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只是平凡的小狐貍,作為一個狐仙候選狐,有一個愿望,可以救自己一命。
當初,她已經許給了錦弦和云蘿。
此時此刻,她無能為力。
這世上,有很多男人,表面上,他們喜歡乖巧溫順聽話的女人,實則,只是沒有遇到性子剛烈的女人。
云蘿能俘獲錦弦的心,自然也能讓軒轅烈刮目相看。
他深深聞了一下她的墨發,香味讓他心里蕩漾,笑了起來:“你確定,為了這么個畜生,任憑我來處置?”
聽言,夭兒瘋狂的搖頭。
她涉世已久,怎會不明白軒轅烈是什么意思?
云蘿是錦弦的妻子,即便是死,也要干干凈凈的離開,萬萬不能為她被人糟蹋。
她瘋狂的撞擊鐵籠,恨不得直接死在里面。
可惜她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告訴她,不能夠同意。
云蘿心意已決,她很睿智,清脆的明白,如今軒轅烈掌權,將軍府一個也跑不了。
夭兒通靈性,目睹將軍府的遭遇,一定會趕去戰場,用它的方式告訴錦弦。
只要錦弦能活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即點頭:“放它離開,我絕不反抗。”
軒轅烈嘲諷的笑了:“呵,你和錦弦那小子果然一模一樣,為了一個畜生,什么都做得出來。”
云蘿不忍看著夭兒在籠子里撞得頭破血流,挪開了視線:“軒轅烈,就像你說的,它只是一個畜生,放了她,對你沒什么壞處。”
軒轅烈狂笑,滿心愉悅,抬起了她的下巴。
看著她的絕色容顏,眼底已經有了火焰:“也好,就讓錦弦好好看著,為了一個畜生,他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就連心上人,也只能在我身下承歡。”
云蘿雖是青樓女子,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她強忍著排斥,紅了眼眶:“放了它。”
“美人兒都發話了,我自然不會再為難那小畜生。”
說完,看向了侍衛,然后,侍衛打開了籠子。
然后,軒轅烈將云蘿抱了起來,往屋內走,他幾乎等不了,一邊走,一邊撕她那一襲白衣。
夭兒追上去,想要阻止。
云蘿含淚看向她,眼底滿是決絕:“夭兒,快跑,去找錦弦。”
說完,她素手一揚,一顆毒藥下腹,當即鮮血從嘴角流出。
夭兒怔住了,她沒想到,云蘿救她是真,同意軒轅烈行不軌之事是假,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面前。
軒轅烈將她摔在地上,從一旁拔劍,憤怒的刺入了她的胸膛:“賤人!”
云蘿死了。
為了她,也為了錦弦。
她知道,如果不找到錦弦,他也會死…
她拼命的奔跑,躲過了無數羽箭,回憶著錦弦在出征前夕看的地圖,一路南上,終于,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找到了錦弦的營帳。
世人皆知,將軍府有一只火紅狐貍,深得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寵愛。
誰也不敢阻攔。
到了主帥的營帳,它已經精疲力盡。
錦弦見此,眉心一跳,快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丹鳳眼里滿是震驚:“夭兒?”
他知道,夭兒有潔癖,她最愛這一身雪白的毛發,每天都會清理好幾遍,若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斷然不會仍由毛發如此臟。
她從他的懷里跳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筆墨紙硯臺,都有。
她拿不起筆,只能用爪子踩在硯臺里,然后在紙上畫出了將軍府的現狀。
一旁的人,看都這一幕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一只狐貍,畜生而已,居然能與人類溝通。
紙上的畫雖然沒有很清晰,卻畫出了簡易的將軍府,人躺在地上,又咬破了爪子,涂滿了鮮血。
誰都能看出來,這一幅抽象畫的含義。
將軍府出事了,人都死了。
夭兒想到了云蘿的死,趴在畫上,眼里是淚水,悲傷得無以復加。
錦弦見此,面色一抹巨變,看著小狐貍痛苦的樣子,可想,將軍府此刻已經是人間煉獄。
他上前,抱起了夭兒:“云蘿呢,云蘿在哪?”
它搖頭,趴在他的懷里,暈倒了。
錦弦派人去往京城打聽,一切,都明朗了。
軒轅烈在將軍府找到了十三王爺的尸體,便定了將軍府的罪,整個府上幾十口人無一幸免,只有在外打仗的錦弦將軍。
軒轅烈發話,只要錦弦打了勝仗回來,交出兵權,一切從輕處理。
于此同時,皇帝病倒,軒轅烈監國。
不過十日,皇帝駕崩,軒轅烈登基。
錦弦有勇有謀,絕不可能為殺他滿門之人效命,他秘密南下,掀起了京城的腥風血雨。
僅僅用了一夜,改朝換代。
軒轅烈暗殺十三王爺嫁禍于將軍府,又給先皇下藥,謀取皇位,其罪當誅。
他錦弦身為柱國大將軍,先帝在世時,賜他令牌,有著上諫昏君,下斬佞臣的權利,誅殺軒轅烈。
錦弦仍然住在將軍府,一人一狐,相伴終身。
終于,在錦弦三十時,她位列仙班,成為了狐仙。
玉帝要賜她名字,她婉拒,并告訴他,她叫夭兒。
她下凡去找錦弦,而他,則是瘋了一樣的滿京城找她,四處都貼著紅狐的告示。
她才知道,在漫長的歲月里,錦弦早就將她當成了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她重新化成小狐貍,跑到了將軍府。
這時候,她才知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一年,錦弦病了,很嚴重,已經不認人了。
御醫見她回來了,激動的對他說:“將軍,夭兒回來了,回來了。”
錦弦好似回了魂,看向她,對她說:“過來,到我懷里來。”
夭兒跳到了他的懷里,恨自己的離開,給了他最后的打擊,趴在他的胸膛,不敢動,用仙氣,維持他的生命。
但他一心求死,她無能為力。
即便是這樣,錦弦也依舊風華絕代,骨子里的氣質揮之不去。
他捏著夭兒的耳朵,說著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