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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柒章認舊友話藏偏鋒

  她那滴溜溜眼神,又把他當禽獸在看。

  “站住!”沈岐山面容凝肅一聲低喝,不落痕跡地推開趙媛,坐桌前繼續端碗吃面條子。

  各人各懷心思。

  馮管事率先指了一事匆匆走了。

  趙媛本打算也借機離開,可看蕭鳶那風流嫵媚的模樣,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索性厚起面皮復坐回原位,一面兒招呼:“蕭娘子可還記得我?”

  “不記得!”蕭鳶定眼看她少頃,只是搖頭。

  趙媛笑了笑:“十年前,你娘身體欠安,你總來逢吉藥店配藥,我倆常玩在一起,說來相交應還算深厚的,哪想我還記得你,你卻早把我忘的干凈!”

  沈岐山淡道:“這世間多的是薄情寡義之輩!”

  瞧這倆一唱一和的......蕭鳶一拍掌,喜上眉梢:“原來是趙娘子呀,數年不見,竟出落的猶如仙女一般,該打,我竟沒認出來。”

  又笑盈盈道:“不曾想你嫁給了沈大人為妻,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實在是這世間難得的良配!”

  趙媛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沈岐山放下碗筷,朝她語氣溫和:“你先退下!我有話同蕭娘子說。”

  “但......”趙媛抬首,恰對上他不容置疑的神情,只得起身告辭。

  待四下無人,沈岐山慢慢看向蕭鳶,敷粉抹朱,風情自現,艷麗妖冶的像山谷里肆意生長的野玫瑰,若不是這張記憶太深刻的面龐,他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前世里的蕭鳶,言行舉止恪規守禮,怎麼大家閨秀就怎麼來,矯揉造作的無人喜歡,就他瞎了眼。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瞎了眼。

  蕭鳶候了半晌,余光悄脧沈三爺,見他目光深邃地緊盯自己,悄抽了抽嘴角,不會他又對她一見鐘情了罷,沒辦法,就是這樣的討人喜。

  “你過來替我斟茶!”沈岐山沉沉開了口。

  蕭鳶站著不動:“我非府里的丫頭,沈大人還是自請罷!”

  “白給你用兩年的官餉,連倒盞茶都不肯?”

  就曉他要這麼說!

  蕭鳶抿起嘴兒:“沈大人明辨,是夫君一命扺一命得來的銀子,何曾白用你的官餉。不愛聽這顛倒事非黑白的話兒。”

  沈岐山平靜道:“原想死者為大,不該多評生前事,不過看你理直氣壯、義正詞嚴,非逼著啞巴張口,我且問你,對你那夫君馬運來又知之多少?”

  蕭鳶有些心虛,但輸人不輸陣,她挑起眼梢輕笑:“自個夫君當然彼此熟透,他稟性忠厚老實,與人為善,螢窗數載飽讀詩書,滿腹皆錦華,他面相雖溫柔秀氣,實則健壯勇猛......”

  忽得一頓,這話說得有歧義,再瞟沈岐山的神態,果然想歪了。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捊鬢邊的碎發,拋個媚眼兒:“這富春鎮的老少爺們,沒幾個能及他!”

  沈岐山不怒反笑:“看我倆說的可是同一人,馬運來七尺男兒,稟性膽小內向,偶爾欺軟怕硬,才學半瓶子晃蕩,那日他在戰場自亂陣腳,慌不擇路撞到我跟前,竟驚恐的要跌下馬來,我出手拉幫混亂之際,一枚羽箭自后背將他穿透,當即一命嗚呼!”

  “總是屬下死在面前,再折毀其清譽非君子所為,是以才有了那般說詞,實則當不得真!”

大熊貓文學    我家長姐兇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