總自己出來透透氣。
霸總慵懶的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夜落,然后伸了一個懶腰,這才邁著優雅的步子從里面走出來,就像從轎子里下來的王爺的架勢一樣。
夜落:“…”一只貓還擺架子?
秦舒見霸總出來了,只是沒有到自己這里來,而是邁著矯健的步子溜出去了。
她怕霸總又走丟了,和男人打聲招呼,就追出去。
傅廷煜看著女孩跑出去,視線望向夜落:“跟著她。”
夜落聞言立馬邁步跟出去。
傅廷煜掃了一眼屋子,也跟著一起找。
秦舒跟著霸總跑出來,一直跑到山壁邊的涼亭里。
她走進去后,就看見霸總半蹲著身體,伸出前肢在掏東西。
等走近了,她才發現霸總在掏一塊絲帕,上面還有血跡。
她彎腰撿起那塊手帕,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也說明這絲帕掉在這里已經超過好幾個小時了。
霸總抬頭看著秦舒,“喵”了一聲,一雙墨綠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轉著。
秦舒低頭看了一眼霸總,不是它,恐怕她也發現不了這塊絲帕,肯定是之前來過的人坐在這里休息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也說明,對方的病已經嚴重到吐血了。
她拿著絲帕,伸手抱起霸總往回走。
夜落就現在距離不到五米的地方,見她回來,他也跟著走進去。
等走進屋子里,秦舒將帶血的絲帕遞給傅廷煜:“這是山壁邊的涼亭里發現的,肯定是之前來過的人遺留下來的。”
傅廷煜剛從里面休息的房間里走出來,視線望向女孩手上的絲帕,伸手接過來打量了幾眼,月白色的絲帕上有血,也說明對方病的不輕。
想起顧衍昨晚說的話,赤沙組織的人抓他,是為了給人治病。
那來這里的人,就是赤沙組織的人。
就算有什么能證明黃尊武者的身份,也被赤沙組織的人給抹去了。
他們來晚了。
這次,他們是一無所獲的回酒店。
傅廷煜陷入沉思,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屋子里數具白骨,鼻喉處發黑,是死于中毒。
只是沒有黃尊武者的遺體。
也有可能,被赤沙組織的人給帶走了。
傅廷煜側頭瞥一眼女孩,女孩正低頭玩手機,依舊是消消樂。
也沒打算告訴她有關黃尊武者的身份,以及有可能真的死了。
秦舒感覺到側面看過來的視線,疑惑的側頭看向男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