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
蕭四爺真是誠實得讓人無話可說…
張醫生回過頭看著他那張俊挺的容顏,沒有絲毫突兀,夾邊有一兩顆紅色的疹子。
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四爺也喝了?
她也不敢多問,姍姍一笑說:“嗯,不好意思,剛剛我診斷錯了,這個紅疹子是會傳染的。”
江慈發現,四爺身邊的人都還挺上道的,誰也怕說錯話。
“送張醫生出去。”蕭靳寒眸光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嗓音低沉的有些沙啞,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
兩人離開后,房間安靜了。
蕭靳寒來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目光緩緩落在他那張布滿了紅疹的臉頰。
她沒有任何反應,睡得很香甜。
輕輕動了動嘴唇,仿佛還是像一只正在偷喝美酒的小狐貍。
這一刻,他莫名想到了夢里的那只狐貍。
過去了太久,久到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
“喝酒喝,嗯,還要喝…”
她輕輕張唇,聲音迷醉,慵懶尾音仿佛能醉上個三天三夜。
又一個翻身給了他一個后背,被子也掉在了地上。
蕭靳寒動了動,為她蓋好被子。
之后他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那里看著她纖細的后背,一雙深邃的眼眸里透著幾分光芒,如宇宙般遼闊浩瀚。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出聲,清冽好聽:“晚安。”
這個晚上,唐夭夭做了一個極其舒坦的美夢。
夢見她是一只小狐貍,在天庭的瑤池里洗澡,然后嘗遍了仙界各個仙人家的美酒,最后還跳在一個仙人的頭頂上拉屎。
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放蕩不羈。
好像沒有人會攔著她,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得到包容。
她似乎也是有主人的,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撩撥主人,然后是偷主人地窖的酒喝。
夢境忽然間來到了與仙人主人初相見的那一天。
她站在草地上,一身紅棕色毛臟兮兮的,抬頭看著主人,內心非常激動歡喜,卻也有些害怕。
他朝她招手,讓她過去,她遲遲不肯動,那人朝他輕輕勾起了嘴唇,如清風拂來卷起了世間所有的溫暖。
她心跳加速,一刻封閉很久的心在慢慢靠近,一步一步走向他。
男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出骨骼分明的手落在他的頭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仿佛是在愛撫著稀世珍寶。
他低沉的嗓音透著無法言說的溫潤感,一字一句:“別怕,你有家了。”
這句話如同一縷陽光照亮了她前方的路,讓她丟掉了所有的防備,將他當做她的唯一。
別怕,你有家了…
別怕,你有家了…
忽然,唐夭夭睜開了雙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臉頰有些冰冰涼,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放在眼前,只見指間上有些晶瑩剔透。
這是淚水?
她竟然哭了…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努力的回想,卻記不起來夢境里的一點一滴,甚至忘記了主人的模樣。
只記得那一句話:別怕,你有家了 唐夭夭趕緊擦了擦眼睛,一雙嫵媚的狐貍眼眨了眨。
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想她小狐仙,那就是人間絕色,怎么可能給人當寵物?
只是一個荒唐的夢而已。
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做他的主人。
真是糟心!這都做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夢?
唐夭夭剛要起身,四肢百骸傳來了無比酸軟的疼痛。感,仿佛與別人大戰了三百回合,累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忽然,門開了。
唐夭夭抬眸,就看見身著藍白色襯衣的蕭靳寒。
看慣了他穿著西裝一絲不茍的樣子,突然而來的居家風格給她感覺三分俊逸,七分愜意。
不同的俊挺感,同樣的高冷氣質。
“醒了。”
唐夭夭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她在做什么。
沐浴,喝酒…
然后沒了記憶 最后的畫面停留在她未著寸縷的躺在浴桶里。
唐夭夭呼吸一緊,狐貍眼睜大,幾乎是下意識雙手環住自己的身子。
眼底充滿戒備:“蕭老四兒,昨天晚上誰給我換的衣服?”
蕭靳寒沒有說話,邁著修長的步伐,渾身上下彌漫著高貴的氣息,緩緩朝她走過來。
“你覺得呢?”
唐夭夭微瞇著狐貍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男人深邃的眼眸,涼薄的嘴唇沒有任何弧度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顯得十分淡冷。
如此清心寡欲的男人,該不會親自為她換衣服吧?
應該不會的。
思及此,狂跳不安的心落了下來,懶散的靠在床頭上,此時此刻,渾身難受酸痛,感覺像一條任人宰割的咸魚。
眨了眨眼,看向他:“我這是怎么了呀?”
蕭靳寒在她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喝了過期的酒,泡了涼水,感冒了。”
“過期?”
蕭靳寒補充:“過期了將近二十年。”
我擦嘞!??
唐夭夭怔住:“我說蕭四爺,你放一瓶過期了二十年的酒是什么意思啊?就是想毒死我嗎?”
蕭靳寒峰眉微蹙,眸色冷冽了幾分:“唐小姐,我似乎沒有請你喝這瓶酒。”
唐夭夭懶懶的彎唇,眼波撩人,嗓音迷離,幾分痞意:“四爺照顧美人爽了我的約,我自然是要拿回一點損失,才能彌補我寶貴的時間。”
她臉頰邊兩個清淺的小梨渦,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可愛,眉宇間又有著獨特的嫵媚感。
蕭靳寒往后靠了靠,微瞇著眼:“唐小姐大概還不知道這瓶酒的來歷吧?”
唐夭夭莫名的感覺到了幾分危險涌動,
隨后,又聽他說:“這瓶酒以前泡了一只不聽話的耗子。”
唐夭夭:“”
真狠!
蕭老四兒,你完蛋了!
唐夭夭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容十分撩人,慵懶的嗓音透著玩味:“即便是耗子,那不也是肉嗎?”
蕭靳寒看著她眸光的明媚,嗓音忽然很低沉:“你不覺得,你的笑容很假?”
唐夭夭怔了怔。
笑容很假?
這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她明白他這句話有什么含義,又聽他淡冷著嗓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