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敏詩的所作所為犯了眾怒,但是廖燕玲為她申請做司法精神鑒定并不違法。
結果出來得很快,如白律師所料,周敏詩的確患有偏執性精神障礙。
簡單來說,就是偏執狂。
她過去的很多作為和表現都符合偏執狂的定義,為了取信于市民,司法機關接連鑒定了兩次,請了數位業內頂尖精神科醫生共同鑒定,并做出最后的結論。
與此同時,廖燕玲沒有閑著,她和白律師跑遍了所有受害者家里,除了因受不了服藥痛苦而自殺的女孩家人把他們轟出家門,其他大部分人都選擇拿錢和解。
周敏詩都被鑒定是精神病了,告也沒用,不如拿點實在的好處。
為了減輕女兒的罪責,也為了博得大眾的同情心,廖燕玲一點都不手軟,也虧她會攢錢,否則真不夠支付賠償金。
一個多億流水似的花出去了,仍有人不愿意和他們和解。
梁助理就是其中之一。
“錢?錢很重要,但是錢能買回失去的命嗎?”梁助理一臉冷笑,“你們有本事把我爸媽的命送回來,那么我就同意和解!”
因為她和寧安平基本形影不離,也住在寧家,廖燕玲畏懼于寧安平和導致自己女兒鋃鐺入獄的陸晴晴,不敢和白律師去寧家找梁助理,所以趁她外出替寧安平辦事攔住了她,坐到咖啡廳里,提出和解。
聽到梁助理又尖又利的話,廖燕玲皺了皺眉,“梁小姐,我是誠心來找你,你不要鉆牛角尖。你應該很清楚,你家里破產是生意失敗,父母自殺是承受不住破產的遭遇,和詩詩沒有任何關系。就是起訴,你也是沒有證據沒有理由起訴詩詩的人,你原不原諒和不和解根本影響不了詩詩。”
“既然如此,那你來找我干嘛?”梁助理眼里閃過一絲譏諷,心里卻掠過痛苦,因為廖燕玲說的是事實。
別的受害者有證據起訴周敏詩,為自己討回公道,包括那個服藥女孩的家人在內,可自己卻沒有辦法證明周敏詩是導致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廖燕玲雙手交握置于桌上,展現出在千億豪門熏陶出來的闊太風范,“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把所有罪名都堆積到我女兒身上。”
梁助理冷笑道:“癡心妄想!”
她明白廖燕玲的打算,不就是想用錢來擺平自己嗎?
一是向世人展現做小伏低誠心改過的態度,二是自己收了錢再說周敏詩害了自己家,他們就可以反咬一口,說自己趁火打劫欲壑難填之類,畢竟他們家有此結局的原因是生意失敗,無法證明是周敏詩因為和自己撞衫而挑唆家人惡意吞并自家的生意。
生意場上瞬息萬變,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的生意不失敗。
廖燕玲此行,就是捏準了這一點。
可惜,跟寧安平那么些年,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摸了摸手包外側口袋里的錄音筆,梁助理站起身,垂頭目視廖燕玲。
“世上有些東西是金錢換不來的,比如說公理和正義!是非黑白,天知地知,不是你花錢就能顛倒過來的,我也不會答應你們的無理要求!省下這筆錢,趕緊拿回去給女兒治病吧,那可是精神病!”