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討厭自己嗎?那就讓九泉之下的他看看,他選的兒子即位之后,國家都會變成什么樣子。
國家變得越是混亂,他越是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等將來自己接手之后,發展起來,才更有成就感。
大侄子只裝模作樣地上了一個月的早朝,然后就開始整日里寵幸美人,玩樂,打鬧,揮霍。
新皇甚至為了某個他喜歡的妃子,而強行花國庫銀子幾十萬兩。
大侄子上臺之后,很是干了好幾件大事,不過,都不是利國利民的。
新皇花了兩百萬兩修建了一個占地上千畝的避暑山莊。
后來他又說,皇宮看起來太舊了,得好好拾搗拾搗,又花了幾十萬兩進行翻新。
后來,他又為了討某某美女的歡心,而將她的寢宮全用玉石鋪墊,整花了五十萬兩,夠十萬軍隊半年的軍餉。
等等等...很多件。
而這些勞民傷財之事,都有他明著反對,暗著支持。
在新皇的眼里,國家的錢是用之不盡的。偌大一個國家,只養活皇宮里幾萬人,再多揮霍一些也沒關系。
沒幾年,本來還算充盈的國庫沒有錢了。
朝廷官員們,忠臣天天哭求,求皇上縮減開支,求皇上要為國家著想,別再那么荒唐了。
但忠言逆耳,多勸幾回,小皇帝直接怒了,居然還有人敢在皇帝面前來呱噪,真是找死。
一些奸逆之丞,開始不失時機地彈劾那些真正為國家著想的忠臣。
兩方人馬斗得不可開交。
當然最后勝出的都是奸臣,忠臣被殺了一大半,還有一部分運氣好的被罷官了。
邱將軍就是那次斗爭的犧牲品,有人眼紅他手里的軍隊,給他安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邱將軍被滿門抄斬之后,新上任的將軍當然就是自己人了。
新皇繼續揮霍無度,奸臣們也跟著上行下效,貪官們更加是無忌憚,收刮民脂民膏更加起勁了。
只十幾年時間,整個國家就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邊緣。
北方的大厲國開始揚言,說是要揮軍南下。
而那些所謂的守衛邊疆的軍隊,在他們面前卻不堪一擊。
甚至某些將領還和他們達成協議,他們給那些將領好處,然后將領們就完全不抵抗,把軍隊遷移走。
美其名曰,保存實力,然后任其對百姓燒殺搶虐。
整個國家號稱百萬大軍,其實都只是虛名而已。
軍餉沒有著落,個個士兵都已經餓得皮包骨頭了,連打仗的力氣都沒有。
聽說,有些士兵沒法子了,實在餓得慌了,開始干起搶劫百姓的勾當。
百姓也已經活不下去了,甚至開始吃草根,樹皮。
聽說,有些地方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
而那些貪官污吏卻每日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抱著嬌妻美妾。
國家都這樣了,皇上依然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依然讓奸臣到民間去尋找美女供他玩樂。
而自己卻繼續奉承著大侄子皇帝,慫恿著他做著各種荒唐之事。
國家變成這樣,他其實也會痛苦,午夜夢回之時,他也膽心這局面無法收場。
有時候他還會惡夢連連,夢見于家列祖列宗罵他,罵他自私陰險,不顧全大局,帶壞了大侄子。
但如果不變成這樣,他沒有從侄子手里搶得皇位的理由。
現在越混亂,將來,他奪得皇位之后干出來的成績就越突出,老百姓越是會對他歌功頌德。
國家越來越混亂,江湖門派卻越來越聲勢浩大了,國家對他們的掌控越來越薄弱了。
官兵們都不敢到武林門派的地界來撒野,更別說收他們的稅。
一些饑餓的百姓開始陸續往武林門派的地盤涌來,就算是不能學武,在他們的地界租點他們的地種莊稼也好。
在他們的地界,可以逃避苛捐雜稅,他們收的租溫柔多了,總能剩下些糧食,不至于會餓死。
某些地方,因餓死太多人,也遷徙了很多人,出現了千里無人煙的現象。
那些官吏都找不到盤剝對象了。
稅收越來越少,入不敷出,而大侄子依然在繼續揮霍。
而在一些武林門派管轄的地界,卻有越來越繁榮的趨勢。
只有讓跑來的百姓沒有了武林門派的庇佑,他們才會乖乖地回到他們該呆的地方,好好種地,好好交租交稅。
所以,朝廷與武林門派,已經是完全對立的關系。
朝廷想把武林門派一舉連根拔起之心由來已久。
而今日就是最大的契機。
只要自己拿下了淮山,有了大量的武器,大量的銀子,再殺了幾個把持朝政的奸臣,自己就可以更順利地把荒誕不稽的侄子趕下臺去。
等自己坐上皇位之后,一定要把這個混亂的國家好好整頓一翻。
一定要勵精圖治,勤政愛國。
一定要全國的老百姓都感念自己的好。
可是,好像自己如此宏偉的理想要落空了,今晚,自己可能連全身而退,都很難辦到了。
元王冰冷的臉上顯出一絲苦笑,“你們如果放本王離開,朝廷會既往不咎,不然,你們將會被論謀反處置。”
在淮山腳下還有五萬兵馬,也不算是全軍覆沒,他這樣安慰自己,等他們放松了警惕,再來功打才是上策。
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他在賭,淮山派不敢連王爺都殺。
他全然不知道,現在山下的五萬軍馬,也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一個男人發出一陣陣狂笑聲,因為笑聲太響亮,震得大家的耳膜都嗡嗡直響,笑聲過后,那人又大著嗓門道:“謀反?你以為,我們還會怕擔這個罪名嗎?
今日你們都打上門來了,都想要一舉殲滅了整個武林門派了,我們為什么就不能反抗?”
在另一棵樹上的某掌門也附和道:“就是,本來朝廷和武林門派井水不犯河水,而朝廷不思量著對付外敵,卻只知道窩里橫。
居然還想把武林門派都殺個精光。
我們為什么就不能造反?”
“你,你們敢,真是大逆不道!”和元王站在一起的太監秦公公,瞪著小豆豆眼大喝一聲:“一些草莽而已,你們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來?
見到王爺還不下跪!”
太監的話遭到了一圈白眼。
下跪,那是太監的習慣!
梅漫天目光淡淡,不置可否,依然威風凜凜地站在樹尖,好像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一般,有一種羽化成仙的感覺。
對于強者的氣息,元王非常敏感,他不會是梅漫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