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靳寒面前,即便她談笑風生,但一想到他因為她,一輩子可能都會有后遺癥,一顆心就狠狠的一顫。
擦!!
這人情,欠大發了。
要怎么還才好?
海景酒店。
傅夢瑤躺在床上,咬著嘴唇忍著痛,一雙桃花眼里噙著淚水。
醫生正在給她包扎腳上的傷口。
在擦酒精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發起了脾氣:“你手是殘了還是怎么了?輕點懂不懂?會不會?弄得我很疼你看不見嗎?”
一陣狂吼,醫生也只能忍著,這傅小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炸,只能點頭如搗蒜一般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盡量輕點。”
傅修琛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清冷的嗓音,帶著教育的味道:“瑤瑤,徐醫生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傅夢瑤紅著臉怒問:“她算個什么玩意兒,哥哥還要替她講話?”
徐巧是徐風的妹妹,兩人一直為傅家做事,這么多年來,在傅家也是有一定的地位。
一時之間,徐巧的臉紅了。
“好了。”
傅夢瑤咬著唇,委委屈屈的看著傅修琛:“現在誰都可以在你心里占據一席之地,唐夭夭可以,徐巧也可以,你是不是將我這個妹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要無理取鬧。”
傅夢瑤栗色眼眸低下滿是倨傲,冷聲說:“我這是無理取鬧嗎?從十八層到第一層,赤腳下來,一聲一聲的喊她,嗓子都喊啞了,也不答應一聲,什么意思啊?”
原來,她窩火的是這個。
傅修琛無奈,安撫的說:“當時情況危險,她是中暑昏迷了,所以不答應。”
“哦?是嗎?哥哥倒是很會替她開脫,行,她昏迷了,她那個經紀人總是醒著的吧?既然能給你們打電話求救,怎么就不應我一聲?害我赤腳走了這么多層樓,這雙腿都要廢掉了。”
傅修琛見她發脾氣紅著臉,眼底有隱忍著淚水的模樣,心里也有了怒火,看到她那一雙腳的確受傷很嚴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了下來。
“你倒是說啊!”
“瑤瑤,是你自己想多了,又讓我說什么?”傅修琛耐著性子。
“什么我想多了?我看,根本就是我這還未過門的大嫂給我這個小妹的下馬威,怎么,還沒嫁進我們傅家的門,就這么囂張了?把我這個小姑子當牛做馬了?”傅夢瑤聽了更難受,怒吼道。
這時候,徐巧已經替她包扎好了,本想著,再給她腳裸擦點紅花油,結果,傅夢瑤瞪了她一眼:“滾出去,這里不需要你了。”
徐巧咬了咬唇,輕輕點頭:“是,傅小姐。”
她離開后,傅夢瑤心里還是堵得慌:“二哥哥關心大嫂不想理會我,我也認了,反正他從沒疼愛過我,可是大哥你呢?你根本就將我這個妹妹忘記了。”
“說完了嗎?”傅修琛的嗓音冷冽了起來,如寒風輕輕,除了冷之外沒有情緒。
傅夢瑤驕縱性子來了,擋也擋不住:“沒說完,你挺好了,我絕不答應你娶唐夭夭!”
傅修琛感覺與她幾乎沒辦法溝通,低冷的起唇:“等你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話落,就往門外走。
傅夢瑤心狠狠一疼,淚水終于是沒忍住:“哥…”
那聲音力度軟了下來,像是要對他服軟。
傅修琛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她,就見她淚水大顆大顆低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得想起了夭夭。
在與他相認時,撲進他懷里的那一瞬間,也是這樣的模樣,害怕再一次被拋棄。
傅修琛的胸口狠狠一疼,最終,收回了去拉門的手。
又聽傅夢瑤說:“哥,對不起…”
傅修琛嘆了嘆氣,轉身朝她走了過來,又在她旁邊坐下,抽出一張衛生紙給她:“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話?”
傅夢瑤握住了他的手,又委屈,卻還不忘記撒嬌:“在哥哥眼里,我永遠都是小女孩兒嘛,哭一哭,撒潑,哥哥不會記掛在心上,對嘛。”
傅修琛嘆了嘆氣,神色卻嚴厲了幾分:“我是你哥,當然不會記在心上。”
傅夢瑤怎會不懂哥哥的意思,在責怪她對徐巧過分了。
她看向門口,又低下了頭,很懊惱的說:“對不起,我知道,我說話太過分了,這件事跟巧巧沒關系,我…唉,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發那么大脾氣。”
傅修琛聽后,蹙起了長眉:“是不是…”
“不是。”傅夢瑤忙搖頭,擦干了淚水,認真的說:“不可能,我已經痊愈了,只是好久沒這么疼過了,就耍了耍脾氣,對不起,哥。”
傅修琛見她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提起曾經往事,心里有些悶痛,反握住她的手:“好,不提。”
“哥,其實,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唐夭夭,我也只會祝福…可能就像你說的,她只是昏迷了,不是故意為難我。”傅夢瑤開始反省自己,低著頭看著他的手。
她說著說著,就更自責了:“我怎么能那樣想她呢,畢竟被關在了電梯里,一定很害怕,天氣還那么熱。”
傅修琛唇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像是欣慰。
從小,他便知道,瑤瑤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說話很傷人,總是發脾氣,但其實,心不壞。
傅修琛有幾次想說,夭夭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妹妹,最終,想到她的叮囑,放棄了,安撫道:“好了,她也沒事了,不要太自責。”
“嗯。”傅夢瑤重重的點頭,然后又像是一個俏皮美麗的小姑娘,指著床頭柜:“哥,幫我拿一下那個盒子。”
傅修琛拿了過來,遞給她。
傅夢瑤打開了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條鉑金鉆石項鏈和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這是我昨天逛街給巧巧和徐風買的禮物,剛剛…”
說著,她眼里又有了自責和歉意,咬了咬唇,遞給他:“哥,我剛才亂發脾氣,不好意思,你能替我送給他們兄妹倆嗎?”
“你啊,既然心里有別人,就別老是說不好聽的話。”傅修琛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禮物,才輕輕問出了埋在心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