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關注其他。
傅子亦站在唐夭夭身前,不管是身體還是臉上,都表露著,別用那樣猥瑣的目光盯著他的妹妹。
“有沒有見過大概與我一樣高,穿著西裝,很英俊的男人路過這里。”傅子亦問。
知道他們在尋人,農民工立馬轉移目光,搖頭:“不知道,沒看見。”
都不用傅子亦多,他們就不回答。
果真是一問三不知。
問了好幾個都一樣,他們只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沒看見。”
沒有辦法,傅子亦只好聯系管轄這地方的區長。
區長趕到的時候,對傅子亦畢恭畢敬:“你好啊,傅六少,你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他很驚訝,這種地方也不是他能來的。
“我想問問,這個地方有沒有人管?”
后面一大片,不是工廠,就是老舊的居民房。
看起來很破舊。
給人一種很窮的感覺。
區長抿唇,猶豫了一下,嘆口氣道:“我每管轄的地方也有很多事,這塊地都快荒廢了,便宜把那些廠房租出去,供這些人打工生活就不錯了,但這里不是傅六少來的地方啊。”
“窮的地方比較亂,傅六少錦衣玉食慣了,你可能不會懂,這我也管不了,能夠給人謀生就不錯了。”
區長也覺得很無奈。
要是下大同,哪里還需要他們這些人來管理。
但不是每個角落都能管得到。
而這塊地區過于混亂。
“所以你不管這個地方,也不了解這里的情況。”
區長:“以前這里經常發生打架命案,這里大多都是外地人,很少有本地人住在里面,有人鬧事會有警察管,魚龍混雜的人太多了,想要管,也管不夠。后來,又沒有多少人會來報警了,看起來還挺祥和的。”
“這里面有監控沒有?”
“那些廠房應該有,路邊是沒有的。”
“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
區長想了想,回答:“奇怪的事倒是沒有,只有讓我非常高心事。”
“嗯,什么事?”
區長看向工地里工作的工人:“這里治安比以前好了,以前工地都會有人打架的,現在他們都在安心工作,很少有人鬧事了,這不就是好事嘛。”
他又跟傅子亦吐槽:“你是不知道,以前有多混亂,多難管,特別是這種巷子,后面又是工廠,又是工地的,沒得一個監控,來自全國各地,發生了搶劫,命案,很難調查清楚。”
他的意思,后來這里的治安,不治而好了。
這倒是很奇怪。
唐夭夭與傅子亦道“六哥,我們自己進去找吧。”
而這里的人,不管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都不會與人太多。
傅子亦道:“校”
區長叮囑道:“這片區域挺大的,你們心一點。”
“嗯,謝謝。”
唐夭夭禮貌道謝。
區長則開著車離開。
唐夭夭與傅子亦道:“六哥,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人很奇怪。”
她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氛。
雖然每個人都埋頭做事,不怎么話,可他們都太統一了。
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
傅子亦道:“嗯,感覺到了,所以我們要心。”
他牽著唐夭夭的手,有事他也能第一個把她拉到安全的位置。
工地附近除了草之外,并沒有其他建筑物。
等他們走進去一點,是一棟棟的筒子樓。
筒子樓后面又是一個個工廠。
還有已經廢棄掉的廠子。
房屋眾多,比較雜亂,工廠也分布得雜七雜八。
偶爾還能傳來一股塑料味道。
極其刺鼻。
聞著這個味道,對附近居民也不是很好。
傅子亦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毛巾遞給唐夭夭:“覺得難聞,捂住鼻子。”
唐夭夭接過:“謝謝六哥。”
她捂住鼻子,上頭有股傅子亦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味,可能是洗澡,或者衣服過后的味道。
很溫和,挺令她舒心。
最重要的是難聞的味道全部沒有了。
前方有個老爺爺扶著老奶奶走馬路。
看起來挺恩愛的。
穿著很樸素。
唐夭夭連忙上去打招呼:“老爺爺,老奶奶你們好啊。”
老爺爺與老奶奶還在慢悠悠的走,完全不理會唐夭夭。
唐夭夭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再次打招呼。
他們對唐夭夭笑了笑:“閨女啊,你好,你好。”
看起來挺和善的。
傅子亦看出端倪,拉住唐夭夭的手道:“他們耳背。”
上了年紀,耳背很正常。
老奶奶看起來很和善,對唐夭夭笑了笑:“你們不是這里的人吧,要不要去我家喝口茶,氣太熱了,喝口涼茶,降降火哦。”
唐夭夭道:“好啊。”
她拉著傅子亦一起。
他們住在筒子樓深處。
瓦房磚頭的房子,進去是客廳,簡單的電視機與沙發,后面是廚房,電視機旁邊的門就是臥室。
沒有什么特別的裝飾,看起來還有些寒酸。
沒有貼地板磚,就是梆硬的泥土地。
走進去凹凸不平。
但是打掃得很干凈,整潔,看起來比較舒適。
老奶奶給唐夭夭端涼茶,親切的:“這是自家的涼茶,閨女,你喝喝。”
又站在唐夭夭身邊的傅子亦道:“你也喝喝,很好喝的,我與老伴喝。”
老奶奶有腰椎病,彎著腰。
老爺爺身體還算硬朗,可頭發白了,一直在老奶奶身后扶持著。
唐夭夭看著挺羨慕的。
“奶奶,你們住在這多少年了?”唐夭夭非常大聲。
老奶奶聽不見:“閨女,你在什么。”
唐夭夭湊在她耳邊,扯著嗓子問。
老奶奶回答:“幾十年了,我與老伴在這定居之后,就沒有離開過。”
她算了時間:“有六十多年了吧,具體時間,我忘了,老了,記性也不好。”
他們一直都住在這地方,或許已經習慣了。
有些人一輩子看到的世界也就只有這么點。
到死,可能都知道外邊的世界有多不一樣。
唐夭夭道:“那這邊還有像你們一樣的老年人嗎?”
老奶奶道:“沒了,沒有了,我們是住在這最久的。”
唐夭夭繼續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和我六哥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穿的西裝吧,長得挺好看的。”
老奶奶道:“閨女,這里混雜,哪里會有你的這種男人。”
“閨女,我看你也不像這里的人,還是快點走,以前還有人喝醉酒,打架,打到我家里來了。”來奶奶搖搖頭:“你不適合這里。”
住在這的人都應該挺難受的。
特別是老年人。
失去了硬朗的身體,與那些年輕大壯比不過。
要是被欺負了,也很憋屈。
什么事都不能做。
“你們就沒有想過搬離這里嗎?”
老奶奶嘆口氣:“都半截入土了,搬哪里去啊,住這里都習慣了。”
有些人,老一輩子,也要堅持這塊土地。
那股執念,現在的唐夭夭不會理解。
也不想理解。
在她的視覺里,她覺得這對老夫妻挺可憐的。
“你們在這住這么久了,有沒有發現這里異常的?”唐夭夭還是問這句話。
她一個外來人都覺得,這里很詭異。
老奶奶想了一下:“沒有什么異常啊,都住了許多年了,這里都是一樣,就是多了幾家工廠,河水被污染了不少,多了一些外地人。”
“許多人喲,在外頭發了財,就會搬離這里,許多人都離開了,來的人都住不長久,也就我們夫妻倆在這里了。”
老奶奶倒是很樂觀,她熱愛這片土地,也覺得這里沒什么不好。
住習慣了,也舍不得。
唐夭夭光聽她那些,那種幸福與滿足感,永遠都體會不到了。
“哦,你起異常,還真有異常,這里的治安變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時代變了,人們的素質變好了,還是警察多了,他們都不敢犯錯了,再也沒有人深夜闖入我家了。”老奶奶笑了笑。
十分滿足。
這就是對他們夫妻倆,最大的幫助了。
與區長得差不多一樣。
一夜之間,這里沒有以前亂了。
晚上也沒有什么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
這一塊大多外地人,不管是房子,還是工地,廠房,都透露著簡約,寒酸。
近幾年來,農村來打工的,出來謀生的人越來越多。
只會比以前更亂才對。
沒有什么作為的情況下,治安都好了。
唐夭夭問:“突然就變好了嗎?你們就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么,這是好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生活。”
他們在乎的角度不是異常。
而是他們的生活有改善。
能夠讓這里太平,不出現那么多麻煩。
就是他們生活的安逸。
傅子亦看得出來這對老夫妻住在這挺開心的。
他們的世界只有這一片,只要生活安穩,就是他們最大的享受。
“人與人之間的想法不同,對他們來,生活安穩,沒有那么多麻煩,此生足矣,而我們發現的問題又不一樣,他們并不知道今與昨有什么不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問,他們也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唐夭夭認同傅子亦的觀點。
所以,善惡對錯,還真是個復雜的問題。
他們的目的是找到傅錦承,其他的也懶得管。
唐夭夭友好的與老奶奶道:“謝謝你,奶奶,涼茶很好喝。”
老奶奶滿意的笑笑。
有人喜歡她做的涼茶,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祝你與爺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唐夭夭嘴甜,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放在茶杯底下。
算是買茶錢。
“哎呀,閨女嘴真甜,不用這么甜,都已經很熟了啊。”
老奶奶親昵的握住唐夭夭的手。
完全沒有距離福 唐夭夭沒有嫌棄,老奶奶身上有股紅花油的味道,應該是常年被風濕困擾。
“那我們走了,奶奶。”
“行吧行吧,你們年輕人有的忙,去吧。”
老奶奶很樂觀,揚揚手,送他們離開。
離開老奶奶的家,一條路到盡頭都沒有什么人。
這里人很少。
能在路上看到的人也很少。
現在中午時間,準時十二點,附近的廠子里到了下班時間。
有人從廠子里出來,出來后,他們的目光看向唐夭夭。
或許看到陌生人,他們的眼神會多看兩眼。
表情卻十分冷漠。
人與人之間也不怎么交流。
那種感覺就跟工地上的人一樣。
再準確一點,就像行尸走肉。
沒有一點自己的思維。
唐夭夭莫名的背后一涼。
“夭兒。”傅子亦喊她:“怎么了?”
唐夭夭回答:“我總覺得二哥來這里不太可能,能讓他大膽的走進來,應該是發現了線索,你發現沒有,他們不哭不鬧不笑,連話都很少,已經沒有靈魂了。”
“這地方是很反常。”傅子亦看他們都很有規律。
上班準時,下班也很準時。
吃個飯不急不慢,陸陸續續從廠子里出來,走進食堂。
太規矩了,沒有一點人間氣息。
“我們可以再觀察一會。”
傅子亦覺得,能夠找出一些端倪。
除了那對老夫妻之外,就沒有一個正常生活的人。
這些人要么來自外地,要么就是定居在這不久。
很少有人在這邊生活個幾十年的。
人口復雜。
他們在這等了很長一段時間,與他們想得一樣。
不管做什么,他們都很規律,且對外來者抱有極大的警惕心。
正當他們準備去下一個地方時,走出來一撥人,拿著棍棒把他們圍繞住。
來勢洶洶。
傅子亦下意識把唐夭夭護在身后,目光尖銳的盯著他們。
大約有二十多個男人,站成一排。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我們不歡迎外來者,請你們離開!”
傅子亦倒是不愿意解釋太多的人,如果他們敢上,他就敢動手。
單挑他們一群還是沒有問題。
“找人。”傅子亦道。
“找人,找什么人?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趕緊給我離開!”
他們不愿意讓傅子亦多費口舌。
見狀,唐夭夭撥開傅子亦的臂膀,站出來跟他們談話。
“這里也不是農村偏遠的地方,治安社會,公共場所,憑什么我們要離開,公家的地方,豈是你們橫行霸道的。”
“你們一看就不是這邊的人,穿著打扮更不像,有什么陰謀?”
“我們了,來找人。”
“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詢問饒信息果斷利索。
“還沒情況,你就知道沒有我們要找的人?”唐夭夭道:“未免也太篤定了。”
“要是你們再靠近一步,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堵著唐夭夭他們不想讓她們前進。
唐夭夭笑了笑:“你確定要這樣,我打電話報警了。”
那些人不想與唐夭夭廢話了。
主要是不想她報警,讓警察知道他們在鬧事。
提著棍棒就朝他們打過來。
唐夭夭以為他們蜂擁而上,只會胡攪蠻纏,可他們還是有些身法的。
不朝男人下手,只朝唐夭夭下手。
是知道傅子亦先會保護她。
他們這么多人,傅子亦要單獨保護唐夭夭會分很多心。
唐夭夭一腳踢開最前面的男人:“你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那男人被踹得一臉蒙的,似乎沒想到一個柔弱的女子力氣這么大。
他沒有放棄,繼續沖上來。
傅子亦直接抓住他的手擰了一下,聽到骨折的聲音,疼得抱著手大劍 這些人看著就是普通人,卻為了攔住他們而大打出手。
她覺得他們是不要命了。
傅子亦一手絆倒一個拿棍棒的莽漢,一腳踢飛一個,打他們還是非常輕松。
這些人常年做工,力氣普遍大,專使用蠻力。
二十多個男人,也不是傅子亦的對手。
最令人夸張的,莫過于他們不知道疼痛,為了扳倒他們,爬起來又是干。
傅子亦也不會真的想山他們。
普通老百姓,也不是什么壞人。
“你們還要繼續嗎?”唐夭夭問。
“對于闖入我們地盤的人,下場不是殘廢,就是死。”
那些人瘋了一樣,勢在必得的笑:“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完,后面又涌出一堆人。
是有備而來。
把他們團團圍住。
唐夭夭他們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十個人。
這里雖然荒蕪,可也有人住。
加在這里的工人,最少也有幾百個。
唐夭夭看著眾人圍過來,拿著同樣的棍棒,鐵鍬之類的,密密麻麻的。
就像被包餃子一樣。
還真的把他們當軟柿子了。
果然,惹誰都好,就是別惹蠻橫的人。
什么治安變好了,是更團結對峙外人了。
唐夭夭覺得他們還是別插手,直接報警得了。
“六哥,我們報警。”
她倒是不覺得自己會受傷,是怕誤傷了這些工民。
傅子亦的想法與唐夭夭不一樣,他不太喜歡麻煩。
報警之后還要等待。
那時候他們早就筋疲力竭。
按照他們的人數,還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那個時候。
“夭兒,關鍵時刻,六哥會護你周全。”
傅子亦是想她安心,他沒那么容易倒下。
區區莽漢,他能對付。
唐夭夭不想鬧得太血腥。
在外頭需要低調。
當地人無知,可不代表他們跟著無知。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們啊,瘋起來簡直不像人,弄死一個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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