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汝云被吊起來,穿著白色的囚服,此時此刻,哪里還有半點白,染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
鮮血將她美麗的臉遮住,只有一雙滿是絕望的眼睛。
唐夭夭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萬萬沒有想到,過來探班,居然會探到如此恐怖的一面。
然而,穿著獄卒衣服的演員并沒有因為她和蘇美的闖入而停止繼續用刑。
用力,又是一鞭子狠狠甩下。
“啊——”
姜汝云痛得一聲長鳴,雙眸一番白,就要暈過去。
唐夭夭怒吼一聲:“住手!”
然后,讓蘇美上前,制止這一群人的暴力。
蘇美搶過了鞭子:“拍戲居然真打,你們是瘋了嗎!?”
男人蹙了蹙眉,要去搶鞭子:“她得罪了導演,我們這些打零工的人,也沒有辦法,要養家糊口,只能按照導演說的去做。”
蘇美聽著,只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叫虐待,重傷是要坐牢的,你們心中都沒有王法了嗎?”
“我們不打,就要丟掉飯碗,我們也沒有辦法,導演說了,出了事,算他的。”
蘇美快步走到姜汝云的面前,給她松綁。
這才發現,她身上全是傷痕,幾乎沒有好的皮膚。
甚至,有些奄奄一息。
她艱難的抬眸,看到蘇美和唐夭夭時,眼眶一熱,眼淚落了下來,卻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重重的呼吸著,好一會兒才說:“夭哥,蘇美姐…”
唐夭夭用溫柔眼神安撫她:“好了,你先不要說話,我叫救護車。”
“嗯。”
蘇美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電話掛斷之后,看著受了這么大罪過的姜汝云,滿心都是憤怒,這世界上,怎么能有這樣的人渣存在?
“里面怎么不繼續了?不想要工錢了?”
兩個飾演用刑的獄卒你看我,我看你,卻不敢上前去搶走鞭子。
因為唐夭夭身上的寒氣太重了,眸低里的冷冽,仿佛要將人吞沒,擁有這樣氣場的人,他們還從沒見過。
唐夭夭扶著姜汝云躺下,又看向屋內的其他演員,眸中的寒冽更冷了:“如果你們再敢動她一分一毫,在牢里去呆個兩三年,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兩人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在這個圈子當跑龍套的太久了,自然對圈子里有所了解。
剛才沒看得清楚,如今一看,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唐夭夭。
他們就是得罪鄭淵也不敢得罪唐夭夭。
怎么也沒想到,姜汝云與唐夭夭的感情居然那么好。
外面的鄭淵聽不見回答,脾氣十分暴躁,怒罵道:“耳朵都聾了?聽不見了?還要我親自過來嗎?”
秦真真埋在他的懷里,替他順氣:“淵哥,你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好心疼的。”
“哎喲,還是我的小心肝兒疼我。”
話落間,鄭淵聽見了輪椅滑動的聲音,他抬眸看去,眸色一怔,居然是唐夭夭。
唐夭夭嬌媚的狐貍眼里盡是冰冷,如同雪山上永遠也無法融化的冰柱,冷冷的看著他那張肥頭大耳的臉。
眸低帶著濃濃的審視,更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危險感。
冷笑一聲:“鄭導好悠閑,大庭廣眾之下就不安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拍三級片呢。”
秦真真是剛剛入圈,她所接觸的層次,還沒有唐夭夭這樣的高度。
她不過是個新人,唐夭夭身份公開時,她已經在劇組里了,對她的實力,一點兒也不清楚。
為護著金主,站了起來,指著唐夭夭鼻子:“你一個殘廢,說誰呢?鄭導是你可以罵的人嗎?我要你給淵哥馬上道歉!”
唐夭夭笑了,低眸看著鄭淵:“你的眼光,只能看重這樣的貨色嗎?”
秦真真整個人都懵了:“你說我是貨?”
唐夭夭眸低盡是輕蔑:“難道不是嗎?”
“你一個沒人要的死殘疾,居然好意思說我。”
他眸低的寒冷越發濃重,聲音透著幾分慵懶:“美人兒,扶我起來。”
而此時此刻,鄭淵懵了。
秦真真不知道唐夭夭是什么樣的人,他可不能不清楚,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怎么收場。
只見,唐夭夭被蘇美扶起著站了起來。
她身材高挑,氣質矜貴,比秦真真足足高了一個頭。
有著氣勢上的壓迫感,尤其是她那張臉,很美。
秦真真心里咯噔一下,努力控制著因為她的氣場被震懾而害怕的內心:“以為站起來了,就不是殘疾人了嗎?你這樣的女人,都沒男人愿意要,你…”
“啪——”
唐夭夭用一個狠狠的巴掌打斷了她的話。
秦真真懵了,耳邊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沒想到,她站起來,居然是要打她。
“你…”
“啪——”
又是一個用盡全力的巴掌,甩在她的另一半臉上。
瞬間,一張臉紅了起來,疼得她眼底滿是淚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唐夭夭打完之后,又重新坐回了輪椅,輕輕磨挲著掌心,吹了一口氣:“為什么不敢?”
秦真真氣得就要一巴掌打回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蘇美截住了,用力,將她推回了沙發上:“還想著還手呢?還不拿鏡子照一照,你的鼻子歪掉了。”
果然,秦真真的鼻子歪了。
她驚恐的摸了一下,剛才雄厚的氣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幻化成了一個小女人撲進了鄭淵的懷里。
“嗚嗚嗚…”
“淵哥,淵哥,我臉好痛,嗚嗚嗚,淵哥,這兩個野女人是誰啊,你快幫我教訓教訓她們。”
然而,鄭淵此刻哪里還是剛才那個威風滿面的男人,已經變成了一頭等待宰割的豬頭。
他一把推開了秦真真,急急忙忙撇清關系:“誰是你淵哥。”
秦真真怔怔的看著她,她不明白,剛剛還將她當成寶貝的男人,怎么忽然變臉變得這么快。
蘇美冷冷說道:“別說叫他,就是叫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你…”
秦真真一說話,臉頰就拉扯得很痛,她捧著臉,委屈的落淚。
唐夭夭起唇,嗓音懶冷:“鄭淵,說說吧,怎么回事,前因后果,一字不漏的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