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傅修琛推開了保安,大步走向了大門。
推開了門,低眸,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腳印。
他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那都是他親弟弟身上的血。
不敢停留,順著血色腳印走。
然后上了樓,那腳印的顏色越來越淺,直到在唐夭夭的房間門外消失。
傅修琛雙手捏成了拳頭,走得很輕,然后在門口停下。
他不敢輕舉妄動,卻也不敢不動。
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手要去打開房間的門。
聽見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了睡眼惺忪,狀態不太好的唐語嬌。
唐語嬌看到他時,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深夜出現在這里。
隨后,垂下眼簾,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跡。
大腦的反應快過肢體動作,幾乎是在看到鮮血的瞬間,尖叫出聲:“啊!”
然后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她的聲音頓時驚醒了別墅里的每個人。
傅修琛擔心她的聲音會讓兇手暴走,沒敢停留,打開了房間的門。
屋內漆黑一片。
順著走廊的燈,看到了開關,出手,打開。
屋子里瞬間明亮。
傅修琛看向了床榻,這一眼,讓他的心臟猛地狂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夭夭平躺在床榻上,閉著眼,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美夢,沒有絲毫的痛楚。
而她本來潔白的長裙,卻沾滿了鮮血,如同綻放的玫瑰花,卻十分的觸目驚心。
床單上全是泥土,而她穿著一雙被混雜著血和雨水的白板鞋。
顏色已經不再純潔,被鮮血染紅,鞋底全是泥,一片狼藉。
偏生,她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靜靜的躺著,睡得很沉,讓人不舍得去打擾她。
此時,屋子里彌漫著血腥的氣息,讓他胃里一陣翻滾。
傅修琛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走到了她的床前。
這一刻,他心里很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門外的唐語嬌,好一會兒才扶著墻壁站起來。
被吵醒的唐盛澤看到地板上的鮮血,面色一沉,心里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攙扶著唐語嬌,走了進來。
他看到傅修琛時,腦海里下意識蹦出來一個想法。
傅修琛與夭兒發生了口角,深夜來此,將她殺了。
但見他衣衫除了魚水之外,并沒有鮮紅的血,而地板上的腳印,是一個女人的腳,到床邊,消失了。
他皺緊了眉頭,看著床榻上,女兒的那雙腳。
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眼前一片黑,又一陣白,若不是唐語嬌扶著他,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
唐盛澤揉了幾下太陽穴,然后顫聲問:“這…怎么回事?”
傅修琛腦子里跳出了許多個畫面,全是嬌憨可愛又貼心的小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
“傅先生,我女兒,她,她到底做什么了?”
傅修琛回眸看他,頃刻間,眼底的崩潰變成了從未有過的鎮定和寒冷,一字一句:“今晚的事,不準對外透出半個字。”
唐盛澤不明白這是怎么了,卻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他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
唐語嬌眸色涌動著,心里震撼,看著她身上的血,咽了咽口水:“是我妹妹受傷了嗎?還是,她傷了別人?”
然而,傅修琛回眸,一記冷光,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這一刻,仿佛只要唐語嬌敢說漏一個字,他就會讓她這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睡夢中,唐夭夭感覺頭很疼,就像是經歷過一場風雨,她聽到有人說話,慢慢醒了過來。
看著床邊的男人,她微冷,還以為是夢中夢,有氣無力的說:“大哥…”
“夭兒。”
唐夭夭揉了揉鼻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頓時有了精神。
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才發現渾身都是濕的,不僅如此,還有淡淡的紅色,像是被雨水沖淡的血跡。
“怎么回事?”
傅修琛聽她問,喉結上下動了動,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一夜,好眠無夢。
只是,怎么會渾身濕透滿是鮮血的躺在這里?
大哥又怎么來了?
心里的感應頓時不好,扼住了他手:“大哥,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傅修琛鮮少見到如此不安,驚慌失措的她,這一刻,心如同在滴血。
他一向潔癖很重,此刻卻仿佛忘記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安撫道:“沒事。”
“可我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她搖了搖有些發疼的腦袋,仔細回憶著,卻什么也想不起來:“哥,到底怎么了?”
傅修琛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夭兒好好的,要去刺傷錦承。
而此刻,她對之前做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她從未見過如此慌神的大哥,他一直以來,都是穩重的,好像不管什么事,只要交給他,就能讓人安心。
可此刻,他眼底有慌亂,也有沉痛。
她又喊:“哥,你回答我。”
傅修琛反握住她的手:“夭兒,你還記得,什么時候睡下的嗎?”
唐夭夭回答:“十點多的時候。”
“中途,沒有醒過來?”
她再一次點頭:“沒有,我習慣了睡美容覺,所以睡眠一直很好,睡著后,不容易被吵醒。”
“之前,有夢游癥嗎?”
夢游癥?
聽言,唐夭夭沒有立即做出回答,她回憶著。
今生,她從未有過這個癥狀,但是,前世她的確有夢游癥。
若不是醒來發現穿著鞋,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她有夢游癥。
“夭兒,告訴哥哥,這很重要。”
在這個問題上,她不能立刻回答,抿了抿唇,換了個方式回答:“哥,我很小的時候有,但后來再也沒有過了。”
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衣服,心里有些不安:“我出去做什么事了嗎?”
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喊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