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陸晴晴斬釘截鐵,“不可能是我爺爺舉報的,如果是他舉報的,他老人家何必收養你,供你讀書,并送你出國留學,留下你這個后患?斬草除根豈不干凈利落?”
“不是他,還能有誰?”陸致遠面帶憤然。
陸晴晴寸步不讓,“你怎么知道是我爺爺?難道你的父母會傻到把家里有錢的事情告訴我爺爺,然后給我爺爺舉報的機會?腦子被狗啃了嗎?”
陸致遠頓時愣住了。
傅亦笙微微抬手,“陸先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陸爺爺收養你的時候,你幾歲?”
“三歲,我記得是五五年。”
“那么疑問來了。五五年,陸爺爺二十歲上下,你三歲,既然你被收養是在父母雙亡之后,說明你父母在你三歲前就去世了。一般來說,正常人對自己三歲以前的事情很少有記憶,你應該不會記得自己家有錢財的事情和父母的死因,那么你怎么確定舉報人是陸爺爺?”
陸晴晴立刻附和道:“對,你憑什么認定是我爺爺?五十年代不是最黑暗的時候,五五年也沒有年代末的災荒和各種政策,那場不可說文化運動是六十年代發起的,在此之前只是成分問題帶來的影響不同而已。”
陸致遠回答道:“白瑜之告訴我的,他有我父母臨終前留給我的信物,委托他在我長大成人后把真相告訴我,免得我認賊作父。”
傅亦笙眉頭皺得更緊了,“白瑜之?”
“對,白瑜之,他是祖父資助的窮學生之一。”陸致遠道。
“是白麗婷的祖父,對吧?”
“白麗婷的祖父?”聽到傅亦笙的話,陸晴晴圓睜雙眼,“她祖父叫白瑜之?白娘子的白?握瑾懷瑜的瑜?是了,是了,我記得爺爺說過,白瑜之是出國了。”
傅亦笙點了點頭,“我只知道白麗婷的祖父叫白瑜之,五十年代就移民英國,卻不知他竟是陸先生祖父資助的窮學生,也不知道他和陸爺爺認識。這么說,陸先生是在出國后遇到白瑜之,然后知道所謂的真相,就單方面和陸爺爺斷絕關系了?”
陸致遠沒否認,繼而反問道:“不應該嗎?毀家、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沒有報復,僅僅是斷絕關系,不過是因為他撫養我一場。”
看著他,傅亦笙和陸晴晴像看一個傻子。
“我聽亦笙說你是石油大亨,創下那么大的身家,應該很聰明才對,你怎么就沒懷疑白瑜之話中的真假?”陸晴晴一臉的不可思議。
傅亦笙跟著嘆氣。
在陸致遠回神之前,陸晴晴繼續道:“同樣出身貧困,同樣是被陸寧先生資助的學生,我爺爺清貧樂道一輩子,章伯伯為國效力,現在的待遇是由國家提供,他個人并沒有多少財富,白瑜之卻能在五十年代移民,又創下百億資產,傳承至今,哪來的資本出國?哪來的資本創業?別跟我說他白手起家,就算現在的白氏企業是他創立的,出國的資本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