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已經很明確了。
兩方的監控視頻都證明了,傷了傅錦承的是唐夭夭。
傅修琛眉頭緊鎖,一言未發。
蕭靳寒與他兄弟二十多年,早已有了獨特的默契,看他的臉色,便知道,查清楚了。
他垂下眼簾,未語。
就在這時候,唐夭夭打開了房間的門,從樓上走下來。
她看到蕭靳寒和傅修琛,心里隱隱約約有種無法形容的壓抑感。
“我好了。”
蕭靳寒朝她走了過來,將她攬入了懷中,嗓音尾音的醇厚感,平添了幾分安撫的意味:“走吧,去醫院,沒事的。”
沒事的…
真的沒事嗎?
唐夭夭抬眸看他,眨了眨眼,卻什么也記不起來。
她這一夜睡得很安穩,怎么也沒想過,會夢游出去,又渾身是血的回來。
他們沒提,她也沒多問。
看向一旁的父親,低聲安撫:“爸,我去一趟醫院,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早點睡。”
“嗯。”
雖然說,是殺了一只羊,但這也讓唐盛澤有些擔心。
夭兒的夢游癥太嚴重,出去后,居然會如此暴戾,若不加以制止,恐怕日后刀子對著的,就不是一只羊了。
“去吧。”
說完,他看向了傅修琛和蕭靳寒,眸低帶著幾分感激之色:“夭兒就線交給你們,麻煩你們好好照顧她。”
“伯父,不麻煩的。”
之后,三人一起出門。
唐語嬌看著三人的背影,輕輕蹙起了眉頭,深呼吸了一下,低聲呢喃著:“爸,夭兒真的是夢游癥嗎?會不會…”
聽她說到一半又停下來了,不悅的側目看她:“會不會什么?”
“沒事,但愿是我想多了。”
“嗯。”
只是,她一定要查一下,唐夭夭究竟是不是傷了一只羊。
怎么會有那么多血?
并且,蕭靳寒和傅修琛一前一后的找過來,事情,或許并沒有他們所說的那般簡單。
醫院。
唐夭夭在精神科的門診里,接受診斷治療。
“對之前發生的事,一點兒都沒印象嗎?”
唐夭夭點頭:“嗯。”
“你最后的記憶是什么時候?”
唐夭夭看了一下旁邊的蕭靳寒:“關手機。”
給他發了“晚安”二字后,她就睡下了。
醫生又問:“現在身上有酸痛無力感嗎?”
唐夭夭再一次搖頭:“并沒有,相反,很精神,像以前一樣,一夜睡得不錯,就精神很好。”
聽言,醫生又檢查了她的手,捏了捏掌心:“會疼嗎?”
“不會。”
聽言,醫生將她的回答全部記錄在就診手冊上,又說:“讓護士帶你去拍個腦電圖,心電圖,一會兒再看結果。”
唐夭夭點頭:“好。”
她和護士離開之后,蕭靳寒便出聲詢問:“她的情況怎么樣?”
醫生看了看他記錄下來的內容,眸色凝重:“看上去很健康,并不像是夢游癥患者,你們確定,她今晚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出去過?”
傅修琛與蕭靳寒相視一眼。
他皺了皺眉,點頭:“的確是出了門,家里監控拍下來了。”
“出門做了什么,知道嗎?”
傅修琛輕輕抿唇,之后才說:“傷了一只羊。”
聞言,醫生楞了一下,提出了疑惑:“既然是傷了一只羊,又在夢游的情況下,她應該會倍感疲憊。”
蕭靳寒微瞇著眼,低聲問:“你的意思,她不是夢游癥患者?”
“并不能完全確認,夢游癥是一種罕見的疾病,通常是有睡眠障礙的人才會患上,是否真的有病,需要家里人的確定。”
蕭靳寒:“可以醫治嗎?”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先吃點維生素片,調整睡眠時間,避免再一次無意識的情況下走出去,晚上睡覺,應當鎖上門。”
傅修琛有些疑惑,他抿唇:“夭兒的睡眠一直都很規律,從未聽她說過,睡眠不好的事。”
醫生又說:“精神狀況不好,包括心理壓力大,也容易患病。”
“嗯,知道了。”
一個小時候,唐夭夭的所有檢查項目都做好了,并沒有什么問題。
醫生開了一點維生素片,便讓她回去休息,觀察一下,下一次夢游會是什么時候。
“謝謝醫生。”
唐夭夭離開門診部后,揉了揉腦袋,回頭看著并肩走在她身后的蕭靳寒和傅修琛。
越想越不對勁。
若是普通的夢游癥,怎么會如此趕,跑來檢查。
而且,身上那么多血,不像是假的血。
在走廊上停了下來,眸光變得十分嚴肅:“大哥,四哥,我出去,都干了什么?”
蕭靳寒說:“你半夜可能是想家了,開車回到了傅家,只是走錯了,走到領居家,用水果刀刺傷了一只羊。”
“鄰居?”
唐夭夭記得,那邊的地界都是傅家的,她不記得,有什么鄰居。
傅修琛解釋:“前不久,媽將離我們十公里的別墅租出去了。”
“這樣啊。”
她居然會拿著水果刀深夜回家,聽上去就很危險,若是傷了人,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了。
既然確定是夢游癥,沒什么好逃避。
得了這個病,就要去克服,爭取早日康復。
露出了一個笑容,清淺又透著安撫的味道:“那以后我讓蘇美晚上陪我一起睡,半夜起來,她就能知道我去哪兒。”
“嗯。”
這時候,傅修琛的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一連好幾聲。
唐夭夭有些疑惑,大哥的手機是私人電話,只有助理和家人知道,自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不停的打擾,難道家里發生什么事了?
“哥,你手機在響。”
傅修琛心里發顫,他不敢拿出手機,怕看到讓他沒辦法接受的信息。
蕭靳寒道:“我送你回家。”
傅修琛又說:“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說。”
唐夭夭很疑惑,四哥哥和大哥,似乎非常默契自然的越過了這個話題。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大哥不說,她也不好問,只是點頭:“嗯。”
轉身時,發現他并沒有跟上來,回眸看他,眼底印上了走廊的燈,很明亮:“哥,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