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只能對他說,若是對胭脂說,只怕她會哭鼻子。
老四一直都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說實在話,夭兒交給他,比起外人,放心。
從桌上提起了兩瓶酒,遞給他一瓶:“喝一瓶。”
蕭靳寒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接過了酒,與他碰杯。
兩人一口氣,喝下了一整瓶酒。
喝完之后,傅江放下了酒瓶,甩了甩有些昏沉的頭,看向了他,微瞇著眼,低聲說道:“老了,是真的老了,大不如前了。”
說著,他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蕭靳寒看著這一地一桌子的空瓶子,他也有了些許醉意。
起身,脫下了西裝外套,蓋在他的身上,又將他面前的空酒瓶全部撿起來,以免他醒來不小心踩到摔倒了。
全部都放在桌子上,這才站起了身來。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千萬種情緒,最后,匯聚成了如星空碧波藍天,幾分尊敬:“爸,謝謝你。”
說完這一句,這才轉身離去,又替他帶上了書房的門。
走到門外,酒的后勁兒來了,他感覺視線有些模糊,手把著墻壁,穩了穩身型,沒急著離去。
唐夭夭與喬胭脂上樓,就看到了他。
喬胭脂連忙走了過去,皺了皺眉,有些心疼:“我吩咐廚房煮了醒酒湯,你先回房間休息。”
“嗯,謝謝媽。”
喬胭脂聽著他的感謝,微微怔了怔,這孩子,是將夭兒放在心尖多深的位置,才會在醉酒后,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
她眼眶有些濕熱,也是由衷的祝福他們。
這時候,秦頌走了過來,扶著他。
喬胭脂才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夭兒。”
“嗯。”
喬胭脂說:“你過去看看他吧,照顧一下。”
“好。”
之后,喬胭脂推開了書房的門。
屋內,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她看著半靠在沙發上合著眼的傅江,快步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低頭,就見他修長的手,輕輕動了動,那雙眼,卻始終是閉著的。
喬胭脂有些哭笑不得,內心里,又有些不言而喻的感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演戲了,孩子們都走了。”
傅江:“…”
他動了動,也的確睜開了雙眼,那雙如膺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昏沉,就連一絲絲迷離也沒有。
深邃的一雙眼,完全沒有喝醉酒的樣子。
他伸出手,有些霸道的將她拉進了懷里:“怎么知道我在裝醉?”
喬胭脂嬌媚的狐貍眼里幾分笑意:“我看這空酒瓶的量,也不像是能放倒你這個號稱千杯不醉的酒仙。”
傅江攬著她的肩頭,拇指輕輕磨挲著,低聲道:“那總不能真的一直不醉。”
“不是正合你意么?”
傅江回頭看她:“我看我們姑娘對老四很上心,他也真心以待,我要是一直做個棒打鴛鴦的人,今后可能就沒有人愿意給我養老送終了。”
喬胭脂當然了解他:“為了夭兒的幸福,你就只能裝醉,讓老四贏一把,也贏走了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