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唐夭夭怎么會就這樣放過她,意味深長的微瞇起了狐貍眼兒,懶懶的說:“說好聽點,你是為了讓她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說直白些,她不過是你用來報復的工具人,一個失敗的犧牲品。”
孟箐月眸色盡是寒霜殺氣,冷冷的看著她:“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們的感情,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破的?”
唐夭夭聳聳肩:“第一,我不是挑撥,事實就擺在面前。
第二,你們壓根就沒有過感情,不過是兩個心理有病的人在互相慰藉。
第三,傅夢瑤在能與你和平共處的情況下,是你在幫她,你懂她,了解她,你干了這么多壞事,應該更了解什么是人心,一旦你敗了,你就是導致她落魄的兇手,我倒是很好奇,她會不會認你這個‘為她好’的母親。”
話落,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唐夭夭的每一句話,都太真實了,即便孟箐月再如何的舌燦蓮花,也無法反駁。
因為她了解,女兒與她,是同一類人。
這時候,傅江從褲兜里摸出了打火機,一下一下的打燃。
那聲音徘徊著,在如此緊張的氣氛里,如同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讓人心緊發慌。
而后,他點燃了一支香煙,刁在嘴里,被熨燙得十分平整的西褲因著他翹起二郎腿的姿態起了些褶皺,卻顯得他雙腿更修長。
丹鳳眼如冰錐凌厲著孟箐月那張臉,抽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煙霧。
起唇,聲音肆冷肆虐,十分匪氣:“我姑娘苦口婆心的說了這么多,應該是不忍心讓你們母女疏遠,胭脂曾說,善良做人,既然如此,就安排你們認個親。”
蘇美:“…”
江慈:“…”
唐夭夭:“…”
這畫風突變,真是讓人又想笑,又期待。
聞言,孟箐月面色乏白:“我不認!”
不可以…
不得不承認,唐夭夭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這親,若認了,她與瑤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就毀于一旦了。
“江慈。”
江慈立即聽命于他:“先生,請講。”
“你去見一下…”
傅江似是想起什么,聲音頓住,擰起了濃墨般的長眉,看向喬胭脂,吐了煙霧,這才說:“她的名字已經移除祖籍了,傅姓收回。”
喬胭脂:“她父親叫廖鑫,今后,叫她廖夢瑤。”
“江慈。”
“在。”
傅江這才吩咐:“去找廖夢瑤,帶她來見我,好歹也做了二十年的傅家人,移除祖籍,總是要送一份離別禮。”
江慈點頭,轉身就走。
孟箐月脊背一涼,來不及多想,連忙跑上去,拉住江慈的衣袖:“不準去。”
傅江最后抽了一口香煙,赤手掐滅了煙蒂,吐了一個煙圈,這才低聲問:“導了二十年的戲,就以為是導演了,能做他人的主了?”
孟箐月回頭看向他。
只聽他聲音雖低,那雙丹鳳眼里卻噙著駭人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